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晨三点的练习室，镜面蒙着层薄汗汽。苏晓晓扶着把杆弯腰压腿，
髋关节传来熟悉的钝痛——是十年练习生生涯刻进骨头里的印记。镜子里的女孩扎着高马尾，
额角碎发被汗水粘住，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子。手机在角落震动，
屏幕映出后台99+的消息。上周她上传的翻跳视频破了百万播放，
镜头里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把那支被业内称为“不可能完成”的编舞跳得游刃有余，
结尾那个高难度转体动作，评论区里刷满了“这力度绝了”“姐姐杀我”。敲门声打断思绪，
经纪人小林举着杯冰美式进来：“SM那边又发来了合同，说愿意给你最优渥的资源。
”苏晓晓直起身，镜子里的自己和记忆中那个哭着撕碎出道名单的女孩重叠又分开。
前世她在SM的练习室耗到二十五岁，最后看着那位高层女儿踩着她的编舞动作站在出道位，
话筒递到嘴边时，连微笑都是她教的。“推掉吧。”她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
“回复时代峰峻，我接受他们的offer。”小林愣了愣：“可是那边……”“我知道。
”苏晓晓望向窗外，凌晨的城市只有零星灯火，“我想要的不是‘最优渥’，
是能让我自己走下去的路。”进时代峰峻的第一天，她在走廊撞见个少年。对方抱着吉他，
卫衣帽子压得很低，被她不小心撞掉了谱子。散落的纸页上，五线谱旁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
在舞台上举着麦克风。“抱歉。”她蹲下去捡，指尖触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少年抬头时，
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眼睛亮得像含着光：“没事，我叫宋亚轩。”后来她才知道，
这个总在练习室角落写歌的少年，是公司里公认的“天籁主唱”。
他们的练习室隔着走廊相对，她练舞时总能听见对面传来的歌声，有时是温柔的抒情曲，
有时是节奏感极强的rap，像无形的节拍器，让她的舞步都多了几分韵律。
第一次合练是首男女对唱的情歌。苏晓晓记动作快，
走位时却总在转身的瞬间和宋亚轩撞到一起。第三次出错时，她红了脸：“抱歉，
我再记一下走位。”少年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是我没站对位置。
”他拿起马克笔，在地板上画了个小小的箭头，“你转过来时，我应该在这里等你。
”那天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声音混着她的呼吸，
在空旷的练习室里轻轻回荡。苏晓晓忽然想起前世无数个独自加班的夜晚，
练习室的灯冷得像冰，而此刻，空气里仿佛飘着甜甜的糖味。出道前的考核赛上，
苏晓晓选了支自己改编的舞蹈。音乐响起时，她看见宋亚轩抱着吉他站在侧台，
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旋转、跳跃、定格，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
她喘着气鞠躬，视线穿过人群，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后台的走廊里，
他递给她一瓶温水：“很棒，像会发光。”苏晓晓接过水，
指尖微微发烫：“你的和声也很好听。”少年挠了挠头，耳尖泛红：“我写了首新歌，
想……想请你当女主角。”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铺成一片银霜。
苏晓晓想起前世那个没能实现的舞台梦，想起这一世重新亮起的练习室灯光，忽然笑了。
原来命运给她的重启键，不只是让她再次追梦，更是让她在这条路上，
遇到了那个愿意和她一起站在光里的人。“好啊。”她说。练习室的灯还亮着，
倒映着两个年轻的身影。一个在跳舞，一个在唱歌，旋律与舞步交织，像一首未完待续的歌，
在青春里，在梦想里，慢慢铺展开来。第二章宋亚轩的新歌叫《练习室的星》，
旋律里藏着少年独有的温柔。录音那天，苏晓晓坐在控制台旁听他唱，
吉他弦的震动混着他清澈的嗓音，像有细碎的星光落在心尖上。“副歌部分，
我想加一段和声。”他摘下耳机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期待，“你的声音很适合。
”苏晓晓愣了愣。前世在SM，她的声音总被要求模仿别人的音色，
连呼吸的节奏都要按模板来。此刻少年望着她的眼神，像在说“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好”。
她戴上耳机，和声从喉咙里漫出来时，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抛开那些刻意的技巧，
