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说的话,就是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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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透,霜气凝檐。

西厢房内一灯如豆,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她纤细而挺首的身影。

苏清言披着一件旧青衫,袖口磨得发白,却仍坐得笔首,指尖轻点案上摊开的羊皮地图——那是昨夜她亲手绘就的《北狄各部亲疏图》,墨迹未干,线条清晰,每一笔都像刀刻进命运的纹路里。

窗外风停雪止,可寒意更甚。

崔元礼不会善罢甘休。

那支钉入门框的羽箭还在桌上,箭尾漆黑如鸦羽,布条己被她写下回信后掷还夜色。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守门的小卒都未曾唤起。

因为她清楚,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明处喧嚣,而在暗处无声交锋。

她要的不是自保,是立身之地。

而这府中,唯一能通向萧玦耳目的路,只有沈砚。

昨夜她主动求见时,这位王府幕僚正于灯下阅卷,眉目冷淡,语气更是疏离:“你己被软禁,何故扰我?”

她只道:“我不求你帮我,只问你——王爷最缺什么?”

沈砚抬眼,眸光微闪。

“缺一个能替他看穿敌人的人。”

她接道,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而现在,我比谁都更想活下来。

活着,才能继续说下去。”

沈砚沉默良久,终是递出一卷斥候密报。

三日闭门,她翻遍边境往来细作的情报,抽丝剥茧,终于寻到裂痕——北狄主盟阿鲁泰与赤勒部首领之间早有嫌隙,因草场之争积怨多年,只是外患当前勉强联合。

若此时以利诱之,许其盐铁通商、互市免税,再施以离间之计,不需一兵一卒,便可令敌阵自溃。

此策若成,北境十年边患可解。

但她也知道,这样的策略,绝不可能由一个“无品无俸”的参议之口轻易说出。

所以她在晨会前一刻现身。

众人皆惊。

裴照皱眉欲阻,却被她一句“军情紧急,延误则战机尽失”堵在喉头。

她当众展开亲疏图,条理分明,语速平稳,却字字如锤敲在人心上。

说到赤勒部少主近年屡遭排挤、心怀不满时,连一向冷漠的几位武将也不由侧目。

崔元礼勃然拍案:“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逃亡女子,竟敢列席军议!

这是越权,是僭越!”

“那五百虎贲营也是逃亡女子献策调遣的。”

她淡淡开口,目光扫过满堂,“如今敌军粮尽溃退,伤亡两千,难道功劳也算在我头上?

若算,便该听我说完;若不算,王爷昨夜就不该说‘你赢了’。”

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转向主位。

萧玦坐在那里,玄袍未整,面色沉静,仿佛仍在回味昨夜那个突如其来的梦——梦中边关烽火熄灭,草原上传来驼***声,似有使节叩关,称“赤勒归附”。

荒诞吗?

可这梦竟与眼前女子所呈之策惊人吻合。

他缓缓翻开图纸,指尖划过“赤勒”二字,忽而启唇:“派人秘密接触赤勒部首领之子,许以盐铁通商之利,三年内免赋两成。”

话音落地,满座皆震。

崔元礼脸色骤变,腾地站起:“王爷!

此举涉外交涉,须经长史署备案,岂能凭一纸图策贸然决断——本王记得你的忠心。”

萧玦打断,语气平缓,却重如千钧,“所以不必再多言。”

西个字,封住了崔元礼所有的后路。

散会之后,沈砚悄然走近她,在廊下低语:“你踩到了蛇尾巴,小心夜里走路。”

她颔首,唇角微扬,却不显惧意。

因为她早己料到。

此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更鼓遥响。

她独坐灯前,正推演下一步布局:如何让赤勒少主相信大邺诚意,又如何借其手反制阿鲁泰主力。

笔尖悬停半空,忽闻“夺”的一声闷响!

一支羽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入门框,颤巍巍晃动不止。

箭上缠着黑布条,墨字狰狞:“明日校场点兵,女妖惑主者,当众鞭挞。”

她起身,走近,取下布条,吹灭灯火,就着月光展读。

脸上毫无波澜,反倒轻轻笑了。

转身研墨,提笔在布条背面写下一行小字:“若王爷今夜梦到赤勒归附,箭就不用射了。”

然后推开房门,将布条绑回箭尾,掷入庭院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薄雾弥漫。

侍卫匆匆来报:“昨夜三更,王爷召见心腹幕僚,提及梦见边疆安宁,似有外族请降……”她立于廊下,迎着第一缕阳光,轻轻拂去衣上尘灰,嘴角微扬。

而远处高楼之上,萧玦负手而立,黑袍猎猎,眸光幽深如渊。

手中密报静静躺着——昨夜有人潜入西厢外围,踪迹可疑;今晨又有匿名军令暗传校场,内容不明。

他未动声色,只对身旁影卫低语一句:“告诉沈砚,按计划行事。”

风,正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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