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凡，我们分手吧。”“哦，这顿饭AA？”静。死一般的寂静。坐在我对面的刘菲菲，
今天化着精致的全妆，穿着我从没见过的香奈儿小黑裙，
脸上那副准备了半天的悲痛、决绝、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卡壳了。
她可能准备了一万句台词，什么“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
什么“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什么“长痛不如短痛”，结果全被我一句“AA？
”给干沉默了。我寻思着没毛病啊，这顿饭在黄浦江边最顶级的法餐厅，人均五千八，
还是她主动约的我，说是庆祝我们恋爱三周年。现在提分手，不AA难道还想让我请客？
我一个送外卖的，时薪二十五块，这顿饭我得送二百三十二单，还得是晴天，
刮风下雨得加钱。刘菲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似乎在极力维持她白富美人设崩塌前的最后一丝体面。“陈凡！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市侩？”“大姐，这顿饭一万多，不叫市侩，叫民生。
”我拿起叉子，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那块还没我巴掌大的牛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哦对了，这酒谁点的？82年的拉菲，
你点这玩意儿是打算让我把送外卖的电驴卖了给你结账吗？”刘菲菲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眼圈一红，泫然欲泣：“你总是这样！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了，
你除了送外卖还会干什么？我想要一个包，你得攒三个月工资！我想要去旅游，
你让我看旅游博主的视频！我受够了！”哦豁，图穷匕见了。我点点头，
表示理解：“所以呢？你彩票中了一个亿还是找到新东家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声音陡然拔高：“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再过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了！王浩比你懂我，
比你更知道我想要什么！”王浩。哈，我当是谁呢。就那个天天在朋友圈晒方向盘，
开个入门级保时捷718就以为自己是车神的傻缺？他爹那个小破公司，
一年的利润够不够我给我家那几条锦鲤买鱼食都难说。“行，知道了。
”我把最后一口牛排塞进嘴里，用餐巾擦了擦嘴，“祝你们狼狈为奸，哦不，是百年好合。
”刘菲菲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又愣住了。她想象中的情节应该是我痛苦流涕，跪地挽留，
质问她三年的感情算什么，然后她再含泪说出那些准备好的金句，
完成一套完美的PUA分手流程。可惜了，我向来不按剧本走。“你……你就不难过吗？
”她有点不甘心。我看着她，笑了：“难过啊，怎么不难过。”她眼睛一亮。我叹了口气，
指着那瓶红酒：“这酒一开，不喝完多浪费。我一个人的话，喝不完还得兜着走，多丢人。
”“陈凡！”刘菲菲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手边的爱马仕铂金包，猛地站了起来。这包我熟，
昨天她还在朋友圈发，配文是“感谢亲爱的送的礼物”，定位就在这家餐厅。当时我还纳闷，
我送你个铲铲了。现在懂了。“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愤怒的哒哒声。我没理她，招了招手，喊服务员：“美女，
麻烦把这瓶酒给我打包，谢谢。”服务员小哥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估计是把刚才那出戏全看完了。他麻利地帮我打包，还安慰道：“先生，别难过，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乐了：“我不是难过，我是心疼钱。这玩意儿带回去兑雪碧喝，
老带劲了。”服务员小哥的表情从同情变成了敬畏。我提着打包好的红酒，
慢悠悠地走到餐厅门口。一辆骚粉色的保时捷718“唰”地一下停在门口，车窗降下，
露出王浩那张打了八根玻尿酸的脸。刘菲菲正坐在副驾上，小鸟依人地靠着他。看见我出来，
王浩冲我吹了声口哨，语气轻佻：“哟，这不是菲菲那个送外-卖的小男友吗？怎么，
分手饭吃了？”刘菲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是啊，还顺了瓶好酒。哥们儿，谢了啊，这顿饭让你破费了。
”王浩的脸瞬间就绿了。他本来想羞辱我，结果反被我将了一军。“你他妈……”“哎，
文明社会，别骂人。”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车前盖，“这车不错，就是颜色娘了点。男人嘛，
还是得开点硬气的车，比如五菱宏光，拉货都能多拉两箱。”说完，
我也不管他那张快要气炸的脸，转身就走。刚走出没两步，手机“叮”地一声。
是刘菲菲发的朋友圈。照片是她和王浩在车里的亲密自拍，她手上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配文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终于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下面一堆我们共同好友的评论。“哇，菲菲，这是公开了？恭喜恭喜！
”“这个男生好帅啊！比那个送外卖的强多了！”“早就觉得陈凡配不上你了，祝你幸福！
”我看着这些评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真好。这三年“体验生活”的游戏，
终于可以结束了。我随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司机师傅是个北京大爷，
特能侃：“哟，小伙子，去汤臣一品呐？那可是好地方，非富即贵。您这是……回家？
”我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淡淡地回了句：“嗯，回家喂鱼。
”2出租车在汤臣一品那栋金碧辉煌的大楼前停下。我付了钱，
提着那瓶兑雪碧都嫌掉价的拉菲，慢悠悠地走进大堂。大堂经理是个认识我七八年的老熟人，
见我这身外卖小哥的打扮，还提溜着一瓶打包的红酒，眼皮都没跳一下，
