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间的少年与少女我叫许川，平平无奇的十七岁高中生，
如果说我的人生有什么值得吹嘘的，那大概就是我的同桌，林曦月。
林曦月是那种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女孩，粉白色的长发，像樱花花瓣一样柔顺，
一双杏眼总是水汪汪的，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阳光一照，
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青色血管。她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是所有男生梦中的白月光，
是女生们嫉妒又模仿的对象。而我，许川，就是那个每天沐浴在“月光”下的幸运儿。
“许川，这道超纲的黎曼几何，你又做出来了？”林曦月歪着头，
纤长的手指点着我卷子上那复杂的演算过程，语气里带着一丝她独有的、软糯的惊叹。
我推了推眼镜，压下嘴角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故作深沉地说：“基操，勿6，皆坐。
”林-曦-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有无数小奶猫的爪子在我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什么跟什么嘛，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怪了，像个B站刚毕业的。”她嘟着嘴，
那样子可爱到犯规，让我想起了“你币没了”这个古老的弹幕。我们是高一开学那天认识的，
老师让我这个年级第一，帮扶一下她这个“基础薄弱”的转校生。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我觉得这会耽误我冲击奥赛金牌，耽误我保送清北，但当我看到她那张脸时，
我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妈妈，我好像恋爱了。”于是，我成了她的专属家教，
从函数到电磁感应，从古文到莎士比亚，我恨不得把脑子里的知识全塞给她。但奇怪的是，
她的成绩始终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阻碍着她理解那些复杂的知识。
不过，我不在乎，成绩算什么？她只要负责可爱就够了。而且，她虽然学习不好，
但人缘却好到爆炸，对谁都温柔体贴，运动会上会给每个人准备冰水和毛巾，
班级大扫除总是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她就像个小太阳，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除了一个怪癖，她从不吃猪肉。食堂的红烧肉、糖醋里脊，她碰都不碰，
甚至闻到味道都会下意识地皱起鼻子。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着说：“因为猪猪那么可爱，
怎么可以吃猪猪？”我当时只觉得她善良得有些天真，毕竟，谁能拒绝猪肉的美味呢？
东坡肉、回锅肉、粉蒸肉……那可是人类文明的瑰宝啊。我甚至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曦月，
你不会是猪八戒派来的卧底吧？专门来感化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她愣了一下，
随即眼眶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道歉，哄了好久，
她才抽抽搭搭地说：“许川，你记住，永远不要把我和猪联系在一起，永远。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严肃，那么……悲伤。从那以后，
我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猪”这个字。我以为我们的高中生活会一直这样，平淡、温暖，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直到毕业，然后……或许我可以鼓起勇气，向她告白。然而，
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以为的日常，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而谎言的破灭，只在一瞬间。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我们打篮球，林曦月坐在场边给我们加油。一个不长眼的篮球，
直直地朝着她的脸飞了过去。我当时离她最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砰”的一声闷响，篮球砸在了我的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许川！你没事吧？
”林曦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紧张地检查我的伤势。我笑着说：“没事，
我皮糙肉厚，就你这小身板，要是被砸到，估计就直接投胎了。”我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仿佛世界末日降临般的眼神。“曦月？
你怎么了？别吓我。”我慌了。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指缝间，有鲜红的液体渗出。不对，那不是血！那是一种粉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在她咳嗽的时候，
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猪的哼哼声。我的大脑瞬间当机，一片空白。“快！
送医务室！”周围的同学乱作一团。我背起她，疯了一样地冲向医务室。她的身体很轻，
但却在剧烈地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急剧升高，烫得吓人。
医务室的校医看到她的样子，脸色也变了，他什么都没问，直接拿出了一支巨大的注射器，
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他掀开林曦月的衣领，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在那里，
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像是金属接口一样的东西。我瞳孔骤缩。那是什么？
校医熟练地将注射器插进了那个接口，将蓝色的液体缓缓推入。随着液体的注入，
林曦月的颤抖渐渐平息，体温也恢复了正常，脸色重新变得红润。她缓缓睁开眼，
眼神还有些迷茫。校医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说：“没事了，
她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一下就好。”老毛病？什么老毛病需要从一个金属接口注射药物？
我看着林曦月脖子上的那个东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绝不是人类应该有的东西！
2 违和的日常与崩坏的序曲从那天起，我眼中的世界就变了。林曦月还是那个林曦月，
温柔、可爱，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但我的心里却像是扎了一根刺，总是不自觉地去观察她，
寻找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细节。我发现，她每天都要喝一种粉红色的“营养液”，
用一个很精致的保温杯装着，她说那是她妈妈特制的爱心果汁。以前我信了，
但现在我总觉得那股淡淡的腥味，和那天她咳出来的液体一模一样。我还发现，
她从来不去游泳课，每次都以“生理期”为借口请假。有一次，
我不小心在更衣室撞见她换衣服，看到她的后腰处，有一小块皮肤颜色不太对劲，
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粉色，而且上面似乎……没有毛孔。我当时以为是胎记，没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脊背发凉。最让我感到诡异的是她的家人。
她总说她爸爸妈妈工作很忙，经常出差，所以她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高级公寓里。
我们交往这么久，我从未见过她的父母，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看过。开家长会的时候，
来的永远是同一个男人，自称是她的“监护人”。那个男人姓李，
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看起来不像个普通的监护人，倒像个……研究员。每次他来，都会把林曦月叫到一边，
低声交谈很久，然后递给她一个新的保温杯，装满了那种粉红色的液体。
我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甚至开始怀疑，林曦月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绝症，
需要用特殊的方式维持生命。这个想法让我心疼不已，我决定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那天晚自习，我借着讲题的机会，装作不经意地问：“曦月，你那个……监护人，
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林曦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他啊……他是我爸爸公司的同事，一个……生物学家。
”生物学家？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个职业，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那……你脖子上的那个……”我鼓起勇气，指了指她的锁骨。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失措。“那是我小时候做手术留下的，
你……你别问了。”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口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但是，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放假，林曦月邀请我去她家玩。那是我第一次去她的公寓，
装修得很豪华，但却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活气息，更像是一个样板间。客厅的墙上，
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上面有几只……猪。
我当时就觉得这品味有点独特，但也没多想。我们在客厅打游戏，吃零食，
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气氛很温馨。中途，林曦月去洗手间，她的手机落在了沙发上，
屏幕亮着，是一条未读短信。发信人是“李先生”。我承认，我的行为很卑劣，
但我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机。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几个字：“实验体编号734，‘出栏’日期已定，下周三，做好准备。”实验体？
出栏？这两个词像两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瞬间想到了屠宰场，
想到了那些被圈养的牲畜。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我的手开始发抖，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林曦月走了出来，看到我拿着她的手机，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许川，你……”我看着她，大脑一片混乱，
脱口而出：“实验体734是谁？出栏是什么意思？”林曦月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要摔倒，
她扶着墙，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和绝望，
仿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惊恐，一个绝望。良久，她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许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吗？”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抬起手，
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她拉下衣领，将整个脖颈和锁骨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那个金属接口的周围，皮肤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颜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粉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