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没事吧？”沈书欣的声音里满是虚伪的关心。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还没倒过来时差？”
“我先回房了。”我面无表情道。
转身的瞬间，我听到爸爸小声对妈妈说：“茵茵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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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她连句谢谢都没有。”
妈妈叹了口气：“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生疏了吧。”
“她从小也没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对我们没感情也正常。”
爸爸点头：“还好欣欣跟我们亲，从小养到大的情分，就算亲生的都比不了啊！”
我不愿再听这些锥心之言，推开了卧室门。
这个所谓的卧室，其实是储物间改的。
不到五平米，放了张单人床就几乎没有转身的地方。
而沈书欣的房间，足足有五十平。
刚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黑老大就发来信息：
回了家怎么那个鬼表情，见了爸妈不开心？
不过，你这贱骨头要是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我删掉消息，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被父母认回的那个雨夜。
爸妈跪在客厅里，抱着沈书欣痛哭。
“欣欣，都是爸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那些人太可恶了，怎么能逼一个孩子还赌债！”
而我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却欣喜若狂。
十八年了，我终于有家了。
爸爸泪流满面地抱着我：“茵茵，爸爸对不起你，当年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妈妈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女儿，妈妈找了你十八年啊！”
可这份温情只维持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一群纹身大汉闯进家门。
“沈书欣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沈书欣吓得躲在爸妈身后瑟瑟发抖。
“爸，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去赌，不该借高利贷！”
领头的黑老大冷笑：“八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要么还钱，要么还人。”
爸爸哆嗦着嘴唇：“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黑老大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我身上。
“这女孩是谁？”
妈妈下意识挡在沈书欣面前：“这是我们刚找回来的大女儿。”
“哦？”黑老大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长得倒是不错。”
“这样吧，让她来替沈书欣还债，一天抵十万，三年还清。”
沈书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扑通跪在我面前：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我看向爸妈。
他们眼中的挣扎那么明显。
最终，爸爸颤抖着开口：“茵茵，你愿意帮帮妹妹吗？”
“就三年，三年后我们一定接你回来。”
我笑了。
原来，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还不如养了十八年的假千金重要。
“好。”我听见自己说。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地狱。
黑老大的地下室阴暗潮湿，没有窗户。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他的豪宅，伺候他的起居。
稍有不满意，就是一顿毒打。
他最喜欢用烟头烫我的手臂。
“你父母真狠心啊，亲生女儿说卖就卖。”
我咬着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