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姐姐嫁给了京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萧承彦。三年里,我为他操持家务,
为他挡下明枪暗箭,却只换来他一句:“苏清然,你永远也比不上她。”后来,我累了,
一纸和离书,断了所有情分。所有人都笑我傻,放弃了侯夫人之位。殊不知,
我转身就嫁给了萧承彦的皇叔。而他萧承彦,身败名裂,悔疯了!1萧承彦去了边关两年,
终于回来了。他踏入府门的那一刻,满身风霜,也满身荣光。下人们跪了一地,
山呼“侯爷千岁”。我站在廊下,隔着人群,静静地望着他。他瘦了,黑了,眉眼间的桀骜,
却比两年前更甚。他的目光,淡淡地从我身上扫过,没有半分停留。
仿佛我不是与他拜过天地的妻,只是这府中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我早已习惯。
自从嫁入侯府,他对我,永远是这般视若无睹。我敛下眼睫,依着规矩,上前为他接下披风。
“侯爷,一路辛苦。”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晚宴上,他坐在主位,
接受着众人的奉承。我坐在他身侧,安静地为他布菜,倒酒。席间,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打开,是一支流光溢彩的红梅金簪。“这是我从边关带回来的,用东海明珠和西域红宝,
由最好的匠人打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支簪子上,也落在了我身上。人人都以为,
这是他送给我的。就连我,心头也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他却看也未看我,
只将锦盒递给身旁的管家。“拿去收好。”他的声音,清冷如冬日的冰。
“这是要送给清薇的。”满堂的喧嚣,瞬间静止。我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僵住。清薇,
苏清薇,我的嫡姐,也是萧承彦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三年前,本该是她,嫁给萧承彦。
2大婚前夜,父亲和继母将我叫到书房。“然儿,你姐姐病了,明日的婚事,你替她去吧。
我们总得给侯府一个交代。”我跪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母亲,婚姻大事,
岂能儿戏?”“放肆!”父亲一拍桌子,“让你嫁,是你的福气!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是庶女,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卑微的舞姬。在他们眼里,
我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我的姐姐苏清薇,在屏风后哭得梨花带雨。“妹妹,
都怪我,我不该爱上旁人……”“委屈你了,可我与承彦哥哥,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讽刺。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与那穷酸书生情投意合,
早已私定终身。是她不愿意嫁,是她为了所谓的爱情,将我推入火坑。第二天,
我被强行穿上嫁衣,塞进了花轿。拜堂时,萧承彦掀开我的盖头,眼里的惊艳,
瞬间化为冰冷的厌恶。“怎么是你?”那晚,他宿在书房。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我的院子。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一个替嫁的庶女,
一个被夫君冷落的侯夫人。3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我为他操持偌大的侯府,孝敬他的母亲,打点所有的人情往来。我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冷漠。他的母亲,老侯夫人,更是处处看我不顺眼。
今日嫌我做的汤咸了,明日怪我绣的帕子花了她的眼。“到底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
”她总是当着满府下人的面,如此评价我。萧承彦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他仍在等苏清薇。
他也等到了。三年后的今天,苏清薇看上的穷酸书生没有半点长进,
而萧承彦带着边关的荣耀归来,成了“京城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苏清薇后悔了。
她火速甩掉穷书生,把目光投向了萧承彦。苏清薇常来府里。她一来,
萧承彦便会抛下所有事,陪着她。他们一起赏花,一起下棋,一起谈天说地。那画面,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浓情蜜意。有一次,
苏清薇带来的宠物猫,打碎了书房里一个前朝的古董花瓶。那是萧承彦最喜欢的摆件。
他回来后,大发雷霆。苏清薇吓得白了脸,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指着我。“承彦哥哥,
不怪我,是……是妹妹没看好。”萧承彦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我身上。“苏清然,
你好大的胆子!”我百口莫辩。“不是我……”“够了!”他打断我,眼里盛满失望。
“跪下。”我看着他,倔强地,没有动。他眼里的寒意更甚。“我让你,跪下!”那天,
我在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夜。膝盖的刺痛,远不及心里的绝望。原来,不管我做什么,
在他心里,都抵不过苏清薇的一滴眼泪。4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萧景渊来了。他是萧承彦的皇叔,当今的摄政王,权倾朝野。也是整个大梁,
唯一能让萧承彦收敛几分的人。他来侯府,是为了一桩陈年的军务。他踏入前厅时,