恭恭敬敬地鞠躬：“陈少，您回来了。”“嗯，老张，吃了么？”我随口打了声招呼。
“吃了吃了，您慢走。”电梯直达顶层，指纹解锁，厚重的实木门缓缓打开。“我操！
你个鳖孙可算回来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老子还以为你让人噶腰子了！
”一股浓郁的大碴子味儿扑面而来。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估计也有一百八十五的壮汉，
穿着大花裤衩和白背心，正盘腿坐在客厅那张价值七位数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啃着猪蹄，
一边口齿不清地骂我。这是我发小，赵大鹏，一个纯种的东北虎，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
唯一的优点就是嘴严，这三年我是富二代这事儿，就他一个人知道。我把红酒往吧台上一扔，
瘫倒在沙发上：“分了。”赵大鹏啃猪蹄的动作一顿，眼睛瞪得像铜铃：“啥玩意儿？分了？
刘菲菲那个小娘们儿把你踹了？哎呀我滴妈呀，她眼睛是让猪油糊住了？
放着你这么个金大腿不抱，她抱电线杆子去了？”“她抱的不是电线杆子，是保时捷7a8。
”我纠正他。“718！”赵大鹏把猪蹄一扔，凑了过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哥们儿，
你说你图啥？非得玩什么微服私访，体验人间真情。这下好了吧，真情没体验到，
体验到一头绿毛。我说你当初就该开着你的布加迪去接她，看她啥反应。
”“那不就没意思了么。”我打了个哈欠，“游戏嘛，总得有个结局。
”“那你现在打算咋整？回家继承你爹那几千个亿的家产，从此过上枯燥的有钱人生活？
”赵大鹏挤眉弄眼地问。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林晴。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林晴，我爹的首席特助，一个比我还大三岁的女人，哈佛博士，
精通八国语言，能徒手拆炸弹，也能在半小时内让一家上市公司破产。堪称当代商战兵王，
我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童年噩梦。我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
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谄媚：“喂，晴姐，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像块冰：“陈少，董事长让我通知您，
您的‘体验生活’游戏已经严重超时，从现在开始，
您名下所有的银行卡、房产、信托基金全部解冻。另外，明天上午九点，环球中心的董事会，
您必须出席。”“啊？不是，晴姐，我……”“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林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董事长说了，您要是再敢玩失踪，他就亲自带人来上海，
打断您的腿，把您绑回北京。”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我那个便宜老爹，
说到做到。赵大鹏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乐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我说啥来着？
你爹终于忍不住了！兄弟，恭喜你，重获新生啊！走走走，为了庆祝你恢复亿万富翁的身份，
今晚咱俩必须得出去嗨皮一下！我请客！”“你请客？你拿什么请？
你上个月的零花钱不是都拿去给女主播刷火箭了么？”我无情地戳穿他。
赵大D鹏的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那啥……这不是你解冻了嘛，先借我点，
回头我双倍还你！”我懒得理他，摸出另一部手机。这部手机三年没开过机了，
屏幕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微信图标。开机，联网，登陆。
“嗡嗡嗡——”手机像是得了帕金森，在我手里疯狂震动，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弹了出来。
有我爹的，有我妈的，有林晴的，还有一堆我快忘了名字的狐朋狗友。
我直接忽略了那些99+的红点，点开了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刘菲菲那条官宣的朋友圈。
时间显示是半小时前。底下的评论已经炸了锅。“菲菲，你终于想通了！
那个陈凡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你！”“王少对你才是真爱啊，祝福！”“我就说嘛，
好女孩就该配好男人，送外卖的滚一边去吧！”我看着这些熟悉的ID，
都是我们大学的同学，还有一些是以前一起玩的朋友。当初我跟刘菲菲在一起，
他们就各种不看好，明里暗里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
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踩我一脚了。赵大鹏也凑过来看到了，
气得破口大骂：“我操他姥姥！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当初你帮他们改论文、替他们去上课的时候，咋不说你配不上？现在一个个跟墙头草似的！
凡子，你别忍了，亮身份！用钱砸死他们！”我笑了笑，没说话。直接用钱砸，
太没技术含量了。猫抓老鼠，得慢慢玩，才有趣。我点开刘菲菲的头像，给她发了条微信。
“恭喜。”然后，我点开自己的朋友圈，选了一张照片，发了出去。
照片是我车库的随手一拍。柯尼塞格Agera R，帕加尼风神，布加迪Chiron，
法拉利LaFerrari……十几辆顶级的超跑，静静地停在宛如宫殿的车库里。
我没配任何文字，就这么发了出去。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对赵大鹏说：“走吧，
去喝酒。”赵大鹏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好嘞！今晚不醉不归！
老子要开你那辆大牛出去炸街！”“不行，”我摇了摇头，“那辆太高调了。”“那开啥？
法拉利？”“也不行。”我走到玄关，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扔给他。
钥匙上，是一个银色的双R标志。“开这个吧，”我淡淡地说，“今晚，我们低调点。
