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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是江城首富的真千金后,我想上门认亲,却突然听见腹中孩子的心声。
妈咪快跑啊,你左脚踏入沈家,右脚就要被坏奶奶给剁了。
你怎么会天真地认为自己比得上沈家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呀。
爹地多爱你啊,我们一家三口过幸福又简单的生活不好吗?
老公也抱住我劝道:
“别去了舒然,豪门水深得很,你去了肯定会受欺负的,就让我照顾你不好吗。”
前世我就是信了他的话,也信了孩子的心声。
结果我刚生完孩子,便在医院被活活烧死。
临死前,我亲眼看见假千金倚在老公怀里,夸奖道:
“宝贝你真棒,不仅为我解决了后患,还让她替我代孕了个孩子。”
原来,这些都是枕边人的算计,甚至我只是孩子的孕母。
重活一世,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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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门口,何逸舟紧紧握着我的手,语气近乎哀求:
“虽然我给不了你沈家这样的豪门生活,但现在也是衣食无忧。”
“舒然,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物质的人,我们回家吧。”
我甩开他的手,反问:
“物质?我只是想认回我的亲生父母,这也有错吗?”
腹中孩子的心声也再次响起。
天崩开局,遇到一个犟种妈咪。
真的别去啊,沈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无动于衷,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何逸舟继续游说道:
“沈氏靠的是灰产起家,出了名的笑里藏刀、心狠手辣。”
“何况你不知道沈家有多疼爱女儿,你现在跑去说你是真的,想取而代之,最好的结果是被打一顿扔出来,最坏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你现在好歹是孕妇,我不忍心看你冒这样的风险。”
上辈子何逸舟也是这么说的。
于是我听了他的话,打算等到孩子生下来,再去认亲。
这个胎儿养得太大了,我几乎九死一生,才勉强将孩子生下。
意识模糊间,我首先闻到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浓烈刺鼻的汽油味。
我艰难地睁开眼,骇然发现产房不知何时已经起火了。
浓烟滚滚,灼热的气浪烤得我皮肤生疼。
而我清楚地看见了何逸舟亲密地搂着沈家那位假千金沈云溪,我辛苦生下的孩子被沈云溪抱着。
何逸舟低头看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宠溺:
“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想到这里,我坚定地按响了沈家的门铃。
何逸舟失望地退后一步:
“舒然,你非要一意孤行是不是?好,如果你今天踏进这个门,我们就离婚!”
我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毫不犹豫道:
“好啊,谁不离谁是王八蛋。”
此时,沈家的佣人来开门了。
我说明来意:
“我给沈先生发过邮件,已经约好了。”
佣人引我进入客厅。
沙发上,一对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女正坐着,正是沈家夫妻。
而顶替我身份二十多年的沈云溪,正亲昵地依偎在沈夫人身边。
看起来母慈女孝,一家人幸福和美。
但我一进门,沈云溪就沉下脸来:
“爸、妈,你们不会真相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吧?”
2
沈家夫妻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微微一愣。
沈父有些恍惚道:
“像,真是太像了。”
沈夫人也迟疑了,但还是轻轻拍着沈云溪的背,安抚道:
“你爸就是把人叫来随便问问,照片这么像,说不定是咱们哪个远方亲戚也说不准。”
沈云溪闻言,轻哼一声:
“你们认她当女儿去算了,我大不了就不当沈家千金了,到时候就去睡桥洞捡破烂好了。”
沈家夫妻把沈云溪捧在手心娇养二十多年,光是听她说这赌气的话就心疼坏了,连忙温声安慰。
这时,那沉寂了一会的胎儿心声又出现了。
沈家怎么可能会认妈咪?妈咪真是自取其辱。
唉,怎么说也不听,非得看见他们一家子和和美美才死心吗?
我无视掉心声,平静开口:
“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沈云溪顶替我身份二十多年。”
“胡说八道!你凭一张照着爸妈整容出来的脸就妄想挤进沈家吗?”
我没有理会沈云溪的叫嚣,直视她: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确认自己身份的吗?”
沈云溪根本不接话,反而扑进沈夫人怀里哭得更大声:
“妈,您是不是不爱我了?随便一个野种说的话您都犹豫?”
沈夫人立刻心疼地搂紧她:
“瞎说什么!你当然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对对对,她就是个野种,休想冒充我女儿!”
我冷笑一声:
“沈家夫妻爱女果然名不虚传,可惜,爱的竟是个假货。”
沈夫人抱着抽泣的沈云溪,怒斥我道:
“你冒充我女儿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假千金?”
“我看你就是嫉妒,云溪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这时,沉默良久的沈父缓缓开口:
“你说你是我女儿,有什么证据?”
我从包中取出DNA鉴定报告递过去。
沈云溪紧紧盯着那张报告:
“妈,您不会相信这张纸而不相信我吧?”
我看着沈夫人:
“您宁愿相信片面之词,也不愿相信正规医院的鉴定结果吗?”
没想到沈夫人看都没看报告一眼,在我递给沈父前就直接抢过来撕得粉碎:
“这种假东西,我看都不需要看!”
见到沈夫人毫不遮掩的偏心,我的心也彻底冷了。
我看向沈父:
“偏心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人之常情,但您真的愿意看着辛苦打拼的家业,最终落入一个偷走你亲生女儿人生的小偷手中吗?”
沈父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叫李医生来一趟。”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人,竟然是何逸舟。
“沈叔叔不必麻烦了,这是云溪和你们夫妻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将文件递给沈父,笃定道:
“云溪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千真万确。”
3
沈家夫妻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
何逸舟极快地朝沈云溪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一切尽在掌握。
沈云溪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然后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沈夫人看清结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难道我自己还能认错?”
