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个小偷。
当宋瑶那条限量款的钻石项链从我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被“搜”出来时，
整个教室的空气都凝固了。嘲讽、鄙夷、幸灾乐祸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他们笃定，
我这个靠奖学金活着的穷鬼，终于露出了贪婪的真面目。我没有辩解。因为我知道，
再过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当我结束这场长达三年的“贫穷考验”时，别说是这条项链，
就是它背后的整个奢侈品集团，都会是我名下的资产。他们以为我在深渊，其实，
我只是在俯瞰深渊。而现在，游戏快结束了，是时候让这些自以为是的玩家，
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了。1“林未，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宋瑶抱着双臂，
下巴抬得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她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附和起来，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全班都听得一清二楚。“真看不出来啊，平时装得那么清高，
原来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一条项链三十万呢，她得打多少年工才买得起？
”“怪不得顾辰学长都不正眼看她，谁会喜欢一个小偷啊。”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躺在我书本上的项链。梵克雅宝的经典四叶草，
但不是普通款，是去年圣诞节的VIP限定，上面镶嵌的不是贝母，而是粉钻。
确实值三十万。可惜，是假的。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宋瑶，看向她身后那个眼神躲闪的女孩，
李静。我的室友，也是刚刚“无意间”撞翻我书包，让项链掉出来的人。宋瑶见我不说话，
以为我心虚了，脸上的得意更甚。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教导主任吗？
我们班出了点事，有人偷东西，数额巨大……”她故意开了免提，
那头传来教导主任严肃的声音：“哪个班的？谁偷了什么？让她在教室别动，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等着我被带走。宋瑶走到我面前，
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林未，我说过，离顾辰远一点，你不听。
现在，你就等着被开除吧。”我终于有了反应。我慢慢地将那条项链捏在指尖，
迎着她怨毒的目光，轻轻笑了。“宋瑶，你知道这条限定款项链，为什么这么贵吗？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她下意识地回答：“因为它用料好，设计独特，
而且是限量……”“不。”我打断她，“因为它每一条都有独一无二的激光序列号，
刻在主花瓣背面的金属扣上，肉眼几乎看不见。而且，这个序列号，
会同步录入梵克雅宝全球客户中心的数据库里，记录着它的流向和唯一的物主。
”宋瑶的脸色微微变了。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巧了，我一个亲戚，
正好是这个客户中心的高管。不如，我们现在就请教导主任做个见证，视频连线，
查一下这条项链的序列号，看看它的物主，究竟是谁？”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炸雷在宋瑶耳边响起。她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一把想抢过我手里的项链。
我手腕一偏，躲开了。“你怕什么？”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难道说，
这条项链……根本就不是你的？”2教导主任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
一副要抓捕重犯的架势。“怎么回事？谁是林未？”他一进门就厉声问道。
宋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哭啼啼地指着我：“主任，就是她！她偷了我的项链，
就是这条，三十多万呢！她还不承认！”主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认识我，全校唯一的特困生，也是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第一的那个。在他眼里，
我大概就是那种自尊心极强又极度敏感的学生。“林未，东西是在你包里发现的吗？
”我点点头，平静地说：“是的，主任。但我没偷。”“没偷它会自己长腿跑你包里去？
”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喊道。我没理他，只是看着主任，举起手中的项链：“主任，
宋瑶同学说这条项链是她的。我建议，在报警之前，我们先确认一下项链的真伪，
以及它的归属权。”“你什么意思？”宋瑶尖叫起来，“你在怀疑我用假货？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流程。”我转向教导主任，“主任，我刚刚说了，
这款项链有唯一的序列号。我正好有渠道可以立刻查询。只要五分钟，我们就能知道真相。
如果查出来项链确实是宋瑶同学的，我任凭处置。如果不是……”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宋瑶和她身边的李静，“那我们可能就要问问，是谁把一条来路不明的项链，
放进了我的书包里，意图构陷。”教导主任显然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一个稳拿全额奖学金的尖子生，去偷一个富家女的东西，动机上确实有些说不通。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怎么查？”我拿出我那部用了三年的旧手机，
屏幕上还有几道裂纹。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喂，小未，怎么有空给李叔打电话？
”一个沉稳温和的男声传来。“李叔，不好意思打扰您。我这儿有点小麻烦，需要您帮个忙。