”赵大鹏看着手里的劳斯莱斯幻影钥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3上海最顶级的夜店MODU，
今晚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燥热。原因无他，
舞池中央卡座里那几座用黑桃A堆起来的香槟塔，实在是太晃眼了。赵大鹏已经喝嗨了，
搂着两个身材火辣的妹子，操着他那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
吹着他年轻时如何勇夺“东北区散打王”的牛逼。“我跟你们说，当时那小子，
一米九的大个儿，浑身腱子肉，一拳过来，呼呼带风！我呢，当时就一个想法，不能怂！
我一个闪身，躲过他的直拳，然后一个扫堂腿……”我没理会那个戏精，自顾自地喝着酒。
手机一直在震，是刘菲菲打来的电话。我挂断一个，她就又打来一个，锲而不舍。
估计是看到我那条朋友圈了。我有点烦，干脆把她拉黑了。世界清净了。
一个穿着清凉的妹子凑了过来，吐气如兰：“帅哥，一个人啊？喝一杯？”我看了她一眼，
长得还行，就是脸上的粉有点厚，笑起来往下掉渣。“不了，等人。”我礼貌地拒绝。
妹子撇了撇嘴，大概是觉得我装逼，扭着腰就走了，临走前还翻了个白眼。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刚准备再喝一杯，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入了我的视线。王浩。
他正搂着刘菲菲，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刘菲菲也看到了我，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慌乱和一丝……难以置信。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前脚刚被她甩了的“外卖员”，
后脚就能坐在MODU最贵的卡座上，开着几百万的黑桃A。王浩显然也懵了，他看看我，
又看看周围的阵仗，脸上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精彩。“陈……陈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结结巴巴地问。赵大鹏也发现了他们，他放下怀里的妹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打了个酒嗝：“我操，这不是那个开……开粉色拖拉机的傻逼吗？咋的，
带你新泡的马子来见世面啊？”“你他妈说谁是傻逼！”王浩被酒精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指着赵大鹏的鼻子就骂。刘菲菲赶紧拉住他，小声说：“王浩，别冲动，我们走吧。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但王浩不干了，
他觉得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尤其还是在情敌面前。他一把甩开刘菲菲，指着我，
冷笑道：“陈凡，行啊你，傍上富婆了？怎么着，这卡座是哪个老女人给你开的？
把你伺候爽了，赏你几瓶酒喝？”他这话一出，周围他那帮狐朋狗友顿时哄笑起来。
“浩哥说得对，一个送外卖的，哪来的钱来这种地方？”“肯定是被人包了，
你看他那小白脸的样子！”刘菲菲的脸色更白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或许在她心里，
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毕竟，一个送外卖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有钱？
我没生气，反而笑了。我拿起一瓶还没开的黑桃A，走到王浩面前，递给他。“哥们儿，
看你这么激动，口渴了吧？喝口酒，润润嗓子。”王浩一愣，
随即一脸鄙夷地打掉我手里的酒瓶。“啪！”价值上万的香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酒液溅得到处都是。“你他妈当老子是要饭的？这种垃圾酒，狗都不喝！”王浩嚣张地吼道。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里。夜店的经理和保安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到这阵仗，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赵大鹏的酒醒了一半，骂骂咧咧地就要冲上去干架，
被我一把拦住了。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王浩那张狂的脸，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说得对，”我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这种垃圾酒，
确实不配给你喝。”说完，我转头对旁边吓傻了的服务员说：“去，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酒，
神龙套，给我拿一套过来。”服务员懵了：“先……先生，神龙套一套十二瓶，
要八百八十八万……”“拿过来。”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冷了下来，“出了事，我负责。
”服务员不敢再犹豫，连滚带爬地跑了。王浩和他那帮朋友都傻眼了。八百八十八万？
买一套酒？这他妈是疯了吧！刘菲菲更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她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为了所谓的面子，竟然要打肿脸充胖子。很快，在全场瞩目之下，
十二个服务员，每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排着队走了过来。
领头的经理亲自打开第一个盒子，一瓶镶满了钻石的香槟王，在灯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先生，您的神龙套。”我点了点头，拿起其中一瓶，走到王浩面前。“刚才那瓶，
算我请你的。”“现在这瓶，”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你赔我的。
”说完，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扬起手，将那瓶价值七十多万的香槟，