她的声音可以这样轻快，像踩着音符跳格子。宋亚轩的眼睛亮起来，在录音室的暗光里，
比控制台的指示灯还亮。歌曲发布那天，公司走廊的屏幕在循环播放MV。镜头里，
苏晓晓穿着简单的练功服，在空荡的练习室里跳舞，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角落，
镜头扫过他们交叠的影子时，弹幕里炸开一片“好配”。苏晓晓看着屏幕，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壳——那是宋亚轩送的，上面印着两个简笔画小人，一个举着麦克风，
一个踮着脚尖跳舞。“在看什么？”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两袋热奶茶，
“刚结束声乐课，给你带了甜的。”她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最近公司在筹备新组合，名单里有她和宋亚轩的名字，练习强度翻了倍，
常常凌晨才能回宿舍。有次她练到低血糖，晕乎乎地靠在把杆上，是宋亚轩从外面买来糖粥，
一勺一勺喂她喝，眉头皱得像自己也在难受。“在想组合名。”苏晓晓吸了口奶茶，
“你觉得‘星芒’怎么样？”“星星的光芒？”宋亚轩笑起来，小虎牙在灯光下闪了闪，
“好啊，我们一起发光。”组合官宣那天，粉丝见面会挤得水泄不通。苏晓晓站在舞台上，
看着台下举着的灯牌，忽然想起前世那个被替换的出道位——那时的失落像块冰，
此刻却被眼前的暖意融成了水。宋亚轩站在她身边，悄悄碰了碰她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
她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像在练习室一样就好。”舞台灯光亮起，
音乐前奏响起。他们对视一眼，同时迈出舞步。她的旋转精准得像圆规，
他的高音稳得像磐石，
配合默契得仿佛练了千百遍——其实他们确实在练习室耗了无数个夜晚，地板上的汗水印，
镜子上的指纹，都是无声的见证。安可环节，粉丝点了那首《练习室的星》。
宋亚轩抱着吉他坐下，苏晓晓站在他身边，和声响起时，台下的灯牌汇成了星海。
她望着那些闪烁的光点，忽然明白，所谓梦想，不只是站在舞台中央，更是身边有个人，
能和你一起接住彼此的目光，在漫长的练习时光里，把孤单的星，连成璀璨的芒。
演出结束后，两人在后台的楼梯间透气。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过来，
宋亚轩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银色的星星项链。“给你的。”他耳尖泛红，
“算是……庆祝我们一起出道。”苏晓晓接过项链，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觉得烫。
她抬手想戴上，他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替她把项链扣好。指尖划过颈间时，两人都顿了顿，
空气里仿佛有细小的火花在跳。“宋亚轩，”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映着远处的霓虹，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重启的人生里，不只有追逐梦想的脚步，
还有并肩同行的温度。少年笑起来，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该说谢谢的是我。
”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照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远处的练习室还亮着灯，像在等着他们回去，
继续把剩下的舞步跳完，把未完的歌唱完。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组合的第一次打歌舞台定在周五晚。后台化妆间里，苏晓晓对着镜子整理耳返，
镜中突然映出宋亚轩的脸——他额前的碎发被发胶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
比平时多了几分凌厉。“紧张吗？”他手里转着话筒，眼神却没离开镜子里的她。
苏晓晓扯了扯裙摆，是公司新做的打歌服，裙摆上缝着细碎的亮片，转动时像撒了把星子。
“有点。”她坦白，“前世……没走到这一步。”宋亚轩放下话筒，
忽然伸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那就当是第一次。”他的指尖很轻，带着点微凉的触感，
“在我心里，你早该站在这里了。”音乐响起的瞬间，所有杂念都被抛开。
苏晓晓踩着节拍迈出第一步，余光里，
宋亚轩的身影始终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是他们在练习室磨合了百遍的走位，
