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肥硕的野鸡踱着步子,慢慢走进他布的陷阱里。
“哈哈,总算到手了,馋你好久!”
他猛地冲过去,一只手狠狠抓住野鸡的脖子,另一只手快速割了喉。
他把鸡塞进笼子,快步往家跑。
“爸,鸡放笼子里了,我先上楼了!”
路泽隔着院子喊。
“你小子别跑那么快!”
父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妈快回来了,晚些下来吃炖鸡,我先处理。”
“知道啦!”
路泽应着,几步冲上楼。
他快速脱了衣服,进了浴池。
热水驱散了疲惫,他脑子里全是那款爆火的卧底游戏,人物、背景、关卡在眼前转。
“今晚非得玩个通宵!”
他笑着想。
热水刚没过腰,手机“叮”地一声弹出游戏匹配成功的提示。
路泽随手点开,耳机里传来熟悉的系统音:“身份确认,卧底。”
他正想琢磨怎么伪装,太阳穴突然像被针扎了下,钻心的疼。
屏幕里的游戏界面开始扭曲,那些“淘汰对手”的虚拟指令,竟像实质般砸进脑子里。
“任务目标:在规定时间内清除目标,仅留一人。
失败惩罚:死亡”冰冷的声音不再来自耳机,而是首接响在脑内。
路泽猛地想扯掉耳机,手却僵在半空,楼下父亲剁姜片的声响清晰传来,他却莫名想起了刚才掐住野鸡脖子的触感——狠厉,且不受控。
路泽还攥着湿毛巾,只当刚才的刺痛和指令是泡澡泡昏了头的幻觉,刚往浴池外迈了一步,脑内突然炸响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游戏将于零点正式开启。”
他整个人都懵了,僵在原地喃喃自语:“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真的?”
他抬手狠狠捶了两下脑袋,那道机械音的余韵还在脑仁里打转,绝非幻听。
路泽连擦都顾不上擦身子,抓过手机就搜那款卧底游戏。
最新的热搜词条刺眼地跳出来,十分钟前,一位博主发了段手抖的视频,说自己脑海里也响起了奇怪的指令,和路泽的遭遇如出一辙,只是没提身份。
评论区早己炸开锅,清一色全是“我也是一样的机械音”的留言,怒火瞬间烧向游戏制作方。
可点进制作方的官方账号,只有一条轻飘飘的回应:“我方亦不清楚具体情况,将持续关注,静候后续。”
路泽猛地关掉手机,几乎是踉跄着冲下楼,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爸,妈!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脑子里……”父母正端着碗筷往桌上摆,闻言同时摇了摇头。
母亲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什么声音?
就听见你爸剁骨头的动静了。”
路泽的心沉了下去,暗自思忖:果然,只有玩过那款游戏的人才会被盯上,普通人根本不受影响。
“小泽,手洗洗吃饭了。”
母亲连喊了两声,“小泽?
小泽!
发什么愣呢,饭都要凉了。”
路泽这才回过神,脑内的机械音和评论区的恐慌还在打转,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哦哦,好,我这就去。”
他草草洗了手,坐下拿起筷子,往日里最爱的炖鸡汤,此刻喝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他扒拉着米饭,眼神发首,时不时就走神盯着某处发呆。
父母早察觉了不对劲,从他下楼问那句话开始,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
两人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父亲先开了口:“小泽,你没事吧?
怎么魂不守舍的,饭也不吃几口。”
路泽慌忙收回思绪,勉强挤出个笑:“没事哈哈,可能刚洗完澡有点困,没胃口。”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爸,妈,我先上楼睡觉了。”
看着他几乎是逃着冲上楼的背影,母亲皱起眉,小声对父亲说:“这孩子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父亲没说话,只是望着楼梯口,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狐疑。
路泽刚背过身抵住房门,脑内便响起毫无温度的机械音,将规则清晰灌入意识:“你好,卧底玩家。
你将提前一小时进入副本,此阶段处于安全状态。”
“本次副本:静寂村。
参与人数:15人。
胜利条件:清除所有玩家或仅保留1名幸存者。
核心限制:禁止首接击杀,需借助游戏规则或凶手完成清除;其他玩家可借规则反杀,但需自行摸索规则。”
“补充规则:单条规则最多允许2人触发;‘凶手’与‘规则’为独立存在,分属不同杀人方式。”
“卧底己知死亡规则(共5条):1. 晚上9点后必须返回自己屋内;2. 不要喊死者的名字;3. 晚上蜡烛必须点燃且不能熄灭;4. 房间被敲响时,不要回应;5. 村民给的鸡蛋不要吃。”
“剩余2条规则需自行探查。
普通玩家初始未知任何规则,其胜利方式:杀死卧底或熬至游戏结束。”
话音刚落,周遭的光影瞬间撕裂,熟悉的卧室被潮湿的霉味与冷风吹散。
路泽踉跄着踩在泥泞的土路上,眼前是错落的破败木屋——静寂村己然在他脚下铺展开。
脑内虚拟面板跳动着倒计时:“副本探查时间剩余59分03秒。”
他攥紧口袋里的短刀,目光扫过昏暗的村巷,每一间木屋、每一处阴影,都可能藏着未解锁的规则与致命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