我正被老侯夫人罚着擦拭所有的摆件。“手脚这么慢,是没吃饭吗?”“养你这么个废物,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尖酸刻薄的话语,针一般扎着我的耳朵。我低着头,默默忍受。
一道低沉的,带着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侯夫人在忙?”老侯夫人脸上的刻薄,
瞬间换上了谄媚的笑。“王爷,您怎么来了?”萧景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深邃,
平静,没有轻视,也没有同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局促地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见过王爷。”他微微颔首。“免礼。”他没有再看我,径直与老侯夫人说起了话。
可不知为何,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老侯夫人就再也没有刁难过我。甚至,
还让下人给我端来了一碗热茶。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家里,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也是我第一次,正视这个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摄政王。他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5那之后,萧景渊又来了几次。大多时候,是来找萧承彦议事。偶尔,也会在府里用膳。
他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坐着,气场却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有他在,老侯夫人和萧承彦,
都会收敛许多。我也能得到片刻的喘息。我对他,心存感激。那天,苏清薇又来了。
她穿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衬得她越发娇俏可人。她一来,就熟稔地挽住萧承彦的胳膊。
“承彦哥哥,我新得了一首曲子,弹给你听呀。”萧承彦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好。”两人并肩,走向后花园的凉亭。我跟在后面,端着茶点。刚走到凉亭,
苏清薇忽然脚下一崴,惊呼一声,直直地朝我倒来。我手里的茶盘,瞬间被打翻。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辣的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萧承彦已经一把将苏清薇扶住,紧张地查看。“清薇,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苏清薇摇了摇头,眼眶却红了。“我没事,只是……妹妹她……”她看向我,
一脸的自责和担忧。“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萧承彦的目光,这才落到我身上。看到我红肿的手背,他眉头紧锁,话里尽是责备。
“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茶盘都端不稳,要你何用?”我的心,疼得麻木。
6.“是本王的不是。”我抬起头,看到萧景渊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他负手而立,
一身玄色锦袍,神情淡漠。“若非本王突然到访,惊扰了各位,侯夫人也不会失手。
”他走了过来,目光掠过我红肿的手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对身后的随从吩咐。
“去,取金疮药来。”随从应声而去。萧承彦的脸色,有些难看。“皇叔,一点小事,
不敢劳烦您。”“是不是小事,本王自有判断。”萧景渊的语气带权威。他看向我。
“还愣着做什么,不疼吗?”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嫁入侯府三年,第一次,有人问我,
疼不疼。还是一个,外人。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态。“谢王爷关心,不疼。
”他没再说话。金疮药很快取来。他亲自接过,递到我面前。“自己会涂吗?”我点了点头,
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手,我一愣,迅速缩了回来。他看着我,眸色深沉。最后,
还是萧承彦,一把夺过药膏,粗鲁地拉过我的手。“我来。”他力道很大,
夹带着一股无名的火气。药膏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可我的心,却乱成一团。
7.那件事后,我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日昏昏沉沉。萧承彦忙于军务,
只派了个丫鬟来看了我一眼。老侯夫人更是说我晦气,不准任何人来我的院子。我就这样,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烧得迷迷糊糊。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死掉了。死在这个,
没有人关心我的地方。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了开门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很好闻。他走到我床边,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的手,
很大,很温暖。“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是萧景渊。我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
“水……”很快,一杯温水,递到了我的唇边。我贪婪地喝着。喝完水,我感觉清醒了一些。
我终于看清了他。他坐在我的床边,眉宇间带着凝重。“你……怎么会来?