沈父紧蹙的眉头也微微松开,看向沈云溪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慈爱,还多了一丝歉意。
带着幸灾乐祸的胎儿心声响起:
看吧!早就说了是徒劳!妈咪根本就不是沈家的女儿,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缺德鬼给骗了!
唉,现在赶紧认错道歉,停止纠缠还来得及,好歹给自己留最后一点脸面吧!
沈云溪得到了父母的信任,瞬间底气十足。
她从我进来后一直维持的委屈脆弱终于消失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睨着我。
声音不大,却字字刻薄:
“以为凭着几分相似,就能野鸡变凤凰,可赝品就是赝品,就算是换头也变不成真凤凰,只能丢人现眼,自取其辱。”
我笑了笑,意味深长道:
“是,赝品就是赝品,被当作真迹呵护再久,也只能是赝品。”
沈云溪蓦然起身,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我毫不回避道:
“谁心虚了,就是说谁。”
“沈云溪,你有自己的妈妈,其实她也很爱你,你不想回去看看她吗?”
沈云溪别开眼,挽住沈夫人的手,嘟囔道:
“我的妈妈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别什么穷酸货色都来沾边。”
沈夫人觉得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也帮腔道:
“我也只有云溪一个女儿,云溪样样都好,你要真是沈家千金,只能给沈家丢人现眼!”
沈云溪依偎在沈夫人怀里,面带得色,还故意柔声劝道:
“妈,您别生气了,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她可能就是太想改变命运了,才会想出这种歪招,我们就当可怜她,放她走吧。”
沈夫人语气瞬间温柔下来,与方才对我的刻薄判若两人:
“还是我的云溪心善,不过你放心,妈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这种骗子抢走你的东西!”
她说着,又转头瞪向我,声音陡然拔高: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再敢出现在沈家门口,我就直接送你去警察局!”
旁边候着的两个身材高壮的保镖脸上带着鄙夷的神色,上前来毫不客气地推搡我的肩膀,动作粗鲁,想要将我赶出去。
“这位小姐,别让我们难做。”
我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身形。
我没有理会保镖的驱赶,直直地看向沈家夫妻。
“沈夫人,您刚才甚至没有看一眼,就断定我那份报告是作假,毫不犹豫地撕毁了它。那么,请问——”
我微微停顿,一字一句地问道:
“您又凭什么认为,他何逸舟拿出来的这份报告,就一定是真的呢?”
“难道仅仅因为,这份报告的结论,符合您心中所愿吗?”
4
“舒然,别闹了!和我回家好不好?”
何逸舟假装温柔劝解,实则打断我的话。
紧接着,他转向沈家夫妻,深深地鞠了一躬。
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充满了无奈与歉意:
“叔叔、阿姨,实在对不起。舒然是我的妻子,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了云溪的照片,发现自己有几分相似,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说自己是沈家流落在外的千金,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他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痛苦和挣扎:
“云溪和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实在不能为了满足我妻子的一己私欲,就帮着她说谎,来伤害云溪啊!”
和何逸舟在一起这么久,我今天才发现他演技这么好。
胎儿的心声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耳边。
爸比真的好温柔好有担当啊......呜呜呜,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妈!
完了完了!沈夫人的眼神好可怕!她已经起杀心了!妈咪快认错求饶啊!再不走真的小命难保了!
果然,沈夫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我们沈家早年是有些产业不做了,但真要教育一下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攀附的***,方法多的是!”
沈父又看了看我的脸,还是迟疑道:
“罢了,赶出去就是了,以后不许她再靠近沈家半步。”
“爸!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云溪抓住沈父的胳膊,语气又急又怕。
“今天她敢拿着假报告上门冒充,要是不杀鸡儆猴,万一哪天有个连DNA都能造假的,爸妈岂不是真的不相信我了?!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沈夫人立刻被说动了,女儿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
沈夫人眼神一厉,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带下去!关进地下室,让云溪消消气。”
我将最后的希望寄于一旁沉默的沈父身上:
“再做一个亲子鉴定对沈家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你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份感情我自然比不上。”
“正因如此,您才更该弄清楚,您倾注了全部父爱呵护的究竟是谁的女儿。”
“您难道要看着自己的血脉被有心之人混淆吗?”
不等沈父说话,沈云溪立刻对保镖吼道:
“还不把人带走?任她继续妖言惑众吗?”
她话音刚落,我便被两个保镖粗暴地反剪双手,强行拖离客厅。
沈云溪见沈父没有阻止,一颗心也放进肚子中。
保镖没有将我赶出大门,而是押着我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向下。
最终,我被推进一扇厚重的铁门。
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
我摔倒在地上,环顾四周,心猛地一沉。
5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墙壁是特殊合金,角落里摆放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有些还连着屏幕和导管。
这里更像是一个设备齐全且先进的地下医疗实验室。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边的助理手里拿着针剂和奇怪的金属器具。
助理说:
“李医生,沈先生吩咐了,让您顺手采一管血,做个亲子鉴定。”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
有些怀疑就像种子,一旦根植在心中,便很难消除。
可腹中的心声又响起了,它的声音又急又气。
妈咪千万不能让他抽血啊,他其实是在给你注射病毒!
要是被他的针扎了,你的牙齿会掉光,身体会肿成一个球,赶紧反抗啊!
我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李医生撩起我的衣袖,随即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他采了我一管血,交给助理送去另一间实验室。
不知道过的多久之后,铁门打开了。
泪眼涟涟的沈母手中捏着一份报告,冲进了实验室。
紧随其后的是沈父。
这位纵横商场多年的商业大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么精彩纷呈的表情。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