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你还要不要脸?霸占着我儿子不离婚,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阿姨,你搞错了,我才是江川的妻子。”
婆婆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辣的疼。
她身后,丈夫的秘书白薇薇挺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不要名分的,求你别再打我了,孩子是无辜的……”
中秋家宴,一室狼藉。
我看着护在白薇薇身前的丈夫江川,笑了。
我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可以开始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明白,林董。”
江川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警告:“林殊,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今天中秋节,别让你爸妈跟著担心。”
他以为我在向我娘家搬救兵。
多可笑。
结婚三年,他甚至不知道我父母早在我上大学时就已车祸去世。
他只知道我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是个需要仰仗他鼻息才能在申城活下去的普通女人。
“回家?”我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江川,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我环视着这间装修豪华的大平层,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置办的。房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林殊的名字。
可如今,鸠占鹊巢的人,却反过来指责我这个主人是上门挑衅的恶客。
婆婆张兰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还有脸说这是你家?要不是我儿子江川能干,你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吗?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现在还想害我孙子,你这个毒妇!”
她嗓门极大,中气十足,骂人的话一套接一套,不带重样的。
我身后的白薇薇,那个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即又隐去,继续扮演她柔弱无辜的角色。
“阿姨,您别这么说姐姐,都是我的错……”她拉着张兰的衣袖,泫然欲泣,“江总他也是一时糊涂,他心里还是有姐姐的。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给我跪下。
江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满眼心疼:“薇薇,你怀着孕,地上凉,别这样。”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林殊,薇薇已经道歉了,你也看到了,她怀着孩子,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大度?
我看着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的丈夫,在我为他精心准备的中秋家宴上,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登堂入室。我的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毒妇。
现在,他让我大度。
“江川,”我平静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江川一愣,随即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倨傲:“不然呢?我从一个项目经理,三年内做到分公司副总的位置,哪一步不是我自己拼出来的?林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不能因此就否定我的全部努力。”
“你的努力?”我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很好。”
就在这时,江川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张兰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白薇薇则靠在沙发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挑衅地看着我。
几分钟后,江川失魂落魄地从阳台走进来。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林殊……是你干的,对不对?”他声音发颤,“‘星海湾’的项目,为什么……为什么集团总部会突然下令冻结?所有的合作方都收到了终止合作的邮件!那是我跟了整整一年的项目!”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兰听不懂什么项目,但她看懂了儿子的脸色。
“什么项目不项目的,天塌下来了?你快点把这个扫把星赶出去!晦气!”
江川没有理他妈,他死死地盯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到底是谁?你背后到底是谁?”
我笑了。
我背后是谁?
我背后,是我自己。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婆婆抓皱的衣领,甚至还有心情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走向门口,拿起我的包。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曾经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身后,传来江川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张兰尖锐的咒骂声,以及白薇薇故作惊讶的尖叫。
这一切,都成了我耳中最动听的背景音乐。
我坐进我那辆开了三年的大众polo里,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江川,你以为失去一个项目就是结束吗?
不。
那是你为你的愚蠢和背叛,付出的第一笔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