我妈一个电话打来,命令我给弟弟转两百万买婚房,语气像在通知我交物业费。
我冷静地问她:妈,你知道敲诈勒索罪的立案标准是多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我爸的咆哮声传来:苏解!你敢跟你妈这么说话?我们养你这么大,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我笑了,打开了通话录音。爸,别急,普法教育,人人有责。
作为你们的女儿,我有义务让你们知法、懂法,避免一不小心,把亲情谈成了生意,
把抚养算成了交易,最后把自己送进去。没错,我是个律师,
一个专门处理烂摊子的卷王律师。而我家,就是我职业生涯中,最烂的那个摊子。
1第1章 两百万彩礼砸下来,我反手甩出民法典暴雨砸在城市上空,像一场无休止的审判。
凌晨十一点,苏解刚从跨国并购案的线上听证会中抽身,耳麦摘下的一瞬,
寂静被六条未读语音撕裂。“你弟对象要分手了!”母亲李桂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人家说没房不嫁!你弟都二十六了,老大不小了,你当姐的不出钱谁出?两百万不多,
你们律师不是年入百万吗?”她还没听完,手机又震起来——父亲苏建国的来电,
像一记重锤砸进耳膜。“你不拿钱,就别认这个家!”男人咆哮如雷,
“全村都知道你在大城市挣大钱!亲弟弟结婚你都不管?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解坐在黑暗里,电脑屏幕还亮着,结案报告尚未保存。窗外雨声轰鸣,她指尖冰凉,
眼神却冷得像淬过钢。这不是第一次了。她调出银行流水——过去八年,
她向家中累计汇款187万元。而弟弟苏哲名下的游戏账号,近一年充值记录高达23万。
学费、生活费、恋爱开销、创业“投资”……每一次都是紧急,每一笔都说是“最后通融”。
可她知道,没有最后,只有无底洞。亲情早已变质,成了披着血缘外衣的情感勒索。
第二天清晨,她穿着剪裁锋利的藏青色西装,走进那个她发誓要逃离的老破小小区。
楼道霉味扑鼻,墙皮剥落如溃烂的伤口。父母看见她时愣住了,
像是不认识这个一身精英气息的女儿。苏解没说话,
只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轻轻放在油腻的饭桌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1067条。
白纸黑字,清晰打印。“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她开口,声音平稳得如同法庭陈述,
“但兄弟姐妹之间,无法定扶养义务。”全家鸦雀无声。“若你们生活困难,
可依法申请社会救助。”她继续道,“若执意要求我出资购房或支付彩礼,今后所有转账,
我将逐笔记为借贷,并保留追偿权。”苏哲猛地站起,碗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你是亲姐姐吗?!你是不是人?”苏解面不改色,
右手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关机键——刚才全程录像取证。她转身离去,
高跟鞋踩过斑驳水泥地,一声声,像判决落锤。身后传来母亲压抑的啜泣,
父亲咬牙切齿:“等着瞧……你不孝,看你怎么在村里做人。”电梯门合上前,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朋友圈正在发送。配图是《民法典》封面,
文字仅一句:“法律不保护道德绑架。”屏幕熄灭的刹那,
一道阴影悄然浮现——某位邻居大妈正站在楼道拐角,手机举得老高,
镜头直直对准她的背影。2第2章 造谣我妈死因?那你先收函吧三天后,周一早高峰。
苏解刚走出地铁站,迎面就是一片窃窃私语。公司楼下那棵老榕树前,
围着五六位穿着花哨的大妈,手里攥着手机,指指点点。“就是她!那个逼死亲妈的女律师!
