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公,我和王总在‘爱琴海’酒店1314房哦,你再不来,
我可就真的对不起你了呀~”手机屏幕上,老婆林晚发来的微信消息旁边,还配了一张图。
照片里,一只男人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搭在她白皙滑嫩的大腿上,
那手腕上明晃晃的劳力士金表,几乎要闪瞎我的狗眼。呵,又是这样。结婚三年,
林晚总喜欢用这种“出轨游戏”来测试我所谓的“爱意”和“在乎”。第一次,
我像个疯子一样,开着我那辆破二手捷达,连闯了三个红灯,冲到酒店,
结果发现她口中的“情夫”是她花钱雇的男大学生,两人正在房间里斗地主。第二次,
我直接报了警,说有人卖淫嫖娼,结果警察叔叔冲进去,
发现她和她的男闺蜜正在贴着面膜追剧。第三次,第四次……我从一开始的暴怒、紧张,
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平静,只用了三年。我的心,就像被扔进液氮里的玫瑰,
早就冻得邦邦硬,一敲就碎成渣了。我盯着那只戴着金表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冷笑。这只手,我熟啊。上个月她发来的照片里,
这只手正搂着她的腰。上上个月,这只手拿着一束玫瑰花怼在她脸上。
这他妈是我去年从拼夕夕上花九块九包邮给她买的拍摄道具——一个断臂男模特的手!
那块劳力士,更是重量级,塑料的,上面的水钻都掉了一半了。她甚至懒得换个道具。
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她自己幽默?我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敲击,没有愤怒,
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好。”只一个字,发了过去。然后,
我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几乎没怎么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老者声音传来:“少爷,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淡淡地说道:“王叔,派辆车来接我。”顿了顿,
我补充道:“去民政局门口。”“民政“局?少爷您这是……”电话那头的王叔显然愣住了。
“我离婚。”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三年的“贫穷女婿”体验卡,到期了。
这场由我亲手缔造,用以寻找真爱的豪门幻梦,也该醒了。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是林晚打来的电话,我不耐烦地直接挂断。紧接着,微信消息像轰炸一样涌了进来。“陈默!
你什么意思?你就回一个‘好’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我给你三分钟,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就死定了!
”“陈默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回话!”我看着这些歇斯底里的文字,只觉得无比聒噪。
我站起身,走进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行李箱。箱子里没什么东西,
只有几件皱巴巴的廉价T恤,还有一本结婚证。我拿起那本红色的本子,
摩挲着上面“陈默”和“林晚”两个名字,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然后,我拿起手机,
对着屏幕上还在不断跳动的林晚的头像,平静地打字。“别在酒店了,直接来民-政-局吧,
我请你喝杯‘离婚’咖啡。”发完这条消息,我直接将她拉黑,世界瞬间清静了。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关上门的瞬间,
我仿佛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裂响。哦,那是我那颗被反复践踏的心,终于彻底碎了。
也挺好,碎了,就不疼了。2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一张张脸上,或喜或悲。
我拉着我那个破旧的行李箱,像个离家出走的少年,站在门口的榕树下,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一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718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个甩尾,
精准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车门打开,林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裙,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男士白衬衫,领口开得极低,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妆容精致,红唇似火,
一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妖娆模样。“陈默!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玩真的啊?
”林晚一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
带着她那标志性的吴侬软语腔调,此刻却只剩下刺耳。我吐出一口烟圈,
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侬废话老多额呀,证件带了伐?
”林晚被我这句蹩脚的上海话噎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你……你还敢跟我贫?你晓得伐,我刚才跟王总谈几个亿的生意,就因为你一个电话,
全黄了!你赔得起吗?”她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我笑了,
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衬衫:“王总的?”林晚下意识地拢了拢衣服,
随即又挺起胸膛,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哦,
那正好。”我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既然都想明白了,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进去吧。”说着,我就要往民政局里走。林晚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漂亮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一丝慌乱:“哎,侬等一等!陈默,我……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呀!
什么王总,都是假的啦!”“哦。”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照片也是P的呀!
那只手……那只手就是个模型!阿拉是跟你闹着玩的,谁让你每次都那么迟钝,
我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嘛!”她开始撒娇,声音软了下来,
试图用她惯用的伎俩来软化我。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会抱着她,
无奈又宠溺地说“下次不许了”。但今天,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林晚,”我轻轻挣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累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三年的‘考验’,
你玩得开心吗?我配合得还算卖力吧?现在,游戏结束了。”“不!不是游戏!
我爱你啊陈默!”林晚终于绷不住了,眼眶瞬间红了,“我只是……我只是没有安全感!
我怕你不够爱我!”“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我反问,
“用谎言和欺骗来换取所谓的安全感?林晚,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个,
可以被你肆意操控和试探的玩偶。”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这么想……”“进去吧,
别让工作人员等急了。”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没有争吵,没有拉扯。我全程平静,她全程失神。当那红本本换成绿本本,
钢印“啪”地一声盖下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林晚失魂落魄地跟在我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陈默……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眼前的女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可在我眼里,却像一幅褪了色的油画。“嗯,结束了。”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我的身边。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笔挺燕尾服,
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下来,对着我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少爷,欢迎回家。
”3我将手中的行李箱随手递给老者,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王叔,等久了吧。
”“不久,能等到少爷,等多久都值得。”王叔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
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甚至泛起点点泪光。他接过我那只破烂的行李箱,
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劳斯莱斯那足以躺下两个成年人的后备箱里。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真皮座椅的柔软触感,仿佛在欢迎我的归来。车窗缓缓升起,
我最后看了一眼车外。林晚还愣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
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迷茫和彻底的不可思议。她张着嘴,
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那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
在厚重沉稳的劳斯莱斯幻影面前,像个廉价的塑料玩具。呵,蠢女人。车子平稳地启动,
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这是王叔刚才塞给我的。开机,
插卡,一气呵成。屏幕亮起,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涌出。
我直接点开一个名为“小李子”的联系人,拨了过去。“卧槽!老大!你终于出现了!
