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宗门里，有一本叫《合欢宝典》的功法。名字挺好听，但谁都知道，
这就是个双修采补的邪门玩意儿。实力强的那一方，能把另一方吸干。
我那个道貌岸然的陆师兄，宗门第一天才，盯上我了。他天天捧着本破功法，
说要带我一起参悟，助我修行。他看我的眼神，就跟屠夫看猪没什么两样。
他觉得我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单纯好骗，是上好的炉鼎。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他们都等着看我被吸干修为，沦为废人的那天。可他们不知道。那本《合欢宝典》，
是我写的。1陆清玄师兄又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金线滚边。
头发用一根玉簪束着，一丝不苟。他站在我洞府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盒点心。“知意师妹，
我给你带了些清心糕。”他笑得很好看，眼睛弯弯的，里面有光。我们宗门里的女弟子，
十个有九个都偷偷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好，家世好，还是掌门亲传弟子，宗门未来的顶梁柱。
可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师兄看师妹的眼神。那是狼看羊的眼神，
带着算计和贪婪。我打开洞府的禁制，也对他笑。“多谢师兄，快请进。”他走进来，
很自然地把点心放在石桌上。洞府里很简陋，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什么都没有。
他打量了一圈，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师妹，你的洞府太清苦了。
”“宗门里是不是有人克扣了你的份例？”我给他倒了杯水。“没有，
是我自己不喜欢那些俗物。”他点点头，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师妹果然是潜心向道之人。”他坐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线装书。书皮是淡黄色的，
上面写着四个字：《合欢宝典》。来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五次拿着这本书来找我了。
“师妹，上次我们聊到的地方，你可有什么新的感悟？”他把书推到我面前。我翻开书页。
上面画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双修图谱，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这些注解，都是他亲手写的。
他把这本宗门禁书，研究得很透彻。“师兄，这功法太过阴邪，
我……”我表现出一点为难和抗拒。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最喜欢看我这种想拒绝又不敢的样子。“师妹，你别怕。”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诱惑的味道。“这功法虽然凶险，但若是用对了，却是修为一日千里的捷径。
”“你我灵根属性相合，是天作之合。”“只要我们联手，不出三年，你我都能突破金丹。
”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在为我着想。但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味。
那是“锁情丹”的味道。一种专门用来控制炉鼎心神的丹药。他以为我不知道。我看着他，
心里觉得好笑。一个拿着我写的攻略，想来攻略我的人。“师兄，我……”我低下头，
手指攥着衣角。“我……我害怕。”他笑了。很满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的手很凉。“别怕，有师兄在。”“师兄会保护你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喉结动了一下。
我看到他眼底深处，那团压不住的火。他等不及了。很好。我也等不及了。“那……好吧。
”我小声说。“我听师兄的。”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灿烂了。“好师妹，你放心，
师兄绝不会让你失望。”他收起书，站起身。“三日后，月圆之夜，我在天一池等你。
”“那是宗门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对我们修行大有裨益。”他连地方都选好了。真是贴心。
我点点头。“好。”他走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我看着他的背影，端起桌上的水杯，
喝了一口。水是冷的。我把那盒他送来的清心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也有“锁情丹”的成分。剂量很小，不会被发现，但日积月累，足以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陆清玄啊陆清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你以为你是猎人。你不知道，
从你拿起那本《合欢宝典》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三日后。等着瞧吧。
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炉鼎。2陆清玄走了之后，我盘腿坐在石床上。我没有修炼。我在想事情。
我在想，陆清玄这个人，蠢得恰到好处。他不算顶级的聪明，但也绝不是傻子。
他能成为宗门第一，靠的是天赋，也是心机。他很会伪装。在外人面前，他是温润如玉，
