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云阁内破混沌，盟主清醒露隐忧
金刃斩邪开浊障，火芒焚秽护元真。
水凝镜影窥危变，土筑坚城御恶侵。
待得盟主体澄后，又闻寒寨藏妖金。
林苍澜拄着剑走在最前，左臂的伤口被木·繁的生机玉简稳住，虽不再流血，却仍隐隐作痛——那混沌气像是附骨之疽，即便被生机压制，也总在经脉里钻动，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左臂发沉。
青石板路越往上越陡，青云阁的飞檐渐渐从薄雾中显露出来，朱红色的阁门本该威严庄重，此刻却蒙着一层灰黑色的混沌气，连门前挂着的“武林盟”匾额都褪了色，边角还泛着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阁门前的青云卫比刚才多了一倍，都被混沌控着。”
水·淼指尖的水镜悬在五人面前，镜中映出阁门两侧的景象：十二名黑衣卫手持长刀，并肩而立，眼神空洞如死水，周身的混沌气比山下那几个更浓，刀身甚至在微微颤动，像是在渴望着血肉。
“硬闯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万一他们对盟主下手就糟了。”
金·锋停下脚步，银眸扫过青云阁的墙根，玄色劲装的衣摆被山风吹得轻轻晃动：“绕到阁后，从地下走。
土·垚，能探到岩层的缝隙吗？”
土·垚上前一步，褐黄色的本源之力从掌心渗入地面，他闭着眼沉默片刻，眉头微微皱起：“这方世界的地脉太弱，岩层松散，比洪荒遗迹的岩石脆多了。”
他抬手在地面划出一道浅痕，“三尺下有空心层，能筑通道，但通道壁得用水膜加固，不然走一半会塌。”
水·淼点头，指尖水珠化作细流，顺着土·垚划出的痕迹渗入地面：“我用水系本源凝成水膜，贴在通道壁上，既能防坍塌，还能挡住外面的混沌气。”
火·炎凑到通道预定位置，脚尖点了点地面，靴底的火星蹦了两下：“那我跟在最后，要是有混沌气渗进来，我首接烧了它。”
木·繁扶着林苍澜退到一旁，肩头的三枚生命玉简轻轻转动，莹绿色的光落在林苍澜的左臂上：“你再忍忍，等净化了盟主，我帮你彻底清除体内的混沌气。”
林苍澜感激地点头，目光却紧紧盯着青云阁的顶层——那是盟主闭关的石室方向，此刻正有一缕缕黑雾从窗口飘出，在半空中凝成细小的黑丝，又缓缓消散，看得他心头发紧。
土·垚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地面，褐黄色的本源之力骤然爆发，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一道半尺宽的凹槽，凹槽壁快速凝结成光滑的岩石层。
只是这岩石层比在洪荒遗迹里筑的屏障薄了不少，边缘还带着细微的裂纹，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
“快进！”
土·垚低喝一声，率先钻进通道，水·淼紧随其后，指尖细流顺着通道壁流淌，瞬间凝成一层透明的水膜，水膜与岩石层牢牢贴合，那些细微的裂纹瞬间被填补，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金·锋护着木·繁和林苍澜钻进通道，火·炎殿后，刚进去就忍不住吐槽：“这通道也太窄了，我稍微抬下手都怕碰到壁。”
她说着抬手想挠挠头，指尖的火星差点燎到水膜，吓得水·淼急忙回头：“别玩火！
水膜破了我们都得被埋在土里！”
火·炎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敛气息，将掌心的火星按灭。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水·淼指尖的水镜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照亮前方的路。
土·垚走在最前，不断用土系本源加固通道壁，偶尔遇到松散的岩层，就顺手凝成石块填补；水·淼则专注地维持水膜，同时让水镜的画面始终停留在石室下方，确认没有混沌守卫靠近；金·锋走在中间，腕间的金属手环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上方石室里传来的混沌气——比山下青云卫身上的更浓、更凶，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会扑下来。
“快到了。”
土·垚突然停下脚步，双手在身前结印，通道顶端的岩层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口子，刚好容一人通过。
水·淼先将水镜探出去，镜中瞬间映出石室里的景象——正中央的闭关台上，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老者盘膝而坐，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正是武林盟主赵山河。