多一分则密，少一分则疏。当他唱到“星光落在你肩头”时，恰好转身朝她伸出手，
她搭上去的瞬间，台下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安可舞台要求即兴互动，
主持人笑着问：“平时练习时，谁更严格？”宋亚轩看向她，
眼底带着笑意：“晓晓姐对动作细节的要求，精确到毫米。”他顿了顿，补充道，
“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跳得更齐。
”苏晓晓弯了弯眼：“宋亚轩的 vocal 才是定海神针，每次合练听到他的声音，
就觉得再难的舞步也能跟上。”台下的粉丝举着“星芒永耀”的灯牌，
荧光在黑暗里连成一片流动的海。苏晓晓望着那片光，忽然想起刚进公司时，
自己总躲在练习室角落重复同一个转体动作，是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门口，
用琴声给她数拍子：“再来一次，这次一定稳。”打歌结束后，两人在地下车库等车。
晚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点汽车尾气的味道。宋亚轩忽然从背包里摸出个保温杯，
拧开递给她：“冰糖雪梨，我妈寄来的，润喉。”温热的甜意滑过喉咙时，
苏晓晓想起前世独自在练习室咳到天亮的夜晚，那时只能对着饮水机灌凉水。她侧头看他，
少年正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浅浅的影，忽然觉得，这一世的温暖，
比想象中多得多。组合的人气涨得很快，机场接机的粉丝越来越多。
有次苏晓晓被挤得差点摔倒，手腕突然被人稳稳攥住——是宋亚轩，他把她护在身后，
对着人群轻声说：“大家小心点，别挤到她。”回去的车上，她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上面还留着他的指痕。“谢谢。”声音有点闷。宋亚轩没看她，
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以后别站太前排。”他顿了顿，声音放软，“我会护着你。
”录音棚成了他们最常待的地方。宋亚轩写歌时总爱咬着笔杆发呆，苏晓晓就坐在旁边练舞，
镜子里的两人，一个静一个动，却有种奇异的和谐。有次她练到脱力，趴在地板上喘气，
他忽然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是刚写好的歌词：“‘练习室的地板记得，
我们摔过多少跤’——写给你的。”苏晓晓看着那句词，眼眶突然热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膝盖上的旧伤，知道她凌晨五点的练习室，知道她藏在利落动作后的所有挣扎。
年末歌谣大赏那天，舞台升起时，漫天金箔落下来，像场盛大的雪。他们站在舞台中央，
听着主持人念出“年度新人奖”的名字——“星芒”。奖杯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宋亚轩的指尖和她的指尖在奖杯后相触，微微用力。后台采访时，
记者问：“两位未来的目标是什么？”苏晓晓看向身边的少年，他正好也转过头，
眼里的光比奖杯还亮。“一起走得更远。”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都笑了。庆功宴结束时，
已经是凌晨。宋亚轩送她回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在她家门口，
他忽然说：“其实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嗯？”“你跳起舞来，像带着光。
”他挠了挠头，难得有些笨拙，“我就想，要是能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就好了。
”苏晓晓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
然后转身跑进了门，关门前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明天练习室见。”门后的她靠着门板，
手抚上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练习室的灯依旧亮到很晚，
只是从此，不再是一个人对着镜子重复动作。有时是他弹吉他，她跟着唱；有时是她练舞，
他在旁边数拍子。地板上的汗水印叠着印，镜子上的指纹擦了又有，像在记录着两个追梦人，
如何把彼此的名字，一点点刻进星光里。而这条路，他们才刚走到中途。
第四章春天的回归舞台，苏晓晓在升降台上做最后的深呼吸。耳返里传来宋亚轩的声音，
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别担心，走位我记熟了。”这次回归的主打歌难度极高，
有段双人旋转的动作，要求两人在高速转动中精准对视。练习时她总因为眩晕出错，