光风霁月的首席大弟子。背地里，他心狠手辣，为了资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宗门里好几个有天赋的弟子，都是被他暗中打压下去的。这些事，他做得滴水不漏。
掌门很看重他，长老们都夸他。他的人生，本来应该是一片坦途。
直到他发现了那本《合欢宝典》。那本书，是我扔在藏经阁角落里的。是我刚进宗门的时候，
闲着无聊，随手写的。写着玩的。我上辈子是个魔尊，这种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功法，
我看过几百本。这本《合欢宝典》，是我融合了各家之长，又做了一些“小改动”的***版。
比如，我在里面加了几处看起来像是破绽，实际上是陷阱的运气法门。
谁要是照着上面的注解去练，初期会觉得修为猛进，畅快无比。但只要一开始双修，
主导权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夺走。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开始，
就停不下来。直到被吸干为止。我本来是想坑某个看不顺眼的长老的。没想到，
被陆清玄这个浓眉大眼的给捡了漏。他如获至宝。偷偷练了三个月，感觉自己行了。于是，
他开始物色合适的“炉鼎”。他选了我。原因很简单。我，许知意，
刚入门三个月的外门弟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灵根是罕见的混沌灵根，
是最好的双修体质。最重要的一点是，我长得还行。他大概觉得，把我变成他的专属炉鼎，
既能提升修为，又能满足他那点肮脏的欲望。一举两得。完美的计划。他以为他看透了我。
他看到我拿到功法时的害怕和抗拒。他觉得那是普通女孩子的正常反应。
他看到我最后半推半就地答应。他觉得那是我被他“金丹大道”的承诺给说服了。
他以为他把我拿捏得死死的。他以为他在第五层。他不知道，我压根就没在楼里。
我在大气层，笑看他表演。我闭上眼，神识沉入气海。我的气海里，一片混沌。
这是混沌灵根的特征。但在混沌的深处，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色。
那是我上一世魔尊修为的本源。只要时机一到，这丝本源就能让我重回巅峰。而陆清玄，
就是我选定的“时机”。他那一身精纯的修为，正好可以当做点燃我本源的柴火。我睁开眼，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还有两天。这两天，我得做点准备。我站起身，走出洞府。
我去了宗门的任务堂。我接了一个去后山采摘“赤炎草”的任务。赤炎草，
一种火属性的灵草，药性爆裂。宗门弟子一般都对它敬而远之。因为处理不当，
很容易引火烧身。任务堂的执事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惊讶。“许师妹，
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赤炎草可不好惹。”我点点头。“弟子想挑战一下。
”执事没再多说，给我登记了。我拿着任务玉牌，直接去了后山。后山很大，人烟稀少。
我很快就找到了长着赤炎草的山谷。整个山谷都是红色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我没有直接去采。我绕着山谷走了一圈，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温泉。温泉水是乳白色的，
冒着热气。水里，蕴含着精纯的火灵力，还有一种东西。月华石。一种能在月圆之夜，
最大程度吸收月光精华的石头。天一池，那个陆清玄选定的双修地点，
池底就铺满了这种月华石。所以，那里才会被称为宗门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我脱掉衣服，
走进温泉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我。我运转功法，开始吸收水里的火灵力和月华之力。
陆清玄的灵根是天火灵根。至阳至刚。他以为我的混沌灵根，会被他的天火灵根死死克制。
他不知道。混沌，可容万物。也可，吞噬万物。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两天里，
让我的身体提前适应他灵力的属性。这样，等到双修的时候，我吞噬起来，会更顺畅，
更快速。我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3两天时间，
很快过去。我一直在后山的温泉里泡着。饿了就吃点辟谷丹，渴了就喝点山泉水。两天下来，
我皮肤白里透红，状态好得出奇。体内的混沌灵气里，已经融合了一丝灼热的火意。
万事俱备。月上中天的时候，我起身穿好衣服，往天一池走去。天一池在宗门主峰的峰顶。
是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池子，引的是山顶的无根之水。池底铺满了月华石。一到月圆之夜，
月光洒下来，整个池子都跟仙境一样。我到的时候，陆清玄已经在了。
他换了一身更单薄的丝质白衣。站在池边，衣袂飘飘，真有几分谪仙人的味道。池子中央，
用白玉搭了一个平台。平台上摆着蒲团，香炉，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酒。他看到我，
眼睛一亮。“师妹，你来了。”他朝我伸出手。我走过去，把手搭在他手心。
他的手比上次更烫了。看来是提前运转了功法。“师兄久等了。”我轻声说。他拉着我，
飞身上了白玉平台。“不碍事，为师妹等多久都值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毫不掩饰。我觉得恶心。但我脸上还是那副羞涩又期待的表情。
“师兄，我们现在就开始吗？”他指了指那两杯酒。“不急，师妹，我们先喝杯合欢酒。
”“这酒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融合彼此的灵力。”我端起其中一杯。酒是琥珀色的，
散发着一股异香。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合欢酒，里面加了催情的药。还会让人神志不清，
