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法院门口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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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劳动仲裁委那张盖着红章的《不予受理通知书》时,我正在菜市场给孩子买排骨。

深秋的风卷着烂菜叶在脚边打转,塑料袋里的排骨冻得邦邦硬,硌得手心生疼。

通知书写得很简单:“恒通销售服务公司己注销,主体资格灭失,本案不予受理。”

我蹲在菜市场的墙角,看着那行字反复琢磨。

“主体资格灭失”,听起来像句绕口令,可我明明记得,上周去商贸城里的门店,阿刁还坐在那张掉漆的办公桌后,对着新来的小姑娘指手画脚。

他甚至换了身行头,藏青色的西装熨得笔挺,头发亮得能照见人影,哪里像个公司注销了的老板?

妹夫骑着电动车来接我时,我把通知书递给他。

他皱着眉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这老狐狸!

肯定是换了个壳子接着干!”

他指着商贸城里那家店,“你看,招牌都没换,就把‘恒通’改成了‘恒顺’,换汤不换药!”

我盯着那家店的招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一边拖着我们的工资,一边偷偷注销公司,等我们闹到仲裁委,他己经摇身一变,成了新公司的老板。

“去法院告他!”

妹夫的声音有点急,“他就是欺负咱们不懂法!”

去法院的路上,我揣着那几张皱巴巴的证据:试岗期签的合同、上班时的考勤表复印件、派出所的录音备份。

公交车摇摇晃晃,我一遍遍地数着这些东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法官会信吗?

就凭这些零碎的纸片,能斗得过那个油滑的阿刁?

法院的大门比我想象中要威严,台阶又高又陡,我扶着冰凉的栏杆往上走,每一步都觉得沉重。

立案窗口的小姑娘很耐心,听我说完事情的经过,指着表格上的“被告信息”说:“得写阿刁的身份证号,还有他现在公司的信息。”

我愣在那里。

我只知道他叫阿刁,连他全名都不清楚。

试岗期签的合同上,甲方写的是恒通公司,负责人那一栏只有个潦草的签名,像条扭曲的蛇。

“没有身份证号立不了案。”

小姑娘把表格推回来,“你去市场监管局查查他的公司注销信息,里面应该有法人身份证号。”

跑市场监管局那天,下着小雨。

我撑着把破伞,在档案查询窗口排了两个小时的队。

工作人员翻出恒通公司的注销档案时,我才知道阿刁的全名叫刁富贵。

照片上的他比现在年轻点,眼神里的精明却一点没少。

“这人啊,”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前年就注销过一家公司,也是欠了一堆工资,被人告到法院好几次了。”

我拿着打印出来的身份证号,手指在“刁富贵”三个字上反复摩挲。

原来他早就把这条路走熟了,注销公司对他来说,就像换件衣服那么简单。

立案成功那天,我走出法院,看到门口有个穿工装的大叔,正蹲在地上啃馒头。

他身边堆着几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大概是全部家当。

“也是来告老板的?”

他见我看他,咧嘴笑了笑,露出缺了颗牙的豁口,“我那老板,欠了三个月工资,跑了。”

“能要回来吗?”

我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

但总得试试,不然对不起自己熬的那些夜。”

风从法院门口吹过,带着点凉意。

我突然想起在恒通上班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六点半到店,晚上九点多才回家,孩子总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陪我讲故事?”

那时候我总说:“等妈妈发了工资就陪你。”

现在想来,那些被亏欠的工资里,藏着多少个被辜负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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