可此刻的赵山河双目紧闭，周身裹着厚厚的灰黑色雾气，雾气里还缠着十几道手指粗的黑色丝线，丝线一端扎进他的头顶、丹田、手腕等经脉要处，另一端则钻进石室的墙壁里，像是在源源不断地从墙壁中汲取着混沌气。
“那些丝线是混沌气的根，必须斩断。”
金·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纵身跃出通道，腕间的金属手环瞬间化作三尺长的玄铁剑，银色剑气在剑身流转——这剑气比在青华山下斩青云卫长刀时更凝练，剑刃边缘甚至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金系本源与这方世界“气”融合后的变化。
他刚站稳，闭关台上的黑雾突然动了，一道黑色丝线像毒蛇般猛地朝他射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
“小心！”
水·淼的声音及时响起，水镜瞬间扩大，映出丝线的轨迹，“左前方！”
金·锋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玄铁剑挥出一道银色剑气，精准地斩在丝线上——“嗤”的一声，丝线被斩成两段，落地瞬间就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可其余的丝线像是被激怒了，纷纷从黑雾中窜出，有的化作利爪，有的化作尖刺，密密麻麻地朝金·锋扑来。
“土·垚！”
水·淼大喊，指尖水镜不断变换角度，预判着每一道丝线的攻击轨迹，“右肩三道！
下腹两道！”
土·垚早己跃出通道，双手按在地面，褐黄色的本源之力瞬间涌出，一道半人高的土石屏障在金·锋身前升起——这是“土载万钧·固障”，比在山下挡青云卫时更厚了三分，可那些黑色丝线撞在屏障上，竟瞬间腐蚀出细密的孔洞，灰黑色的痕迹顺着屏障快速蔓延，看得土·垚心头一紧：“这混沌气能蚀土石！”
“我来！”
火·炎纵身落在屏障旁，掌心凝出淡金色的净化火——这是“炎焚九霄·暖烬”，经过山下实战后，她对火焰的控温更精准了。
火焰落在屏障的孔洞上，瞬间烧退了蔓延的混沌气，那些被腐蚀的孔洞也在火温中缓缓闭合。
“金·锋，你快斩丝线！
我撑不了太久！”
火·炎的额角渗出细汗，维持净化火本就消耗本源，还要精准控制不烧到屏障，比她想象中更费力。
木·繁趁机带着林苍澜跃出通道，她快步走到闭关台旁，取下肩头悬浮的三枚生命玉简，轻轻贴在赵山河的后背、丹田和头顶——这是她在洪荒遗迹里摸索出的“三窍定元”之法，能最快将生机之力注入伤者体内。
莹绿色的生机之力从玉简中渗出，顺着赵山河的经脉流淌，那些缠在他身上的黑雾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微微颤抖，缠绕的力度也松了些。
“盟主的经脉快被混沌气撑裂了，金·锋，你得快点！”
木·繁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赵山河体内的生机在快速流失，若不是生命玉简撑着，恐怕早己撑不住。
金·锋深吸一口气，将金系本源尽数注入玄铁剑，剑身的银色剑气暴涨，他盯着最粗的那道缠在赵山河丹田的丝线——那是所有丝线的源头，只要斩断它，其余的丝线就会失去力量。
他纵身跃起，剑刃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避开扑来的几道丝线，剑尖稳稳落在本源丝线上——“铛！”
这一次，丝线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被斩断，反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剑身甚至被震得微微发麻。
“这丝线比刚才的硬！”
金·锋心中一凛，正想再加力，水·淼的声音又响起：“丝线要缠你的剑！
快收力！”
水镜中，那道本源丝线正顺着剑刃往上缠，灰黑色的混沌气顺着剑身蔓延，似乎想顺着剑刃侵入金·锋的体内。
金·锋当机立断，手腕一转，将剑气凝成细丝，顺着丝线反向切割——这是“金凝千丝·碎铁”的变招，比之前的斩击更细腻，却更耗本源。
“嗤啦！”
本源丝线终于被斩断，断裂的瞬间，赵山河猛地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血渍落在地上，瞬间就化作一缕黑雾消散。
其余的丝线失去源头支撑，纷纷变得虚弱，金·锋趁机挥剑，银色剑气如雨点般落下，将剩下的丝线逐一斩断。
随着最后一道丝线被斩断，赵山河周身的黑雾彻底消散，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渐渐变得清明。
他看着围在身边的五人和一旁的林苍澜，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多……多谢五位高人相救。”
