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绑定成功
高三（1）班的窗户还亮着几盏灯，值日生正拖着拖把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杨辰却己经抓起桌角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帆布包的肩带缝补过两次，边缘还沾着中午发传单时蹭到的油墨印。
他下意识地按住包的侧兜，那里塞着一张皱巴巴的催款单，纸张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上面 “50 万” 三个加粗的数字，像块烧红的烙铁，隔着布料都能让他心口发紧。
走廊里还飘着同学讨论周末去新开的电竞馆玩《幻世》的声音，杨辰的脚步顿了顿，又很快加快。
他记得《幻世》的宣传海报就贴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门口，画面里的侠客踩着飞剑掠过云雾缭绕的山峰，背景里的古城墙让他想起初中时偷偷玩过的《热血江湖》—— 那时候他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游戏光盘，还没捂热就被父亲当着面扔进了垃圾桶，只留下一句 “玩游戏能当饭吃？”
现在想想，父亲那时候大概也在为生意上的事焦头烂额吧。
杨辰低头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看着它滚进路边的排水沟。
自从去年父亲的建材厂因为资金链断裂倒闭后，家里就再也没开过客厅的主灯，母亲总是在厨房借着微弱的台灯光择菜，父亲则整日闷在房间里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山。
他得赶紧去三公里外的 “老蜀人” 火锅店做***，晚上十一点下班能拿到 80 块钱，这够给母亲买三天的降压药，还能凑点家里的水电费。
杨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右上角的电量只剩下 17%，这是他用了三年的旧手机，屏幕布满了裂纹。
路过校门口的小吃摊时，烤红薯的香气顺着晚风飘过来，杨辰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十五块钱，那是早上送完报纸买了早餐剩下的零钱，最终还是攥紧了拳头，快步走了过去。
昨天晚上母亲煮了一锅稀饭，她只喝了小半碗，说不饿，可杨辰分明看到她偷偷啃着冷馒头。
从学校到火锅店要穿过两条老街，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偶尔有晚归的电动车驶过，车灯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杨辰走得很快，他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 早上五点半起床送报纸，中午利用午休时间发传单，晚上去火锅店端盘子，周末还要去工地帮工搬砖。
班主任找他谈过好几次，劝他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可每当他看到母亲偷偷抹眼泪的样子，那些 “想休息” 的念头就会立刻被压下去。
“老蜀人” 火锅店的招牌亮着暖黄色的灯，门口的服务员正在擦玻璃。
杨辰推开门走进去，一股热气夹杂着火锅的麻辣味扑面而来。
店长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他进来，皱了皱眉：“今天怎么晚了两分钟？
赶紧去后厨换衣服，二楼 203 包厢的客人等着上菜呢。”
“对不起张哥，我今天值日，晚了点。”
杨辰连忙道歉，快步走向后厨。
他知道店长就是故意刁难，因为店里现在并没有多少人，而且还有其他服务员在闲着，所以随意找了个理由应付。
可他不能丢了这份工作，火锅店的***是所有***里离学校最近、工资最高的。
换好那件沾着油渍的工作服，杨辰端起托盘走向二楼的包厢。
包厢里传来客人划拳的声音，烟雾从门缝里飘出来。
他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把菜放在桌子上，尽量不让汤汁洒出来。
“服务员，再拿两瓶啤酒！”
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喊道，声音里带着酒气。
“好的，您稍等。”
杨辰应了一声，转身去拿啤酒。
路过走廊时，他听到两个服务员在小声议论：“听说没？
隔壁网吧在搞《幻世》的活动，玩游戏能赚金币换钱呢。”
“真的假的？
我之前玩过《热血江湖》，可惜后来没时间玩了。”
《幻世》？
杨辰心里一动，他之前在网吧门口看到过宣传海报，说是《热血江湖》的续作。
他想起初中时偷偷玩《热血江湖》的日子，那时候他最喜欢选剑客职业，拿着一把木剑在新手村砍野猪，虽然只是简单的游戏画面，却让他觉得很开心。
端着啤酒回到包厢，那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又把他叫住：“服务员，帮我把这碗汤端到那边去。”
说着，就把一碗刚盛好的热汤推到他面前。
杨辰小心地端起汤碗，刚走了两步，那个男人突然伸出脚绊了他一下。
由于重心不稳，热汤洒了一半在地上，剩下的溅到了男人的裤子上。
“你眼瞎啊！”
男人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杨辰的衣领，“这裤子是我刚买的，你赔得起吗？”
杨辰的心跳得飞快，他知道男人是故意的，可他只能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擦干净吧。”
“擦干净？
你知道这裤子多少钱吗？
五千块！”
男人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
店长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仅没帮杨辰说话，反而对着他吼道：“你怎么搞的？
连碗汤都端不好！
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我道歉了，可他……” 杨辰想解释，却被店长打断：“别废话！
今天的工资扣掉，再赔偿客人两百块钱，不然你就别干了！”
两百块钱？
那是他三天的工资，是母亲一个星期的药钱。
杨辰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嵌进了掌心，可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对不起，我会赔偿的。”
男人得意地笑了笑，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
杨辰蹲在地上，用纸巾一点点擦着地上的汤渍，鼻尖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飞不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火锅店打烊，杨辰拿着被扣完工资后还倒欠店长的两百元欠条，走出了火锅店。
夜己经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路灯陪着他。
他走得很慢，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却不知道该跟谁诉说。
路过巷口的一个网吧时，玻璃窗里的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 那是《幻世》的游戏画面，一个玩家操控着角色在打怪，屏幕上不断跳出 “获得 10 枚银币” 的提示。
网吧门口的海报上写着：“《幻世》货币可兑换华夏币，100:1 兑换比例，轻松赚钱！”
100 枚兑换 1 块钱？
杨辰心里算了算，如果能赚到 2000 枚币，就能兑换 20 块钱，够给母亲买一盒降压药了。
可他没有时间玩游戏，也没有钱去网吧。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叮！
检测到适配宿主，界域联动系统正在绑定……”杨辰猛地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听。
他揉了揉太阳穴，刚想继续走，眼前却突然弹出一个淡蓝色的虚拟面板，上面的文字清晰得不像幻觉：宿主：杨辰年龄：18绑定状态：己激活当前世界阶段：现代一阶界域能量：10 点 / 日，次日清零功能解锁：现实映射（货币兑换比例 1:1）杨辰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虚拟面板还在眼前，甚至随着他的视线移动而移动。
他伸手想去触摸，手指却首接穿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太累出现了幻觉，还是……“叮！
界域联动系统绑定成功” 机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货币兑换？
杨辰的心跳突然加快。
如果这不是幻觉，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可以通过玩游戏赚钱？
而且系统里货币兑换居然不是100:1，而是1:1，整整是网吧宣传的100倍！
他想起家里的债务，想起母亲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想起自己被欺负时的无力感，己经迫不及待要去网吧验证一下。
他不知道这个 “界域联动系统” 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隐隐觉得，这或许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攥了攥拳头，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