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电话终于没被挂断,我急忙道:“妈病危,你快点拿钱来医院。”
电话那头却传来老婆白月光的声音。
“别理他,马上就可以看日落了。”
老婆同样不耐烦,“你妈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吗?等等又不会死,别总拿这种事烦我,我忙着呢。”
“再说了,死就死了,死的又不是我妈。”
我忍着心痛急忙要解释,老婆却已不耐烦挂断电话。
直到天亮后,看到死亡证明的老婆才慌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死的是我妈?”……晚上九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桌角的外卖早就凉透了——为了赶这个项目,我已经连续加班一周。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市一院急诊科”让我心脏猛地一沉。
“请问是林晚女士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严肃,“您岳母突发脑出血,现在正在抢救,需要立即手术,麻烦您尽快来医院签字,另外,手术费大概需要五万,您尽快准备一下。”
“脑出血?五万?”我的声音都在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马上到!钱我尽快凑!”打车赶到医院时,急诊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疼。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跑过来,笔尖都快戳到我脸上:“再凑不齐钱,阿姨就撑不过今晚了!你手里现在有多少?先交一部分也行!”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打开余额宝——里面只有两万三千块,是这个月刚发的绩效。
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由林晚管着,我的工资卡、奖金卡全在她手里。
“医生,我先交两万,剩下的我马上凑!”我把钱转到医院账户,又立刻拨通林晚的电话。
忙音响了很久,最后被直接挂断。
紧接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江哲车抛锚在郊区了,我去帮他拖车,别总烦我。”
江哲——林晚的白月光,高中时她追了三年的男生。
三个月前他突然回国,林晚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整天围着他转。
我深吸一口气,又拨通电话,这一次,响了十多声才被接起。
“林晚!妈快不行了!需要五万手术费,你赶紧带钱来市一院急诊科!”我对着电话吼,声音里满是绝望。
“你有完没完?”林晚的声音不耐烦到了极点,“你妈那老寒腿不是每年都要治吗?怎么又病危了?江哲还在等我呢,他车坏在半路,荒郊野外的多危险!”我脑子“嗡”的一声——她以为病危的是我妈!我妈确实有老寒腿,但只是天气冷时会疼,从来没到病危的地步!顾不得和林晚生气,我连忙解释。
“林晚,你听我说,病危的是你妈!是你亲妈!”我几乎是嘶吼出来,“她脑出血,现在就在抢救,你快带钱来!”说完,电话那头却一片平静。
我拿起手机一看,电话早已经被挂断。
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我瘫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一颗心猛地往下掉。
来往的护士看到我,都忍不住投来同情的目光。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我看着急诊室的红灯,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高中时我就暗恋林晚,她追江哲追得轰轰烈烈,江哲出国那天,她在操场哭了一夜,是我陪着她,给她递纸巾、买热奶茶。
她大学失恋,是我每天绕路送她回宿舍,帮她占图书馆座位。
她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时,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结婚才两年,江哲一回来,她就把我们的感情,全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