”“听说她弟弟要结婚,她一分钱不给,还拿法律吓唬爹妈!”“心都黑了,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如捐给慈善!”有人举起手机拍摄,镜头直冲她的脸。苏解脚步未停,
戴上墨镜,紧握公文包,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节奏,像节拍器般稳定她内心的风暴。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刷卡进楼,仿佛那些声音只是背景噪音。但她在电梯里按下楼层的瞬间,
手指微微一顿。手机震动。温言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沉:“视频已经传疯了。
”她点开链接。短视频标题赫然写着:《女儿要告父母骗钱!母亲跪地痛哭求公道》。
画面晃动,却极具煽动力——王翠兰蹲在小区门口,举着手机直播,
背景是她母亲李桂芳披头散发跪在地上,
双手合十对着镜头哀嚎:“我生她时大出血差点死掉,现在她要跟我算账?天理何在!
”画外音是父亲苏建国的怒吼:“她妈当年难产,这孽债她还得起吗?!
”评论区一片血雨腥风:“这种女人也配当律师?”“建议司法局吊销执照!”“冷血动物,
迟早遭报应!”苏解冷笑一声,截图、保存、归档。她没回微信,而是打开企业微信,
给助理发了一条指令:“联系公证处,
对‘城事微光’及相关账号的传播数据做全网证据保全。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调取我母亲近五年所有体检记录,特别是住院和心理科就诊情况。
”两小时后,证据到手。李桂芳最近一次体检报告显示:血压略高,轻度脂肪肝,
其余指标正常。过去五年无重大疾病史,更无“因女儿冷漠导致精神崩溃”之类的医学诊断。
反倒是苏哲去年因堵伯欠债,在社区派出所留过调解记录——被家里压了下来。
苏解坐在工位上,眼神冷得能结出霜来。他们想打舆论战?好啊。她打开文档,指尖翻飞,
三份法律文书陆续成型。第一份,
《停止侵害告知书》——致父母:立即停止捏造事实、公开贬损其名誉,
否则将依法追责;第二份,
《侵权投诉函》——致自媒体平台:要求删除不实文章并披露发布者信息;第三份,
也是最锋利的一刀——发给赵志明个人的《律师警告函》。
她在文末加了一句加粗标注:“若您继续散布虚假信息,
本人将依据《民法典》第1024条、第1165条提起名誉权诉讼,
并申请行为禁令及惩罚性赔偿。”当晚,她出现在温言的工作室。房间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
舒缓的白噪音缓缓流淌,像水流抚过焦灼的神经。“他们今晚还在群里传新段子,
说你妈已经被你气住院了。”温言递来一杯热茶,目光温柔,“你还撑得住吗?
”苏解抬眼看他,终于卸下一丝防备,轻轻点头:“撑得住。只要证据在手,情绪就不能赢。
”她将三份文件逐一发送至加密邮箱,同时上传云端备份。次日上午九点十七分,
EMS系统显示:三份函件均已签收。当晚十一点,
“城事微光”公众号那篇爆款推文悄然消失。
王翠兰的朋友圈冒出一条颤抖的动态:“我只是传个话啊……怎么就被告了?谁来救救我?
