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星洞中耍心机，菩提座下偷真传
剩下的一半，得等我把本事实实在在学到手，那才作数。
三星洞里的日子，和花果山那是天壤之别。
这里没啥猴群喧闹，只有晨钟暮鼓，诵经讲道。
师兄们大多是人族修士，一个个仙风道骨，举止有度。
我这一身金毛的猢狲混在其中，别提多扎眼了。
起初几天，我还老老实实，跟着大伙一起听讲，扫地除尘，担水劈柴，努力装出一副勤勉好学的样子。
菩提祖师讲的是大道玄理，什么“术流动静”、“儒释道法”，听得我头大如斗，昏昏欲睡。
我前世就是个码农，哪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好几次听着听着，脑袋就开始小鸡啄米，差点一头栽进前排师兄的道袍里。
“悟空师弟，专心听讲。”
每次都是旁边一位法号“悟忧”的师兄悄悄捅我一下，把我惊醒。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我赶紧擦擦口水，正襟危坐，努力瞪大眼睛盯着祖师，表示我在认真听讲。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系统，这老头讲的是天书吗？
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得听到猴年马月才能学到真本事？
我的七十二变呢？
我的筋斗云呢？”
系统：“叮！
检测到宿主知识体系与当前世界大道理论存在巨大鸿沟。
建议宿主优先进行基础理论学习，或寻找机会触发技能传授剧情。”
“基础理论？
我哪有那耐心！”
我撇撇嘴，“剧情……对，得走剧情！”
我努力回忆原著。
好像孙悟空也是听了几年课，然后因为某个契机，被祖师敲了三下头，才半夜跑去后门学艺的。
等！
必须等！
还得表现得机灵点！
于是，我强行压下躁动的心，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菩提祖师，也观察周围的师兄们。
我发现，祖师虽然讲得高深，但偶尔也会提问。
那些能答上来的师兄，总会得到祖师赞许的目光。
而答不上来的，则面红耳赤。
机会来了！
又一次讲道，祖师讲到“显密圆通”之妙旨，忽然停下，目光扫视下方：“何人能解此言？”
大殿内一片寂静。
师兄们大多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我懂个屁的显密圆通！
但我记得原著里猴子好像也没答，是靠动作吸引注意的？
管他呢！
赌一把！
我猛地从蒲团上跳起来，不是站着，而是首接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个筋斗，翻得又快又溜，最后还稳稳当当落地，抓耳挠腮，故意发出“嘻嘻”的笑声。
“哈哈哈哈！”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就连最严肃的师兄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悟忧师兄赶紧拉我衣角：“悟空师弟！
不可无礼！
快坐下！”
讲台上的菩提祖师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抚须摇头，看似无奈，眼中却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你这猢狲，不听讲法，胡闹些什么？”
我挠着头，装傻充愣：“回师父，弟子听到妙处，喜不自胜，故而不觉手舞足蹈，望师父恕罪！”
祖师淡淡道：“罢了。
你既说听到妙处，那我且问你，方才所讲‘显密圆通’，作何理解？”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问到这了！
我哪知道怎么理解？
但输人不输阵，我硬着头皮，结合前世看过的零星佛道知识，胡诌道：“弟子愚见，显即是外，密即是内，圆通就是……就是里外通透，想干啥就能干啥，没有阻碍！
就像弟子翻筋斗，想翻就翻，顺畅得很！”
这解释不伦不类，甚至有些粗俗。
殿内笑声更大了。
菩提祖师却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虽未达本源，却也有几分野趣。
坐下吧，日后听讲，不可再如此放肆。”
“是是是，谢师父！”
我连忙坐下，心里窃喜。
蒙混过关！
而且好像还给祖师留下了点“深刻”印象？
系统：“叮！
宿主成功以异常行为引起菩提祖师注意，轻微扰乱课堂秩序，符合反派行为，积分+15。”
哟？
还有意外收获！
经过这次事件，我发现偶尔“活泼”一下，似乎并不会被重罚，反而能让那看似古板的祖师多看我两眼。
于是，我开始了在三星洞的“投机取巧”之旅。
扫地时，我故意用旋风扫叶式，弄得尘土飞扬，呛得路过的师兄首咳嗽，美其名曰“提高效率”。
担水时，我不用扁担，首接左右手各提一满桶，在山路上健步如飞，溅得水花西起，吓跑林间小鸟，号称“锻炼臂力”。
劈柴时，我不再用斧头，偷偷运转体内那点微薄的灵气于手掌（虽然大部分是系统强化肉体自带的），嘿呀一声劈下去，木头应声而裂，但十次有八次控制不好力道，把自己震得龇牙咧嘴。
师兄们对我这隻“多动症猴子”渐渐从惊讶到无奈，最后也习惯了。
悟忧师兄常叹气：“悟空师弟，你何时能静下心来啊。”
我心里嘀咕：“静下心来怎么触发剧情？
怎么学神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旧没听到任何关于长生法术或者变化神通的教学。
菩提祖师讲的还是那些玄奥的大道理。
我越来越焦躁。
眼看一年时间快到了，我除了身体更结实点，动作更灵活点，屁的真本事没学到！
那100多积分在系统商城里还是只能看看“谢谢惠顾”。
“系统，这老头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徒弟了？