身体不受控制。陆清玄，真是准备得周到。他举起杯子，对我笑了笑。“师妹，请。”然后，
他一饮而尽。我也端起杯子，送到唇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我的指尖弹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力。灵力包裹住酒水，
无声无息地送进了我手腕上的一个玉镯里。玉镯是个小小的储物法器。然后，
我把空杯子倒转过来。“师兄，我喝完了。”他很满意。眼神里的火焰烧得更旺了。“好。
”他盘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蒲团。“师妹，坐。”我也坐下，与他相对。他脱掉了外衣，
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很流畅。是个不错的皮囊。可惜，马上就要枯萎了。“师妹，
你也把外衣脱了吧。”“这样灵力运转起来，没有阻碍。”他说的，
是《合欢宝典》上的原话。我顺从地脱掉外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抹胸和长裙。
月光照在我身上，皮肤白得发光。陆清玄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他伸出双手，
贴在我的后心。我也伸出手，贴在他的后心。“师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我点点头。“有劳师兄引导。”他低笑一声。“好师妹，放松。”一股灼热的灵力，
从他的掌心，涌入我的体内。天火灵根的灵力，霸道，灼热，带着侵略性。像一条火龙，
要冲垮我所有的经脉。如果是两个月前的我，可能真的会被这一下冲得重伤。但现在，
不一样了。这股灵力一进入我的身体，就被我体内那丝融合了火意的混沌之气，给缠住了。
像是老朋友见面，亲切地抱在了一起。陆清玄愣了一下。他预想中的画面，是我痛呼出声，
灵力溃散。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帮助”我梳理灵力，从而彻底掌控我的身体。可现在，
风平浪静。他的灵力，石沉大海。“师妹，你……”他有点不确定。我睁开眼，
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师兄，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他盯着我看了半天，
没看出什么破绽。最后，他只能归结于我的混沌灵根体质特殊。“没什么。”他沉下心。
“我们继续。”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更多的天火灵力，涌进我的身体。来得好。
我敞开所有经脉，任由他的灵力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而我自己的混沌之气，就跟在他后面。
像个贪吃的小尾巴。他冲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吃到哪里。这个过程很舒服。
像是有人主动把饭喂到我嘴里。我甚至舒服得叹了口气。陆清玄的身体僵住了。
他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灵力，输出去了很多。但得到的反馈，几乎为零。按理说，
双修是灵力互换，彼此交融。可现在，完全是他一个人的单向输出。他的灵力，
像是倒进了无底洞。“师妹，你……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惕。
我眨了眨眼，表情更无辜了。“师兄，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按照宝典上说的，
接纳师兄的灵力。”“难道是师兄你的功法，出问题了？”一句话，把问题抛了回去。
陆清玄的脸色变了。他当然不相信是自己的问题。他对《合欢宝典》的研究，
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坚信自己不可能出错。那问题，就出在我身上。“不对！
”他眼神一厉，想把手抽回来。晚了。我笑了。“师兄，现在才想走？”“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的双手，突然用力。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我的掌心爆发。陆清玄的身体，
被我死死地吸住了。他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朝我这边疯狂涌来。
这次不是涓涓细流。是开了闸的洪水。“你！”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你不是许知意！你到底是谁！”我看着他。
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师兄，我就是许知意啊。
”“一个……很想和师兄一起进步的好师妹。”4陆清玄开始挣扎。
他想切断我们之间的灵力连接。但他做不到。我们现在，像两个被强力胶粘在一起的连体婴。
他的灵力，就是连接我们的胶水。而我，是那个只进不出的饕餮。“放开我！”他低吼，
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脸上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具，碎得一干二净。
露出了里面狰狞的本来面目。“师妹求之不得，师兄怎么说放就放？”我歪着头，一脸天真。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冲击金丹吗？”“师兄可不能半途而废啊。”我的话，
像一把刀子，戳在他心窝上。他气得发抖，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算计我！
”他开始调动全身的灵力，试图反抗。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朝我冲过来。