”“本王来找承彦,听下人说,你病得很重。”他顿了顿,又说。“他不在。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当然不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萧景渊叫来了他的随行太医。太医为我诊了脉,开了药。他亲自看着丫鬟把药熬好,
又看着我喝下。他一直没有走。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我床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我第二天醒来,高烧已经退了。丫鬟告诉我,摄政王昨夜守了我半宿,天快亮了才走。
还留下话,让我好生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摄政王府找他。我的心,突然酸酸的,
涨涨的。萧承彦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他冲进我的房间,一脸的怒气。“苏清然,
你长本事了。”“竟敢去勾引皇叔!”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侯爷,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不然呢?”他冷笑,“你一个庶女,能嫁给我,
已是天大的福分,还不知足?”“别以为,有皇叔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休你,你就永远是我的妻,是我萧家的人!”他的话,
字字锋利如刀。将我心里,那最后一点对他的情意,也割得干干净净。8.我彻底心死了。
我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再奢求他的半分垂怜。我开始为自己打算。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牢笼。机会,很快就来了。朝中突发变故,御史上奏,
弹劾萧承彦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证据,是一封他与边关将领的往来密信。信中,
有他亲笔的签名和私印。人证物证俱在。龙颜大怒,下令将萧承彦收押天牢,听候发落。
侯府,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老侯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府里的下人,人心惶惶,卷了细软,
跑了不少。苏清薇也来了。她哭得肝肠寸断,抓着我的手。“妹妹,你快想想办法,
救救承彦哥哥啊!”“你和摄政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看着她,只觉得讽刺。
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与他只是兄妹之情?如今,他一出事,她倒比谁都着急。
我抽出我的手,淡淡地说。“姐姐,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你……”苏清薇气结,“苏清然,你怎能如此冷血!承彦哥哥待你不薄啊!”待我不薄?
我差点笑出声来。是啊,他待我“不薄”。“薄”到,我连他府里的一只猫,都不如。
9.我没有理会苏清薇。但我确实要帮萧承彦。为了我自己。我将萧承彦所有的信件,文书,
都翻了出来。我相信,他虽然高傲,却不是一个会谋反的人。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我没日没夜地看,终于,在一本不起眼的兵法书里,找到了破绽。那封所谓的密信,
上面的签名,虽然模仿得极像,但在最后一笔的收尾处,有一个微小的停顿。而萧承彦写字,
向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这绝不是他的笔迹。还有那个私印,虽然一模一样,但我记得,
半年前,萧承彦的私印,不小心被茶水浸湿,留下了一个极小的印记。而这封信上的印章,
完美无瑕。这是个假印章。我找到了证据,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任何人。我拿着这些东西,
去找了苏清薇。她正在房里,焦急地踱步。看到我,她急忙上前抓着我。“妹妹,怎么样?
有办法了吗?”我将我发现的疑点,告诉了她。她又惊又喜。“太好了!太好了!
承彦哥哥有救了!”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要往外跑。“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
”我没有拦她。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不其然。第二天,
老侯夫人和苏清薇,就拿着我找到的证据,去敲了登闻鼓。她们在朝堂之上,为萧承彦鸣冤。
苏清薇声泪俱下,说她是如何不眠不休,才从故纸堆里,找到了这些蛛丝马迹。
说她对萧承彦,情深义重,绝不相信他会是谋逆之人。满朝文武,无不为之动容。萧承彦,
也因此,得到了重审的机会。10.我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苏清薇,是如何将我的功劳,
据为己有。看着她,是如何在萧承彦面前,扮演着一个深情无悔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我在等一个更好的人,来揭穿这一切。我去了摄政王府。这是我第一次,
主动来找萧景渊。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看到我,他似乎并不意外。“想通了?
”他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我。我跪了下来。“请王爷,救我。”我没有说救萧承彦,
我说的是,救我。他走过来,将我扶起。“本王说过,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不必行此大礼。”我将我真正的发现,和盘托出。
可为 付费截点 我不仅找到了那封信是伪造的证据,还顺藤摸瓜,
查到了背后陷害他的人,是他的死对头,兵部尚书。我还找到了兵部尚书,
与敌国私下往来的证据。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苏清薇。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的筹码。
萧景渊看着我,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苏清然,你比本王想象的,
还要聪明。”我低下头。“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说。”“事成之后,我要和萧承彦,
和离。”女子和离谈何容易?放眼整个大梁,也只有摄政王能帮我。他沉默了片刻。“好,
本王答应你。”11.有了萧景渊的介入,事情,变得很简单。兵部尚书,很快***,
被抄家下狱。萧承彦的冤屈,得以洗清。他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侯府,
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荣光。萧承彦回府的那天,苏清薇和老侯夫人,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