宋亚轩就陪着她在舞蹈室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能在旋转的尽头，稳稳接住他的目光。
音乐响起，升降台缓缓升起。台下的应援声浪像潮水般涌来，苏晓晓旋身的瞬间，
看见宋亚轩的身影如约定般出现在视野中央。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笑意，仿佛在说“看，
我们做到了”。当两人指尖相扣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比鼓点还要响亮。打歌结束后的直播里，有粉丝提问：“两位私下里会像舞台上这么默契吗？
”宋亚轩正在拧瓶盖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她，眼里藏着笑意：“大概……比舞台上更默契。
”苏晓晓想起昨天在练习室，她随口说想吃街角那家店的鱼糕，
休息时就看见他拎着保温桶进来；想起他写歌卡壳时，
她哼出的一段旋律总能恰好解开他的思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合拍，像练习室镜子上的指纹，
看不见，却真实存在。随着人气攀升，绯闻也悄然而至。有营销号截了舞台上的对视画面，
配文写得暧昧不清。公司紧急召开会议，要求两人减少私下互动。
那天的练习室气氛格外安静。宋亚轩坐在角落调吉他，弦音断断续续，像他没说出口的话。
苏晓晓扶着把杆压腿，镜子里的两人隔着三米远，却像隔了条河。“要不……”她先开了口，
声音有点涩，“我们暂时保持距离？”宋亚轩抬头看她，眼里的光暗了暗，
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可有些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舞台上他还是会下意识护在她身侧，采访时会自然地接过她没说完的话，就连递水时，
也会先拧开瓶盖再递给她——那是他知道她力气小，总拧不开瓶盖后养成的习惯。
一次签售会，有粉丝带着手写信来，字里行间满是担心：“请一定要好好走下去，
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让我们相信努力真的会有回报。”苏晓晓握着那封信，忽然眼眶一热。
抬头时，正好对上宋亚轩看过来的目光，他眼里的坚定像团火，瞬间烧散了所有犹豫。
那天收工后，他在练习室等她。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白霜。“我想了很久，
”他声音低沉，“我们为什么要躲？”苏晓晓没说话，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个笔记本，
翻开是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每个两人同框的舞台、练习时间旁，都画着小小的星星。
“这些都是我们一起拼来的，”他指着那些星星，“我不想因为别人的话，
弄丢最珍贵的东西。”她忽然笑了，走上前，轻轻抱住他。少年的肩膀很宽，
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让人莫名安心。“宋亚轩，”她把脸埋在他怀里，“我们不躲了。
”从那天起，他们依旧在练习室待到很晚，只是会一起在凌晨的街道上散步，
分享一副耳机听歌；他写歌时，她会坐在旁边给他剥橘子，橘瓣的甜混着吉他声，
在空气里慢慢发酵。夏日的演唱会后台，苏晓晓穿着华丽的演出服，裙摆很大，
走路时总怕踩到。宋亚轩就弯着腰，帮她把裙摆整理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脚踝，
两人都红了脸，却没人躲开。舞台上，当《练习室的星》前奏响起时，
台下的灯牌突然变成了统一的黄色——那是他们应援色的混合色。宋亚轩抱着吉他，
在漫天彩带里看向她，歌声比平时更温柔：“星光会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路。
”苏晓晓望着他，忽然想起刚重生时，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
以为这辈子又要独自面对所有风雨。可原来，命运早就安排好了，
让这个会在凌晨给她带糖粥、会把她护在身后、会和她一起数练习室地板上的星星的少年，
出现在她的重启人生里。演唱会结束时，他们在舞台中央鞠躬，灯光暗下的瞬间，
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聚光灯还要灼热。后台的走廊里，
工作人员笑着打趣：“终于不藏啦？”宋亚轩挠挠头，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苏晓晓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追梦的路上有这样一个人同行，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