”我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我手上有一条梵克雅宝的粉钻限定四叶草项链，
想请您帮忙查一下它的序列号。”电话那头的李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丫头，
放着家里堆成山的不戴，跑外面去看……等等，你那边是免提？”“是的，李叔。
我校领导也在。”“哦哦，好。”李叔立刻切换到工作模式，“你把摄像头打开，
对准项链的金属扣，我这边用系统扫描一下。”我依言操作。宋瑶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旧手机，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几秒钟后，李叔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查到了。小未，你这条……是高仿A货。
序列号是我们公司去年销毁的一批瑕疵品的编号。正品数据库里，根本没有这个号。
”全场哗然。“至于真正的正品，”李叔继续说道，“全球一共发售一百条，
每一条的物主信息我们都有记录。我顺便查了一下我们大中华区的名录……嗯，
其中一条的物主，登记的名字，好像也叫……”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林未。
”3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在我、宋瑶和那条假项链之间来回扫射。
震惊、疑惑、不可思议……各种情绪交织在他们脸上。宋瑶已经完全傻了，嘴巴张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教导主任的表情最为精彩，从严肃到惊愕，再到一种深深的困惑。
他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那部破旧的手机，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个世界。“李叔，谢谢您。
”我平静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收回口袋。然后，
我把那条假项链轻轻放在教导主任面前的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主任，
现在情况很清楚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第一，这条项链是假的。
第二，它不是我的。第三，它也不是宋瑶同学的，因为她连真假都分不清。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把这条假项链放进我的包里，
然后导演了这么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我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
直直地刺向缩在宋瑶身后的李静。李静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教导主任不是傻子，他深吸一口气，
脸色铁青地看着宋瑶和李静：“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他又转向我，
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林未同学，你……你先回座位吧。
这件事，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闹剧结束了。我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我的余光能感觉到，整个教室的氛围都变了。那些曾经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好奇和一丝恐惧。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天啊，她到底是谁？
梵克雅宝高管是她‘李叔’？”“她不是特困生吗？怎么会有一条真的限定款项链？
”“宋瑶这次踢到铁板了，居然陷害这种深藏不露的大佬。”我充耳不闻，
只是看着书本上的文字，思绪却飘远了。这场风波，
不过是我漫长考验期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它提醒我，距离结束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我必须更加小心。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做得不错。但别忘了，考验的最后一环，也是最难的一环，
才刚刚开始。顾家的那个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瞳孔一缩，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顾辰正站在教学楼下的篮球场上，阳光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头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的心，
瞬间沉了下去。4宋瑶和李静被记了大过，通报批评。据说宋瑶的父母来学校闹了一场，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这件事让她在学校里彻底丢尽了脸面，好几天都没来上课。而我，
则成了学校里的一个谜。关于我的传言有好几个版本。有人说我是某个隐世豪门的私生女，
被家族流放在外；有人说我其实是被某个超级富豪包养，
那个“李叔”就是金主；更离谱的是，有人说我其实是商业间谍，
来学校是为了窃取什么高科技机密。对于这些，我一概不予理会。
我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每天食堂、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
啃着最便宜的馒头，用功读书，仿佛什么都没改变。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的同学，现在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小组作业，总有人抢着要和我一组。
甚至连食堂打饭的阿姨，手都不会再抖了，总会多给我一勺肉。我知道，他们不是在示好，
而是在试探。唯一不变的，是顾辰。他还是那样，学校里最耀眼的存在。家世显赫，
成绩优异，篮球打得好，人又长得帅，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以前，
