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徒手剖囊证药威
围在旁边的医护人员都红了眼，陈医生攥着注射器的手在抖——那是刚调配好的抗病毒药剂，可从早上到现在，己经有三个患者注射后毫无效果，反而加速了变异。
“让开！”
林墨挤开人群，将塑料桶里的药汤往搪瓷盆里倒，深绿色的药汁溅在床边的血渍上，散发出的艾叶苦味瞬间压过了弥漫的血腥。
他刚要伸手去拉张护士的胳膊，陈医生突然按住他的手：“你疯了？
这东西要是没用，会加速她的病情！”
“那你们有别的办法吗？”
林墨盯着陈医生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急喘，“再等三分钟，她的瞳孔就会像外面的丧尸一样浑浊，到时候谁都救不了！”
他甩开陈医生的手，抓起张护士的小臂，将发黑的伤口首接按进药盆里。
药汁刚接触伤口，张护士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发出痛苦的***。
旁边的小护士吓得捂住嘴，陈医生咬牙道：“我就知道会出事！
快把她拉开！”
“别碰她！”
林墨死死按住张护士的胳膊，掌心能感觉到药汁渗透伤口时的细微震动——就像上次在木桶里泡澡时，那种暖流游走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张护士的脸，发现她原本涣散的眼神竟慢慢聚焦，喉咙里的浊响也轻了些。
半分钟后，张护士的抽搐停了。
林墨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小臂，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爬到手肘的黑纹竟退到了手腕，伤口处的黑血变成了暗红，虽然还在渗血，却不再冒着诡异的黑气。
“这、这怎么可能……”陈医生凑过去，用棉签蘸了点药汁涂在伤口边缘，张护士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出现剧烈反应。
林墨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我奶奶的方子，浸浴能固本，外敷能延缓毒扩散，要是能找到丧尸体内的毒囊，说不定能配出解药。”
“毒囊？”
陈医生愣了愣，“我们解剖过丧尸，胸腔里确实有个黑色的囊状物体，里面全是浓稠的毒液，可没人敢首接接触，你……”他看向林墨胳膊上的结痂，突然想起刚才林墨说“徒手剖毒囊”的话，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我去！”
一个穿防护服的年轻医生突然开口，“我跟你一起去，我有解剖刀，能帮你划开丧尸的胸腔。”
林墨抬头一看，是刚才在隔离带外没说话的李医生，他手里还攥着个消毒后的解剖包。
陈医生没再阻拦，只是递过来一副乳胶手套：“小心点，要是不行就立刻退回来，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
林墨接过手套，却没戴上——他试过，被丧尸抓伤时，皮肤接触毒液都没事，这手套反而会影响动作。
疫区的临时隔离区外，十几只丧尸正围着铁丝网晃悠，它们的衣服沾满血污，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拖着断腿，喉咙里发出“嗷呜”的嘶吼。
李医生握紧解剖刀，声音有点发颤：“我们先引一只过来，别一下子惹太多。”
林墨点点头，捡起地上的钢管，朝着离铁丝网最近的丧尸砸过去。
钢管“哐当”一声砸在丧尸的头上，那丧尸晃了晃，猛地朝铁丝网扑来，腐烂的手指抓得铁丝网“哗哗”响。
“就是现在！”
李医生打开铁丝网的缺口，林墨侧身躲开丧尸的扑咬，反手用钢管顶住它的喉咙，将它按在地上。
丧尸的爪子在他腿上抓出几道白痕，却没划破裤子——淬体后他的反应快了不少，刚才下意识就避开了要害。
“快！”
林墨按住丧尸的胸腔，李医生立刻蹲下身，解剖刀顺着丧尸的肋骨划下去，黑色的毒液顺着刀刃流出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墨屏住呼吸，伸手探进丧尸的胸腔，指尖触到一个滑腻的囊状物体——那就是毒囊！
就在他要把毒囊拽出来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十几只丧尸朝着这边冲来。
李医生脸色一变：“不好！
它们被声音吸引过来了！”
林墨咬牙，猛地用力，将毒囊从丧尸体内拽出来，黑色的毒液溅了他一手，却没像预想中那样灼烧皮肤，只是有点发凉。
“撤！”
林墨把毒囊塞进密封袋，和李医生一起退回隔离区，陈医生立刻让人关上铁丝网。
外面的丧尸撞得铁丝网摇摇欲坠，林墨看着手里的密封袋，毒囊在里面微微蠕动，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就是毒囊？”
陈医生凑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你刚才徒手碰了毒液？
没事吗？”
林墨抬起手，掌心的毒液己经干了，只留下一层黑色的印记，他笑了笑：“我说过，中药淬的体，能扛尸毒。”
这时，诊疗床那边传来动静，张护士慢慢坐了起来，她晃了晃胳膊，惊讶地说：“我的手不麻了，那黑纹……好像又退了点！”
众人围过去，果然看见她手腕上的黑纹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陈医生看着张护士，又看了看林墨手里的毒囊，突然叹了口气：“是我之前太固执了，这中药汤确实有用。”
他转向林墨，语气诚恳，“林墨，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你研制解药。”
林墨心里一暖，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轰隆”一声——铁丝网被丧尸撞破了！
密密麻麻的丧尸朝着临时诊疗区冲来，有的丧尸嘴里还咬着破碎的防护服，场面骇人。
“快！
把药汤都搬到里面的房间！”
陈医生喊道，医护人员立刻行动起来。
林墨攥紧手里的密封袋，又拿起一根钢管：“你们先搬，我来挡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淬体后的身体能扛住丧尸的攻击，可其他人不行，必须为他们争取时间。
丧尸己经冲到了门口，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张开嘴，朝着林墨扑来。
林墨侧身躲开，钢管狠狠砸在丧尸的头上，丧尸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医生他们己经把药桶和医疗设备搬进了里屋，正朝他招手：“林墨，快进来！”
林墨边打边退，手里的钢管己经砸断了三只丧尸的脖子。
可丧尸越来越多，他的胳膊开始发酸，就在这时，里屋的门突然打开，李医生扔过来一瓶药汤：“林墨，喝了它！
说不定能恢复力气！”
林墨接住药瓶，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滚烫的药汤滑进喉咙，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刚才发酸的胳膊又有了力气。
他猛地挥起钢管，将冲在最前面的丧尸砸飞，趁着间隙退进了里屋，陈医生立刻关上房门，用柜子顶住。
门外的丧尸撞得房门“咚咚”响，林墨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他看了看手里的密封袋，又看了看地上的药桶，心里有了个主意：“陈医生，我想试试用毒囊和药汤混合，说不定能配出暂时压制尸毒的药剂，外面的丧尸太多，我们得想办法突围出去，找到更多的药材！”
陈医生点点头：“我跟你一起试，张护士的情况证明药汤有用，只要能配出药剂，我们就能多撑一会儿。”
里屋的灯光昏暗，却透着一丝希望——林墨知道，这场用中药对抗尸潮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手里的毒囊和药汤，就是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