他想用他筑基后期的修为，强行撑爆我的经脉。想法不错。可惜，没用。他的灵力再狂暴，
本质还是天火灵力。只要是灵力，进了我的混沌气海，就得乖乖盘着。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师兄，你好凶啊。”“而且，师兄，你的灵力运转，好像有点问题。”我一边吸，
一边“好心”地指点他。“你看你这道灵力，从紫宫穴出来，应该走膻中，而不是走鸠尾。
”“走鸠尾，会伤到心脉的。”陆清玄的眼睛瞪大了。因为我说的，
和他从《合欢宝典》注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那是他认为最精妙的一处改动。
可以最大限度地冲击对方的心神。“你怎么会知道！”我笑了笑。“我猜的呀。”“师兄，
你再看这里，灵力汇入丹田的时候，不应该这么急。”“要缓，要慢，要留三分力。
”“你这样横冲直撞，丹田会受损的。”我说着，还主动分出一丝灵力，
帮他“纠正”了一下。当然，是在吸走他九成九的灵力之后。他感觉到自己丹田的刺痛，
真的缓解了一点。这一下，他彻底懵了。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惊恐，又多了一丝迷茫。
就好像一个学霸，突然被一个学渣指出了考卷上的错误。而且，那个学渣还说对了。
这种感觉，足以摧毁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
“你……你到底……”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没再理他。我闭上眼睛，
专心吸收。陆清玄的修为，很精纯。不愧是天之骄子，宗门用最好的资源堆出来的。现在，
这些都便宜我了。庞大的灵力在我体内冲刷，汇入气海。混沌气海，像是饿了很久的巨兽，
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气海中央，那丝沉寂了很久的金色本源，开始微微发亮。舒服。
太舒服了。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竹基后期……瓶颈，像一层窗户纸，被轻易捅破。
筑基大圆满！整个过程，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对面的陆清玄，
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小老头。他身上的白衣，
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眼睛浑浊，嘴唇干裂。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被我吸走了十之***。
只剩下一点点，勉强维持着生命。我松开手。他像一滩烂泥，软倒在玉台上。
“为……为什么……”他看着我，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站起身，重新穿好外衣。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师兄，我早就说过了。”“是你这本《合欢宝典》，练岔了呀。
”我拿起那本改变了他命运的书，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书上写的，是‘阳为阴纲，
阴为阳辅’。”“意思是，要以阴气为主导，阳气为辅助。”“你通篇都搞反了。
”“你以为你是主导者，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那个被辅助的。”陆清玄的眼珠子，
差点瞪出来。他挣扎着想去抢那本书。
“不……不可能……”“注解上明明说……”我把书翻到他写注解的那一页。
指着其中一行字。“师兄你看，这里。”“‘气行周天，当以离火为引’。”“离火，
至阳之火，是你。”“但它后面还有半句，被你忽略了。”我用手指，沾了点池水，
在空白处写下另外半句。“‘坎水为基，方得圆满’。”“坎水，至阴之水，是我。
”“以我为基础，才能圆满。”“所以，师兄，是你成就了我。”“你，就是我的‘基’。
”我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晰。陆清玄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字。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是彻底的崩溃。“这后半句……是你写的？”“不对，
这本书……是你……”我对他笑了。一个灿烂，又残忍的笑。“师兄，你现在才想明白？
”“可惜，没有奖励。”说完，我抬起脚。轻轻一脚，把他踹进了天一池里。“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宗门的第一天才，未来的掌门人。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人。
我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他，心情很好。我伸了个懒腰。金丹的感觉，真不错。
5我从天一池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我没有回自己的洞府。我去了宗门的戒律堂。
戒律堂的长老，是个黑脸的老头，铁面无私。我到的时候，他正在喝早茶。看到我，
他愣了一下。“许知意？你……你金丹了？”他的眼睛，跟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对他行了个礼。“弟子许知意，见过孙长老。”“弟子侥幸，昨夜偶有所感，便突破了。
”孙长老放下了茶杯，表情严肃起来。“你来戒律堂，所为何事？”我说：“弟子要举报。
”“举报？”“对，举报首席弟子陆清玄，偷练禁术，意图不轨。”孙长老的眉毛，
一下子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污蔑同门的罪名有多重？”我从怀里，
掏出了那本《合欢宝典》。双手奉上。“长老请看，这是物证。”“上面，
还有陆师兄亲手写的注解。”孙长老接过书，脸色越来越黑。他翻书的速度很快，