他和我说过几次话，大多是关于学习上的问题。宋瑶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当成了眼中钉。
项链事件后，他来找我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你没事吧？”那天下午，
他在图书馆门口拦住我，递给我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我摇了摇头：“没事。
”“宋瑶她们……我替她们向你道歉。”他眼神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不用，与你无关。
”我绕开他，准备离开。“林未，”他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总觉得，你和别人很不一样。”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是吗？可能因为我比较穷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走进了图书馆。我不能和他有太多交集。那条神秘短信说得很清楚，
考验的最后一环，和顾辰有关。我的家族，林氏集团，和顾辰的家族企业，
在海外有一个价值千亿的能源项目正在竞争。而打破僵局的最好方式，就是联姻。所以，
我三年的“贫穷考验”，最终的考题，竟然是处理和竞争对手继承人的关系。
我需要在这一个月内，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让顾家主动放弃联姻的想法，
同时又不能损害林氏的利益。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旦失败，
我不仅会失去继承权，还可能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被打包送去和顾辰商业联姻。
正当我头疼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管家张伯发来的信息。“小姐，
老太爷的指令：本周末，顾家将在他们的私人山顶别墅举办一场派对，邀请了全城名流。
顾辰也会到场。您需要想办法参加，并在此次派对上，
‘不经意地’让他对您产生‘彻底的恶感’。”我看着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
让我一个“穷学生”，去参加顶级富豪的私人派对？还要在那里让天之骄子顾辰讨厌我？
这考验，还真是一环比一环狠。5想混进顾家的派对，比我想象中要难。
那不是普通的商业酒会，而是顾家举办的私人宴请，安保级别堪比国宴，
每一份请柬都对应着一张独一无二的脸。没有请柬，连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去。
我不能动用林家的资源，否则考验立刻作废。我总不能打电话给张伯，
让他给我伪造一张请柬吧？我把手头所有的资源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发现自己除了一个“年级第一”的头衔，一无所有。正当我一筹莫展时，
机会却自己送上门了。
学校的艺术社团接到了一个“外快”——顾家的派对需要一支暖场的小型弦乐四重奏，
还需要一位钢琴师，在乐队休息的间隙弹奏一些舒缓的曲子。报酬很高，但要求也高。
去的人需要签保密协议，全程不能与宾客交谈，并且要经过一轮简单的背景审查。消息一出，
艺术社团里会弹钢琴的几个女生都激动疯了。那可是顾家的派对！就算不能结交权贵，
能进去看一眼也是天大的荣幸。然而，负责这件事的顾辰，却亲自否决了所有人选。
他的理由很简单：“她们的眼神，欲望太重。我需要的是一个纯粹的弹琴者，
不是一个想借机钓金龟婿的交际花。”这话传出来，得罪了不少人，但也让我看到了机会。
我直接找到了正在篮球场休息的顾辰。他看到我，有些意外，将手里的篮球抛给队友，
朝我走了过来。“有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阳光下，他的笑容干净又耀眼。“我听说，
你在找派对的钢琴师。”我开门见山。他挑了挑眉：“你想应聘？”“我想试试。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会弹钢琴？”。我没在意，
继续说：“我需要钱。三个小时，一万块的酬劳，对我很有吸引力。
”我故意把话说得直白又现实，这是最符合我“穷学生”人设的动机。顾辰沉默了。
他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也知道我为了奖学金有多拼命。他大概以为，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会弹什么曲子？”他问。“肖邦，李斯特，德彪西。”我报出几个名字，“或者，
你们需要什么，我可以现学，给我两天时间就够。”这股自信，让顾辰眼里的探究更深了。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了。最后，他却笑了。“好。”他说，
“周六晚上七点，别墅区门口，我的司机会去接你。服装方面，不用担心，
我会安排人帮你解决。”他答应得太干脆，反而让我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也是……想钓金龟婿的？”我忍不住问。顾辰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他走近一步，
微微俯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温热又暧昧。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糟糕。
他好像……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6周六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是“辰先生”委托的造型工作室，让我去市中心的一家高定礼服馆挑选派对的服装。
我走进那家金碧辉煌的店，立刻有一位妆容精致的经理迎了上来，恭敬地称呼我“林小姐”。
她没有带我去看那些挂在外面，动辄六位数起步的当季新款，
而是将我领进了一间VIP休息室。“林小姐，顾先生吩咐过，您的情况比较特殊。
”她微笑着说，“我们为您准备了几套礼服，是品牌方赞助给一些艺术活动专用的，
对外只租不卖。您看，这几套都非常符合您的气质。”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顾辰在照顾我的自尊心。他没有直接送我一套昂贵的礼服，
而是用“品牌赞助”“只租不卖”的名义，让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男人，
