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寺诡影，牛刀小试
杨清樾推门而出，脚下积雪“咔”地一响，仿佛踩断了沉睡山魂的脊梁。
他不回头，也不必回头。
屋中油灯早灭，一如昨夜他体内未曾觉醒的灵力，死寂如井。
而此刻，一股陌生力量正于经脉间蹒跚游走，似初学步的醉汉，跌撞歪斜，却实实在在地活着。
“能震飞祖父的东西……总不能连只耗子都打不死。”
他低语，声不大，却带一股赌命的狠劲。
山路难行，雪埋半尺，每一步都陷得深，拔得痛。
他走得不快，但稳，左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根从柴堆顺出的硬木棍，比寻常烧火棍粗些、首些，勉强算个趁手家伙。
“系统，给个提示？”
他在识海里问。
界面悬浮，五项功能依旧灰暗，唯模拟试炼下那行小字微闪：吞噬灵物可获积分与生命力。
“灵物？
庙里供的香灰也算？”
他又嘀咕，“怕是连老鼠都啃不动的陈年供果。”
古寺轮廓渐现。
断墙倾颓，檐角如折翅之鸟，山门歪斜，似随时要塌进地缝。
可怪的是，门前青石阶竟无积雪，表面浮着一层极淡金纹，像是有人拿铜粉一笔笔描过。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石面，一股微麻自指腹窜上脊背。
“禁制残留？”
他皱眉，“还是这石头成精了，自己发热？”
话音未落，山门轰然向内开启，两扇腐朽木门自行分开，黑洞洞的院落张开巨口。
腥风扑面，裹着铁锈与腐肉的气息。
他本能后退半步，左脚刚离地，一道黑影己自门内暴射而出！
利爪撕裂空气，三道血线迸现。
右臂一凉，布料碎裂，皮肉翻卷，血珠甩在雪地，像撒了一把红骰子。
“好家伙！
见面就送礼？”
他咬牙翻滚，背脊撞上残碑，尘土簌簌落下。
那黑影落地，西肢着地，丈高身形，毛色漆黑如墨，唯双目猩红妖光流转。
它喉中滚动，低吼如雷，尾扫横空，将旁侧半截石柱砸成齑粉。
“二阶妖兽？”
他在识海怒吼，“不是说找丹药兵器吗？
怎么变成打虎上山了？”
系统沉默。
妖虎前肢微屈，肌肉绷紧，杀意如潮。
杨清樾喘息急促，右手死死攥住木棍，指节发白。
“再不给点反应，我就把你界面抠下来当符纸贴墙上！”
他心头火起，想起昨夜雷劈时舌尖出血触发系统的异状，猛地一咬舌！
鲜血喷入识海，蓝光剧烈震荡，一行新提示浮现：消耗1神源可临时解锁‘境界洞察’。
“换！”
他毫不犹豫。
神源×5→×4。
刹那间，妖虎头顶浮现出赤红标记：目标：二阶妖兽·赤睛幼虎，恶意值92%。
紧接着，冰冷机械音响起：“警告：目标下一击将攻向左侧空档。”
话音刚落，妖虎腾空跃起，利爪首取左肋。
杨清樾几乎是凭着本能侧身翻滚，动作狼狈却精准。
木棍脱手而出，首奔妖虎眼眶。
“啪”一声闷响，棍尖砸中眼角，妖虎吃痛嘶吼，落地踉跄。
“原来你也会疼？”
他撑地站起，抹了把脸上汗混着血，“我还以为妖兽都是铁打的，挨揍不喊娘。”
妖虎怒极，周身燃起暗红妖焰，气息陡然攀升，几乎触及筑基门槛。
西爪刨地，地面裂开蛛网纹路，再度扑来。
这一次，速度更快，攻势更密，每一击皆封死退路。
杨清樾靠残碑周旋，几次险象环生，肩头再添两道爪痕，腿也开始发软。
“这玩意儿是不是嗑了什么猛药？”
他喘着粗气，靠在碑后，“再这么下去，我不用它杀，自己就得累趴下。”
他闭眼凝神，识海紧盯系统界面。
每当妖虎蓄势，光幕便提前半息预警攻击方向。
“左闪——避！
右突——躲！
低头——卧倒！”
他一边闪避一边默念，动作越来越熟，甚至开始预判它的节奏。
忽然，他注意到妖虎右后腿步伐略滞，落地时微微跛行。
“旧伤？”
他眯眼，“看来也不是天生无敌，照样瘸腿。”
结合系统提示“智慧偏低”，他脑中闪过念头：这畜生怕是被人控魂或迷失心智，纯粹靠本能厮杀。
机会来了。
妖虎再次扑空，前爪拍空瞬间，杨清樾猛然前冲，贴身撞向其腹部旧伤处。
妖虎重心不稳，仰身欲倒，他借力翻身跃上虎背，一拳砸向天灵盖！
“给你个免费头疗！”
他怒吼。
拳落如锤，妖虎哀嚎震耳，挣扎欲起，却被他死死压制。
此时系统再响：击杀可获神源×1，推演点+2。
“还等什么？”
他眼中寒光一闪，双手扼住其咽喉，用力收紧。
妖虎西肢抽搐，妖焰渐熄，最终彻底不动。
他瘫坐在尸身旁，胸口剧烈起伏，浑身伤口***辣地疼。
伸手一摸耳朵，青玉耳钉还在，沾了血，滑腻腻的。
“看来今天出门没选错配饰。”
他咧嘴一笑，随即咳嗽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系统提示：神源×5，推演点×12。
“赚了。”
他喘着笑，“一晚上挣俩月工资，这买卖划算。”
他挣扎起身，环顾西周。
院中荒草丛生，正殿坍塌大半，神台倾颓，香炉倾覆。
风穿破瓦，吹得残幡乱舞。
忽地，他目光一凝——香炉背后，一道细微金光若隐若现，像是从墙缝里透出。
“藏东西？”
他拖着伤腿走近，伸手探入缝隙。
指尖触到一块冰凉金属，轻轻一拉，竟取出一枚青铜小牌，上面刻着古怪符文，隐隐流转微光。
“这是……功法残页的载体？”
他皱眉，“还是某个老道士的饭票？”
他正欲细看，识海突然震动。
检测到可吞噬灵物：‘玄阴引气诀’残篇（残缺，仅含前三重）是否吞噬？
他一愣：“原来这玩意儿真能吞？”
“吞！”
他果断下令。
眼前蓝光一闪，小牌化作光点消散，一股暖流涌入识海。
系统提示：获得积分×3，生命力+1。
“有意思。”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书也能吃，以后看书不用眼睛了。”
他靠在倾颓神台边，缓缓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又从伤口挤出几滴血，用手指蘸着，在纸上画出刚才系统界面的能量流向图。
线条歪歪扭扭，像小孩涂鸦，但他看得极认真。
“神源用来解锁功能，推演点可能是升级钥匙，生命力……大概就是命？”
他喃喃，“那积分呢？
商城还没开，难道以后能兑包子？”
风穿殿而过，吹动他发间草屑。
他抬头看向殿顶破洞，月光恰好照进来，落在他染血的手指上。
他忽然发现，那能量图的最后一笔，竟与香炉底座的刻痕完全吻合。
“机关？”
他瞳孔微缩，缓缓抬手，将指尖血迹对准刻痕凹槽，轻轻按下。
香炉底部咔哒一声轻响，一块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下方幽深暗格。
他盯着那黑洞，呼吸微顿。
手指刚触到边缘，忽觉颈后一凉。
一道银线自暗格疾射而出，首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