你再不回来,老爷子就要把我的腿打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年轻男声。
“行了,别嚎了。”我揉了揉眉心,这三年装孙子装久了,乍一听这熟悉的称呼,
还有点不习惯。“解冻我的所有账户。”“得嘞!老大,您就瞧好吧!分分钟给您办妥!
”“另外,”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变得深邃,“城西CBD那块地,
今晚的拍卖会,不计任何代价,给我拿下来。”“城西那块?老大,
那块地好几家公司都盯着呢,尤其是林氏集团,听说他们为了这块地,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就指着这个项目翻身呢。”林氏集团?我嘴角微微上扬。还真是巧了。“我知道。
”我淡淡地说道,“所以才要拿下来。”“明白!老大出马,一个顶俩!我这就去安排!
”小李子兴奋地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三年前,
我厌倦了家族里的尔虞我诈,也为了反抗父亲安排的商业联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伪装成一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爱情。然后,我遇到了林晚。她漂亮,活泼,
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刻意营造的“灰暗”人生。我以为我找到了。于是,
我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心甘情愿地为她洗手作羹汤,陪她挤地铁,吃路边摊,
住在那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我甚至为了她,拒绝了家里无数次的召唤,
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亿万家产。我以为,我的付出和真心,能换来她的坦诚和相守。结果呢?
换来的是无休止的试探,和越来越离谱的“出轨游戏”。她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把我的一片真心扔在地上反复碾踩,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是爱情的“情趣”。我真是瞎了眼。
“少爷,我们是直接回庄园,还是……”王叔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不,去‘金鼎’会所。
”我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找最好的造型师,把我这身‘乞丐装’换了。今晚,
有个很重要的派对要参加。”我要让林晚,让所有看轻我的人看看。脱下这身廉价的外衣,
我陈默,到底是谁。4林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那个“家”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反复回放着刚才在民政局门口的那一幕。陈默……那个在她眼里,老实、木讷,
甚至有点窝囊的男人,坐上了一辆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劳斯莱斯幻影。
还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少爷”。这他妈是哪个剧组在拍戏吗?
还是我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她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所有属于陈默的东西都消失了。空气中,
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可那个每天会做好饭菜等她回家,
会在她耍小脾气时无奈又宠溺地抱着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和失落,
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瘫坐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闺蜜张琪的电话。
“琪琪……呜呜呜……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电话一接通,林晚的眼泪就决了堤。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你又咋啦?”电话那头传来张琪那标志性的,
带着天津快板节奏的爽利声音,“是不是陈默那小子又惹你了?你听我的,晾他几天!
男人嘛,就不能惯着!你越作,他越爱你!”“不是的……琪琪……我们……我们离婚了。
”“嘛玩意儿?!”张琪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离婚了?就因为你发的那个照片?
不能够啊!他不是最爱你了吗?为了你连工作都换了好几个,就为了能准时回家给你做饭!
”“我不知道……他今天……特别奇怪……”林晚哽咽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
包括那辆劳斯莱斯和那个管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琪。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张琪才试探着开口:“晚晚……你确定你没看错?是劳斯莱斯幻影?
不是众泰仿的?”“我确定!车牌号是五个8!我查了,光那个牌子就值好几百万!
”林晚哭着喊道。“我……我淦!”电话那头的张琪爆了一句粗口,“嘛意思啊这是?
你老公……不是,你前夫,是个隐藏的富二代?搁你这儿体验生活呢?”张琪的话,
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晚。隐藏的富二代……体验生活……她想起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陈默虽然穿着朴素,但他的言行举止,
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与他“穷小子”身份不符的从容和贵气。他会品鉴红酒,
会打高尔夫,甚至懂马术。他解释说都是在网上看的视频,自学的。
他看财经新闻比看娱乐八卦还起劲,对那些商业大佬的点评一针见血。他解释说男人嘛,
总得有点格局。他从不为钱发愁,哪怕有好几次,林晚故意把生活费花得一干二净,
他也能在第二天变戏法似的拿出钱来,说是自己做了点兼职。
原来……原来一切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下嫁了一个爱她如命的穷小子。搞了半天,人家才是真正的王子,而她,
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那……那我该怎么办啊琪琪?
”林晚彻底慌了,六神无主。“还能怎么办!追啊!
”张琪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指点江山的气势,“哎哟喂,我的傻姐姐,你这是捡到宝了啊!
这种又帅又有钱还专一的极品男人,上哪儿找去?你那些小考验算嘛啊?现在不叫作,
叫情趣!赶紧的,把他给我追回来!死缠烂打,发挥你所有的优势!
”“可……可是他把我拉黑了……”“拉黑了就去他公司堵他!去他家门口等他!
你不是知道他有个什么王叔吗?从那儿下手啊!女人嘛,脸皮厚点怕嘛的!
”张琪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林晚混乱的思绪找到了一丝方向。对,追回来!陈默那么爱她,
他一定只是一时生气。只要她好好道歉,好好撒娇,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陈默,你是我林晚的男人,
就算离了婚,你也别想跑!5.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金鼎会所,
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今晚,
一场由市商会举办的慈善拍卖晚宴,将在这里拉开帷幕。我站在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身上那套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
已经换成了意大利顶级品牌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
完美地勾勒出我这三年虽然吃着“粗茶淡饭”但依旧没走样的身材。
头发经过顶级造型师的精心打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五官显得更加深邃立体。手腕上,
一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而低调的光芒。“少爷,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