但看得极其仔细。等他翻到最后一页，他的手都在抖。“岂有此理！”“简直是宗门之耻！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我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这件事，
稳了。偷练禁术，还是这种采补类的禁术，是宗门大忌。更何况，主角还是陆清玄。
孙长老最看不得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人证呢？”他问。我说：“人证，就在天一池里。
”孙长老没再问，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等我晃到天一池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掌门来了，各位长老也来了。陆清玄，
已经被捞了上来。他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像条死狗。一夜之间，修为尽废，苍老了几十岁。
谁都认不出，他就是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首席弟子。掌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陆清玄，痛心疾首。“孽障！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陆清玄的师父，
也就是大长老，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掌门，清玄他……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法？
”“他一向是个好孩子啊！”孙长老冷笑一声。“好孩子？
”他把《合欢宝典》扔在大长老面前。“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徒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大长老捡起书，只看了一眼，就瘫坐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清玄身上。
有鄙夷，有愤怒，有惋惜。陆清玄躺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他伸出手，
指着我。“是她……是她害我的！”“都是她设计的！”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了我身上。
我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我蹲下身，看着他。“陆师兄，你在说什么胡话？”“昨夜，
不是你约我来天一池，说要助我修行吗？”“不是你说，这《合欢宝典》是无上功法，
能让我们双双突破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陆清玄急了。“是你！
是你故意引诱我！”“那功法是陷阱！是你改过的！”我一脸茫然。“师兄，我听不懂。
”“我一个刚入门三个月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改动这么深奥的功法？”“倒是师兄你，
把这本禁书研究得如此透彻，还做了这么多注解。”“师兄，你才是天才啊。”我的话，
提醒了所有人。对啊。一个外门弟子，和一个首席弟子。谁强谁弱，谁主导谁，一目了然。
肯定是陆清玄见色起意，想把许知意当成炉鼎。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功法出了岔子，
反噬了自己。活该！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时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这么龌龊。”“可怜许师妹，差点就被他给毁了。
”“幸好老天有眼，让他自食其果！”陆清玄听到这些话，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指着我，
眼睛红得要滴血。“你……你好狠！”我站起身，叹了口气。“陆师兄，事到如今，
你还不知悔改。”“你偷练禁术，残害同门，罪大恶极。”“我虽然修为低微，
但也绝不会向你这种败类屈服！”我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周围的弟子们，
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敬佩，有同情。掌门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最后挥了挥手。
“把陆清玄，押入思过崖，废除修为，终身监禁！”“许知意，你揭发有功，心性坚韧，
从今日起，晋升为内门弟子，归入孙长老门下。”这个处理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陆清玄完了。而我，成了揭露宗门败类的英雄。我还拜了个好师父。孙长老虽然脸黑，
但为人正直，护短。以后，我在宗门里，算是有了靠山。我看着被两个弟子拖走的陆清玄。
他还在死死地瞪着我，嘴里无声地咒骂着什么。我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师兄。这场游戏，是我赢了。6我搬进了内门弟子的区域。我的新洞府，
比以前那个大了十倍。里面灵气充裕，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我还分到了一把飞剑，一堆丹药，
和好几套新衣服。这就是内门弟子的待遇。我的师父孙长老，对我很好。
他给了我一堆修炼功法，让我自己挑。还说，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去问他。
宗门里的弟子们，现在看到我，都客客气气地喊我一声“许师姐”。那些之前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