心思缜密得可怕。我扫了一眼，礼服确实都很低调，但剪裁和面料无一不是顶级。
我随意挑了一件香槟色的及踝长裙，款式简洁大方，正好适合钢琴师的身份。晚上六点半，
我提着礼服盒，来到顾家别墅区门口。顾辰的司机早已等在那里。
车子平稳地驶入安保森严的大门，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向上，
最终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半山别墅前。我以前来过这里。三年前，考验开始之前，
爷爷曾带我参加过顾老爷子的寿宴。那时候，我还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如今故地重游，
却是以一个“打工者”的身份。我跟着司机从侧门进入，
被带到了一个专门为演职人员准备的休息室。换好礼服，化了一个淡妆，
便有人领着我走向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衣香鬓影的宾客，
悠扬的弦乐四重奏……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奢华。
我被安排在宴会厅一角那架白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前。我的任务很简单，
在乐队休息的十五分钟里，弹奏三首曲子。我坐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琴键，深吸一口气，
开始执行我的计划。第一步，制造“偶遇”。我没有立刻开始弹奏，而是装作在调整琴凳，
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我看到了顾辰。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正端着酒杯和几位商界大佬交谈，举手投足间尽是与生俱来的贵气。而在他身边，
我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宋瑶。她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想必是她父亲。
她也换上了一身华丽的晚礼服，正努力地想挤进顾辰的圈子，可惜，
顾辰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就在这时，宋瑶的目光转了过来，看到了我。她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丢下自己的父亲，踩着高跟鞋，
气势汹汹地朝我走了过来。很好。我的催化剂，也到场了。7“林未？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瑶的声音尖锐而刻薄，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位宾客的注意。
她像看一件垃圾一样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哦，我懂了。
”她恍然大悟般地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里的服务生，现在都招你这种货色了吗？
也是，毕竟有过前科，当小偷和当服务生，也差不到哪儿去。”她故意提高了音量，
确保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小偷”这个词。我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的任务，是让顾辰讨厌我。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面前，
彻底撕碎他对我“清冷坚韧”的滤镜，
让他看到一个他最鄙视的、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捞女”形象。宋瑶的出现，正是完美的助攻。
我看到顾辰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皱着眉朝我们走来。时机到了。我站起身，
脸上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愤怒，反而露出了一抹灿烂到近乎谄媚的笑容。我迎向顾辰，
故意用一种天真又贪婪的语气说：“顾辰学长，你家的派对真气派啊！这架钢琴，
是不是很贵？我刚才查了一下，斯坦威的定制款，要好几百万呢！天啊，弹一个晚上，
是不是就能把这钢琴买回家了？”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走近的顾辰和周围的宾客听得清清楚楚。顾辰的脚步顿住了，
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显然没想到，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不卑不亢的林未，
会说出这么肤浅又拜金的话。宋瑶也愣住了，她大概以为我会恼羞成怒地反驳她，
而不是直接对着顾辰“发疯”。我没有停下，继续我的表演。我绕着那架钢琴走了一圈，
伸出手，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抚摸着琴身，嘴里啧啧赞叹：“还有这水晶灯，这地毯，
这墙上的画……顾辰学长，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每天都像活在天堂里一样？
”我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渴望和算计，赤裸裸得不加任何掩饰。
“我以前觉得，靠自己努力读书拿奖学金，以后找个好工作，就很了不起了。现在我才发现，
那太慢了。”我朝着顾辰走近一步，仰着头看他，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学长，你说对不对？
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些宾客们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好奇，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被奢华迷了眼，
企图一步登天的穷学生。我看到顾辰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一点点冷了下去。很好，
他开始厌恶我了。我的心里，却涌上一股奇怪的酸涩。8“林未，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