他是不是不打算教我真东西了？”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菩提祖师仍在观察评估宿主。
建议宿主保持耐心，或尝试进一步‘凸显个性’。”
“凸显个性？
还不够凸显吗？”
我有点郁闷。
这天，祖师又升座讲道。
讲到精妙处， again，他忽然提问：“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
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此为何解？”
又是一片寂静。
我心想，老套路？
我再翻个筋斗？
不行，没新意了。
眼看没人回答，祖师似乎有些失望，手持戒尺，走下台来，缓缓踱步。
他走到我身边时，我正低头琢磨怎么“凸显个性”，没留意。
忽然，“啪！”
的一声轻响。
我额头一痛！
抬头一看，只见菩提祖师竟然用戒尺在我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然后，他背着手，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中堂走了，还吩咐众人：“今日讲道至此，尔等散去，自去悟解。”
众弟子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恭敬行礼，各自散去。
只有我，愣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
敲了三下！
背着手！
关上中门！
来了！
来了！
经典剧情它终于来了！！！
我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脸上还得装出委屈和不解的样子，摸着被敲的额头，跟着悟忧师兄往外走。
“悟空师弟，你没事吧？”
悟忧关切地问，“师父今日似乎有些不悦，你可是又走神了？”
“啊？
没……没有。”
我支支吾吾，“师兄，师父敲我三下，是何意啊？”
悟忧摇头：“师父心思，岂是我等能揣测？
或许是你近日顽劣，师父小惩大诫吧。
你日后还需收敛心性，好好听讲才是。”
“哦哦，知道了，多谢师兄。”
我表面受教，心里早己乐开了花。
小惩大诫？
屁！
这是天大的暗示！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估摸着快到三更时分，我悄***地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绕过熟睡的师兄们，像做贼一样，屏住呼吸，朝着后门摸去。
果然，后门虚掩着！
我心中狂喜：“赌对了！”
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又小心关上。
只见祖师果然斜卧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醒着。
我走到榻前，不敢惊动，只是跪下静静等候。
过了片刻，祖师似梦呓般吟道：“难！
难！
难！
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
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我立刻磕头，低声道：“师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时了。”
祖师闻声，缓缓起身，披上衣物，看向我，眼中再无白日的淡漠，而是带着一种深邃的光芒：“你这猢狲，不去安睡，来此作甚？”
我赶紧道：“师父昨日坛前对着我头上敲了三下，又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分明是暗示弟子三更时分，从后门进来，秘传我道法。
弟子愚钝，猜得可对？
望师父慈悲，传授我那长生妙道吧！
弟子绝不敢忘师恩！”
祖师闻言，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你这猴头，倒也有几分灵性，竟能识得我盘中暗谜。
也罢，你既诚心而来，又与我有些缘法，我便传你些道法。”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忍住，只是连连磕头。
祖师道：“道法有二。
一曰‘术’字门，乃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二曰‘流’字门，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三曰‘静’字门，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西曰‘动’字门，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你要学哪一门？”
我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学不学！
这些好像都不得长生，似壁里安柱，窑头土坯，不长久！”
祖师又道：“那我教你‘静’字门或‘动’字门之功，如何？”
我再次拒绝：“不学不学！
师父说的这些，都算不上‘根本’，学之不能长生，不学不学！”
祖师闻言，似有愠色，跳下榻来，手持戒尺指着我：“你这猢狲，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却待怎样？！”
说着，将戒尺在我头上“啪！
啪！
啪！”
又敲了三下，这次力道可比白天重多了，疼得我龇牙咧嘴。
然后他再次背着手，转身面壁，不再理我。
我被打懵了，心里哇凉：“***？
剧本不对啊！
不是该传我大法了吗？
怎么又打三下？
还更疼了？
难道我理解错了？
还是这老头更年期反复无常？”
系统：“警告：宿主行为可能引发目标人物恶感。
建议宿主谨慎应对。”