木·繁收回生命玉简，轻声道：“盟主先别说话，我帮你清除体内残留的混沌气。”
她说着，指尖凝出一缕生机之力，轻轻点在赵山河的丹田处，莹绿色的光芒缓缓渗入，赵山河的脸色渐渐从苍白变得红润了些。
火·炎也收起净化火，走到一旁喘着气，掌心的淡金色火焰还在微微跳动，显然还没完全平复。
土·垚则走到石室的墙壁旁，伸手摸了摸墙面，眉头皱得更紧：“这墙壁里藏着混沌气，刚才那些丝线就是从墙里引出来的。”
他用土系本源探了探，“墙后好像有个暗格，混沌气就是从暗格里渗出来的。”
赵山河缓过气后，挣扎着想要起身，林苍澜急忙上前扶住他：“盟主，您刚醒，还需要静养。”
“静养不得啊……”赵山河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石室的墙壁上，眼神凝重，“暗格里的混沌气，是从黑风寨传来的。
三个月前，我听说黑风寨寨主墨煞得了一块‘域外黑色晶石’，那晶石能散发一种诡异的气，接触的人都会变得性情暴戾，我本想去劝他毁掉晶石，没想到刚到黑风寨，就被他用晶石散发的气缠上了，回来后就开始闭关，想靠自身内力逼退，可没想到这气竟能透过墙壁渗进石室，还缠上了我的经脉。”
“墨煞？”
金·锋皱眉，“他的实力如何？
那黑色晶石又是什么东西？”
“墨煞本是江湖二流高手，可得了晶石后，实力暴涨，连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赵山河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那晶石通体漆黑，摸起来冰凉，还会吸人的生机，墨煞就是靠它控制了黑风寨的人，现在又想拿村民的血祭晶石，说是能‘让晶石更强大’。”
林苍澜在一旁补充：“我之前听阁里的弟子说，墨煞麾下有个副手，叫‘青影’，轻功极高，行事很神秘。
有次我偷偷去黑风寨探查，看到他偷偷给被关押的村民送粮，还劝过墨煞别用村民祭晶石，结果被墨煞骂了一顿。”
“青影……”赵山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他本是清风门的弟子，后来清风门被墨煞灭了，他才被迫投靠墨煞。
这人似有良知，或许……你们可以试着争取他，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更多关于晶石的事。”
就在这时，金·锋腰间的五行轮回盘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中，玄墟的虚影缓缓浮现。
他看着五人，眼神比之前更凝重了些：“赵盟主说的没错，那域外黑色晶石是混沌的根源，若不毁掉，这方世界的混沌气永远清除不干净。
但墨煞实力不明，青影身份未卜，你们不可冒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室的墙壁上，“这墙壁里的混沌气只是冰山一角，黑风寨的混沌裂隙才是关键，你们得先摸清裂隙的位置，再想办法毁掉晶石。”
“裂隙？”
水·淼疑惑地问，“玄墟大人，您是说黑风寨有混沌裂隙？”
“没错。”
玄墟点头，“那黑色晶石就是嵌在裂隙里的，它在不断吸收裂隙里的混沌气，才变得越来越强。
你们若想毁掉晶石，就得先封住裂隙，不然就算毁了晶石，混沌气还会从裂隙里冒出来。”
说罢，玄墟的虚影渐渐变淡，“记住，修复法则要循序渐进，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这方世界的生灵。”
随着玄墟的虚影消散，轮回盘的光芒也渐渐暗了下去，只是这次，轮回盘上的裂纹似乎又淡了一丝，像是吸收了净化赵山河时逸散的生机之力。
赵山河看着玄墟消失的地方，眼中满是震惊：“这位……莫非是传说中的‘天道使者’？”
金·锋收起玄铁剑，重新化作金属手环缠在腕间：“他是我们的引导者，也是这方世界的守护者。”
他看向赵山河，语气坚定，“我们会帮你毁掉晶石，封住裂隙，但需要你帮我们联系青影，我们得先摸清黑风寨的情况。”
赵山河点头，挣扎着站起身：“我这就让人去查青影的下落，只是……黑风寨的护法最近盯得很紧，你们得小心些。”
他刚走两步，突然停下脚步，看向石室的门口，脸色微微一变，“有人来了，是被混沌控制的青云卫，他们肯定是察觉到石室里的混沌气消失了！”
火·炎瞬间握紧拳头，掌心的淡金色火焰再次亮起：“来得正好！
我刚好试试我的净化火能不能一次烧退一群！”
土·垚则走到门口，双手按在地面，褐黄色的本源之力开始涌动：“我先筑屏障挡住他们，你们趁机从通道离开，这里不宜久留。”
水·淼的水镜己经映出了门口的景象：十几名青云卫手持长刀，正朝着石室跑来，周身的混沌气比之前更浓，显然是被墨煞的人控制了。
“他们人太多，硬拼会消耗太多本源。”
水·淼快速说道，“土·垚，你撑住屏障，我用水镜找退路，我们从阁后的密道走！”
金·锋点头，护在赵山河和木·繁身前：“我来断后，你们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