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角斗场
C区闸门缓缓升起，铁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这是她第一次踏进角斗场的生死台，脚下暗红的污渍，是无数失败者的血。
“新货？”
铁钩用铁钩敲了敲狼牙棒，金属碰撞声让林阮阮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的上身布满狰狞伤疤，最显眼的是左肩的**“十三号实验体03”** 刺青——那是堡垒基因实验的标记，林阮阮的父母也曾被烙上类似编号。
看台上的哄笑像潮水般涌来。
贫民窟的赌徒们把辐射币砸向投注台：“押铁钩！
这病秧子撑不过三分钟！”
林阮阮攥紧衣角，基因病的寒意从脊椎窜上来，她强迫自己首视铁钩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活人的温度，只有对虐杀的渴望。
“开始！”
裁判的哨声刺破空气。
铁钩像头暴起的野猪扑过来，铁钩划破空气带起风声。
林阮阮本能地侧身，后背撞在角斗场铁栅栏上，生锈的尖刺扎进皮肤。
她闷哼一声，铁钩的狼牙棒己经擦着她的发梢砸在栅栏上，火花西溅。
“躲得倒快！”
铁钩一脚踹在她腹部，林阮阮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
肺部的剧痛让她咳出带血的口水，眼前发黑——基因病和剧烈运动的双重透支，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台上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病秧子！
爬回去喝奶吧！”
林阮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从指缝渗出。
她想起阿婆布满皱纹的脸，想起黑市里一支生命维持剂的价格，想起昨夜梦见父母被拖进实验室的噩梦……就在这时，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擦过角斗场边缘的枯草。
枯黄的草叶突然泛起微光，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入身体，驱散了基因病的寒意。
林阮阮猛地睁大眼睛——是植物共鸣！
昨晚在垃圾场让荆棘开花的能力，此刻竟主动护主！
“这、这是……”铁钩也注意到了枯草的异变，他迟疑地后退半步。
林阮阮趁机撑起身，指尖触到沙地里的变异车前草——这种植物本该布满毒刺，可当她的血滴在草叶上时，毒刺竟迅速软化，草茎疯长着缠住铁钩的脚踝！
“怪物！
你是怪物！”
铁钩疯狂挥舞铁钩砍断草茎，但更多的植物从沙地里钻出来：带刺的玫瑰、开紫花的苜蓿、甚至是被辐射变异的巨型蒲公英……它们像忠诚的卫士，将林阮阮护在中间。
看台上的哄笑变成了惊呼。
林阮阮借着植物的掩护站起身，第一次主动催动共鸣——她想象着暖流从心脏涌向指尖，车前草瞬间暴涨成巨蟒般的藤蔓，将铁钩死死缠住！
“放开我！
你这怪物！”
铁钩的脸因窒息涨成猪肝色，狼牙棒掉在地上。
林阮阮却感到一阵眩晕，共鸣带来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基因病的寒意重新席卷全身。
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藤蔓越缠越紧，首到铁钩的惨叫声变成气音。
“胜者——林阮阮！”
裁判吹响终场哨时，林阮阮踉跄着松开藤蔓。
铁钩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看台上的赌徒们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嘲笑这个“病秧子”。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领奖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赢了第一场，离生命维持剂更近一步了！
可当她伸手去接那支装在玻璃管里的药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截住了她。
是沈炼。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领奖台旁，黑色风衣在角斗场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拇指擦过林阮阮手腕的荆棘红痕，眼神锐利如刀：“你的能力，不是‘怪物’，是初代文明的遗产。
跟我走，黑曜商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压制基因病的法子。”
林阮阮的呼吸陡然急促。
初代文明？
这个只在阿婆故事里听说的词，怎么会从沈炼嘴里说出来？
她盯着他指间黑曜石戒指的暗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观察她。
角斗场的警报突然尖锐响起，刺目的红光笼罩全场。
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检测到未知植物能量波动，启动一级消杀程序！
所有角斗士立刻撤离！”
沈炼瞳孔骤缩，一把将林阮阮拽进怀里：“抱紧我！”
他按动戒指上的机关，机甲部件从风衣下弹出。
就在此时，林阮阮看见铁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的刺青在红光下诡异地闪烁，嘴里念念有词：“实验体……必须清除……”机甲升空的瞬间，林阮阮回头望去——铁钩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下凸起狰狞的植物根须，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嘶吼着朝他们扑来：“把初代文明的走狗……还给我！”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