”没人回应。而就在苏解准备关灯休息时,手机再次亮起。是一条来自老家亲戚群的消息。
一张照片跳了出来——苏家老宅客厅,墙上挂着一条崭新的红布横幅,
字迹刺眼:“家庭和睦协商会”。下面一行小字:特邀全体亲属见证,共商家和万事兴。
姑妈陈丽娟已发语音进来,语气慈祥得近乎虚伪:“解解啊,明天下午三点,
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哥也来了,大家都盼着团圆呢。
”3第3章 家族批斗大会变庭审现场苏家老宅的客厅里,那条猩红的横幅挂在正墙中央,
像一道未愈的伤口。“家庭和睦协商会”七个大字刺得人眼睛发烫,
底下还缀着一行小字:“共商家和万事兴”。茶几上摆着热茶、瓜子、糖果,仪式感十足,
仿佛真是一场温情脉脉的家庭团聚。可空气里弥漫的,不是亲情,是算计。
陈丽娟端坐在主位,穿着她最体面的藏青色呢子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活像个退休校长主持家长会。周建平坐在侧边,公文包放在膝上,
脸上挂着那种“我为你好”的伪善微笑。李桂芳早早坐在角落抹眼泪,手帕都湿透了,
肩膀一抽一抽地抖,演得比电视剧还投入。苏建国则站在门口,背着手,脸色铁青,
像随时准备拍案而起。三点整,门铃响了。苏解推门而入,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手提一个银灰色金属框公文包,脚踩七厘米细高跟,步伐沉稳得像走进法庭。
她身后跟着温言,穿一件米白色毛衣,安静得近乎透明,却坚定地站在她身侧。
“解解来了啊!”陈丽娟立刻堆起笑容,“快坐快坐,咱们今天就是一家人说说心里话。
”苏解没动,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清晰如刀:“我不是来谈心的,是来举证的。
”满屋笑声戛然而止。堂哥周建平干咳两声:“哎呀,妹妹,你别这么紧张嘛。
咱们都是亲人,讲情分比讲道理更重要……”“亲人?”苏解冷笑,
从包里取出一只小巧的蓝牙音箱,轻轻按下播放键。
一段录音骤然响起——“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将来还不是别人家的!
”“你弟要进重点班补习费两万,你这学期先缓一缓。”“退学去厂里上班,
一个月三千也够贴补家里了!”那是五年前,她大三开学前夜,
父亲在电话里逼她放弃学业的声音,字字如钉,扎进每个人耳朵。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苏解面不改色,打开平板,调出银行流水截图投影到白墙上:一笔八万元转账,
收款方为“星辰电竞俱乐部”,备注“会员尊享VIP套餐”,
而付款账户正是母亲名下——钱的来源,是她当年申请的助学贷款与奖学金拼凑而成的学费。
“这钱,你们转给了苏哲打游戏。”她说得平静,“而我,因此延迟注册,差点被退学。
”李桂芳猛地抬头:“我们是你爸妈!供你吃供你穿……”“根据《民法典》第985条,
不当得利应当返还。”苏解打断她,语速平稳如庭审陈词,“自2015年起,
我累计向家庭转账187.6万元。其中73.2万元未经我同意挪作私用,
包括弟弟堵伯欠款、父亲炒股亏损、姑妈儿子买房首付。
”她将一份装订整齐的《债务确认及催告函》放在茶几中央,推向前方。
“我已经向法院提交诉前调解申请。若十五日内拒不偿还,我将以民事***状正式立案。
”全场死寂。周建平突然起身想抢文件,苏解眼皮都不眨:“妨害证据保全,
依据《民事诉讼法》第114条,可处司法拘留十五日以下。你要试试看吗?
”男人僵在原地,脸涨成猪肝色。
陈丽娟颤声开口:“这……这是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插手……”“法律不分内外。
”苏解合上公文包,“家人身份,不是掠夺的许可证。”散场时,没人敢拦她。
只有温言默默走上前,把外套披在她肩头。车里,夜风拂过窗沿,苏解终于卸下防线,
靠在他肩上,轻声问:“我是不是太狠了?”温言握住她的手:“你只是把被偷走的公平,
亲手拿回来。”后视镜中,老宅灯火渐远,像一具熄灭的棺椁。三天后清晨,
苏解正在整理案卷,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锦绣家园物业中心。
4第4章 老宅断水那晚,我反手报了案三天后清晨,
苏解正在整理一份跨境并购案的尽调报告,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锦绣家园物业中心。
她眉心微动,按下接听。电话那头语气焦急:“苏女士,您名下2栋3单元那套房子,
昨晚被停水断电了,系统里登记的是‘业主主动申请暂停’,
但我们查不到您的签字文件……这事儿有点怪。”苏解指尖一顿,
缓落在桌角的房产证复印件上——那是她大二时用全额奖学金和***收入买下的老城区公寓,
母亲曾拍着胸脯说“留着将来养老”,可她清楚,所谓的“养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