狠狠地砸在了王浩的头上。4“嘭！”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王浩杀猪般的惨叫，
响彻整个夜店。酒瓶没碎，但王浩的头顶，瞬间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血花”。
香槟混合着鲜血，顺着他那张打了玻尿酸的脸流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啊——！
”刘菲菲尖叫出声，吓得连连后退。王浩那帮狐朋狗友也全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谁也不敢上前。开玩笑，这他妈是个狠人啊！一言不合就拿几十万的酒瓶子开瓢，谁敢惹？
王浩捂着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骂着：“你……你他妈敢打我……我爸是王……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死定了……”“哦？
王氏集团？”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就是那个做房地产，
最近资金链快断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拉投资的王氏集团？”王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
你爸为了拿到城南那个项目，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求到了华盛集团头上。”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巧，华盛集团，是我家的。
”王浩的眼睛瞬间瞪到了最大，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说什么，
但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像在看一只蝼蚁。“现在，你还觉得我死定了吗？”夜店的经理早就带着保安围了上来，
但看到我之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开玩笑，
这位可是陈家的太子爷，别说是在他场子里打个人，就是把他这店给拆了，
他都得陪着笑脸递锤子。我没再理会地上半死不活的王浩，转身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刘菲菲。
她站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震惊，恐惧，
悔恨……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最终汇成了一片死灰。她终于意识到，
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甩掉的是一块路边的石头，结果却发现，
那是一块被泥土包裹的钻石。她以为自己傍上的是一座金山，结果却发现，
那只是一个镀了金的土坡，而且马上就要塌了。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感，
足以让任何人崩溃。“陈……陈凡……”她嘴唇哆嗦着，想向我走过来，却双腿发软，
一步也迈不动。我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呢？“赵大鹏，走了。”我招呼了一声。“好嘞！”赵大鹏早就看得热血沸腾，
他走过来，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操，凡子，你刚才那一下，
真他妈帅爆了！跟拍电影似的！”我没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经过刘菲菲身边时，
我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凡，我……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突然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阳光下，
笑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说，她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钱，只是因为我这个人。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回不去了。”我淡淡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从你坐上他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说完，我不再看她，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夜店。身后，是刘菲菲崩溃的哭声，和王浩微弱的呻吟。
赵大鹏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感慨：“哎，你说这娘们儿图啥呢？放着你这么好的不要，
非得去找个水货。这下好了吧，肠子都悔青了。”“人各有志，强求不来。
”“那你现在啥感觉？大仇得报，是不是特爽？”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爽？”“不，”我摇了摇头，“才刚刚开始。”坐上那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幻影，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晴的电话。“喂，晴姐。”“陈少，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我要王氏集团，
在三天之内，从上海消失。”“第二，把刘菲菲这三年来花我所有的钱，
一分不差地列个清单，我要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5第二天我是在自家那张能睡五个赵大鹏的超级大床上醒来的。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黄浦江的景色一览无余。宿醉的头有点疼，
但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舒畅。我摸过手机，解锁，屏幕上立刻弹出了几十条未读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