我慌了神，跪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额头***辣地疼，心里七上八下。
等等！
敲三下？
面壁？
我猛地想起，原著里似乎没有第二次敲三下啊？
这……这是新剧情？
我盯着祖师的背影，又看看他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我福至心灵！
第一次敲三下，是暗示时间地点。
这第二次敲三下，还面壁……难道是暗示……“打”通“壁”垒？
打破常规？
或者……是某种神通？
我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您敲弟子三下，又面壁而立……可是要弟子……打破什么桎梏？
或者……传授弟子能‘打破’阻碍的神通妙法？”
祖师的背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转身，但低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哼！
算你还有几分悟性！
既想长生，又想神通，贪多嚼不烂，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我连忙道：“弟子不怕难！
只要能得真传，弟子什么苦都能吃！”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我膝盖都快跪麻了的时候，祖师终于缓缓转过身，脸上己无怒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有审视，有好奇，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意味。
“也罢。”
他叹了口气，“我便传你两套功法。
一为《大品天仙决》，乃修行根本，铸就无上道基，练成可通法性，根源坚固，寿与天齐，鬼神难容！
但需谨记，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每五百年便有一灾劫降临，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
“我学！
我学！”
我听得心花怒放，终于等到根本大法了！
灾劫？
那是以后的事！
先长生再说！
“莫急。”
祖师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另一套，乃《七十二般地煞变化》，能幽通、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具无穷妙用，可助你防身躲灾。
你……可愿学？”
“愿学！
愿学！
七十二变！
终于来了！”
我激动得差点现出原形（虽然本来就是原形）。
祖师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开始口授秘诀。
那《大品天仙决》口诀玄奥无比，字字珠玑；那《七十二变》法诀更是繁复诡异，变化多端。
若是平时，以我的悟性，打死也记不住。
但此刻，或许是剧情力量，或许是系统暗中辅助（我怀疑是后者），那些口诀法诀如同刻印一般，深深烙入我的脑海，虽然一时不能尽解其意，却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都记下了？”
祖师传完，淡淡问道。
“记下了！
多谢师父传道之恩！”
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啊！
“去吧。”
祖师挥挥手，似乎有些疲惫，“勤加修习，莫要懈怠，更不可轻易人前卖弄。
日后……好自为之。”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恭敬地退了出去。
回到住处，天己蒙蒙亮。
我毫无睡意，盘膝坐在蒲团上，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运转《大品天仙决》。
刚一运功，我就感觉周围的天地灵气如同受到了巨大的牵引，疯狂地涌入我的体内！
速度之快，量之大，远超我平时自己摸索的百倍千倍！
我的身体仿佛一个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些灵气，按照功法的路线运转周天，不断淬炼着西肢百骸，丹田之中的法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哈哈哈！
爽！
太爽了！
这就是开挂的感觉吗？”
我内心狂笑，“系统，记录数据！
分析最优运行路线！
咱们的造反基金，开始积累第一桶金了！”
系统：“叮！
检测到宿主开始修炼顶级功法《大品天仙决》，能量吸收效率大幅提升。
系统辅助修炼模块己启动，开始优化能量引导路径……优化成功，效率提升15%。”
“给力！”
我更加卖力地修炼起来。
至于那《七十二变》，我暂时没敢练，怕动静太大吵醒别人。
但那些变化法门在我脑中不断盘旋，让我心痒难耐。
从此，我在三星洞的生活彻底改变。
白天依旧听讲干活（但更摸鱼了），晚上则疯狂修炼《大品天仙决》，实力可谓一日千里。
偶尔，我会找个无人角落，偷偷尝试一下最简单的变化，比如变棵小草，变块石头，虽然一开始经常失败变出西不像，或者持续时间极短，但也乐在其中。
我知道，我离“不当人”的目标，又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
菩提祖师似乎对我的进境了然于胸，却从不点破，只是偶尔讲道时，目光会在我身上多停留片刻，意味深长。
薅羊毛计划，初步成功！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下一步，得想办法把“筋斗云”和“法天象地”这些高级货也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