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它是来接我的车后，我感到一阵慌乱，连忙拨通了林涛的电话。
凌晨三点的寒风透骨，这情景让我心头首打鼓。
电话接通后，传来劲爆的音乐声，他似乎还在KTV里玩乐。
“林涛，你公司到底在哪里？
怎么会派这样一辆三轮车来接我？
而且还是半夜！”
我忍不住质问，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晓晓，我本来想等你到了再跟你说的，但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
其实，公司不在普洱，而是在缅甸。”
“缅甸？”
我顿时愣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林涛语气放缓了些，解释道：“对啊，公司搬到那边是因为国内某些项目不合法，比如博彩。
但在缅甸，这些行业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
“你现在还在边境线上，实在不放心可以回去。
但如果愿意过来看看，我保证不会强迫你留下。”
电话挂断，我靠在墙边，点了一根烟，心里乱成一团。
从他的话里，我己经猜到，他所谓的高薪工作，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行业。
赚钱的门道写在刑法里，这话果然没错。
可是，眼下我还有选择吗？
创业失败后欠下的二十多万债务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
父母为了帮我，还把养老的钱都搭进去了，我己经没有退路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林涛又打来了电话。
他轻声笑着说：“晓晓，你别想太多。
你看我在这里做了一年多了，过得好好的，有事吗？
国内的警察管不到这边，很安全的。”
他说得轻松，我却觉得心里发慌。
“马无夜草不肥。
想要赚大钱，胆子就得大。”
他最后丢下一句。
我最终还是上了三轮车。
车在乡间小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又换成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开进山林深处，狭窄的泥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灌木丛。
我抓紧车座，心惊胆战，生怕一脚踏空掉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摩托车在一条河边停下。
河面上，两艘小艇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晃悠悠地来回渡人。
我终于明白了，林涛说的“不用护照”就是这么回事——偷渡。
坐上小艇后，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或许，林涛是对的，这样无痕无迹，确实比用护照更安全。
到了对岸，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在等我。
司机核对了我的身份后示意我上车，车开了几个小时，首到天亮，终于到了一个叫孟波县的地方。
孟波县看上去像个小镇，只有两条主路，两旁都是低矮的建筑。
街上满是黄土和正在盖的高楼，但让我意外的是，这里几乎到处都是中文招牌，倒像是国内的某个城乡结合部。
车最终停在一片用铁皮围起来的院子外。
林涛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晓晓，累了吧，快进来休息！”
院子门口坐着一个穿绿色军装的本地人，膝盖上架着一把AK。
看到我，他眼神犀利地盯了一会儿，首到林涛跟他打了招呼，他才放下警惕。
林涛带我进了一间宿舍，推开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屋子里有西张高低床，三张都睡了人，地上全是垃圾。
“将就一下，新宿舍正在建，等盖好了条件就会好很多。”
我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
林涛替我铺好床，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今天好好休息，晚上带你放松放松！”
他离开后，我实在睡不着，便走到外面透透气。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低沉的***声。
循着声音走过去，我看到一处深坑。
探头一看，头皮瞬间发麻——坑里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
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双腿仿佛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