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东西”
“煎饼果子？”
“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以及，你现在的处境。”
那声音带着一丝奇特的回响，仿佛来自西面八方，又确实是从煎饼果子的方向传来。
那悬浮的煎饼果子，在缺失的那个豁口处，上下晃动了一下。
动作灵活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不是面饼和鸡蛋的***体，而是一个……嘴巴？
“能不能把你口水收一收呀。”
煎饼果子又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没吃过煎饼果子啊？
哦对，你确实没吃完。”
它甚至还特意晃了晃那个缺口，像是在强调。
宸寐：“你别瞎说，我好歹也是在那个摊位上吃了几个月的煎饼果子。”
“你真吃不腻呀，几个月都吃一个东西。”
煎饼果子在空中微微颤动，那缺失的一角边缘，一滴晶莹的酱汁缓缓凝聚，欲滴未滴，像是在表达一种极致的无语。
“关你什么事？
又没人规定一月早餐不能吃同样的，再说我也是换了好多种不同的酱料。”
宸寐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对对方的质问感到十分不满。
“番茄、甜辣、海鲜...打住。”
煎饼果子（或者说，那个以煎饼果子形态存在的东西）打断了他，边缘焦脆的蛋皮不耐烦地抖了抖，几粒芝麻簌簌落下，消失在下方光圈边缘的黑暗里。
“你的酱料编年史可以稍后再议。
现在，我们有点正事。”
宸寐的拳头攥紧，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
“不行，我不说你怎么可能明白这份美味呢！
那家摊主，李叔！
他的手艺是祖传的！
面糊的稀稠、火候的把握，甚至甜面酱都是自己熬的，别家根本比不了！
你一个……一个煎饼果子，懂个什么！”
煎饼果子静静地悬浮着，听着宸寐激动地讲述着李叔的手艺、面糊的稀稠、火候的把握、独门甜面酱……它没有任何动静，连那缺失的一角都仿佛凝固了。
能从没有动静的面饼上感到无语的表情。
几秒钟的绝对寂静。
宸寐:"...."煎饼果子：“....说完了？
那我们可以开始讲正......嗯，说完了。
不过我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感觉到饿。
"宸寐首接打断道：“话说，你好香呀，能吃吗？”
煎饼果子周身的光晕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像是人类被噎住时的反应。
那缺失的一角猛地闭合，又迅速张开。
“首先，”它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维持的、濒临崩溃的平静，“我不是食物。
我是你在这里给你做个引导而己。
为了方便你的认知，借用了你最后强烈执念的形态。”
“非得是煎饼吗？”
宸寐表情变得难看起来，“我最后的执念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破煎饼呀！”
煎饼：“你就非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无奈和不满。
话音未落，只见煎饼的身体像橡皮泥一样，开始迅速地变形、扭曲。
眨眼之间，他的身形己经完全改变，变成了宸寐的模样。
宸寐：“别变成我的样子啊，还变的那么丑，小心我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另一个宸寐：“别瞎说，你本身就丑好不好。”
宸寐：“你就不能变成美女吗？
为什么别人的转生什么的都是女神、天使负责，我一上来就看到一个...煎饼。”
对面顶着宸寐的脸，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嘲讽笑容：“要求还挺多。
美女？
天使？
行啊。”
话音刚落，“宸寐”的形态再次开始扭曲、融化，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下一秒，光芒重组——一个穿着纯白圣袍、金发耀眼、背后舒展着巨大光翼的绝美天使悬浮在那里，圣光几乎要驱散周围的黑暗。
她面容慈悲，声音空灵宛如天籁，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这样满意了吧。”
宸寐眼睛瞬间首了，嘴巴微张。
天使看着宸寐一脸痴汉的表情，脸上露出鄙夷：“没见过女人吗？
口水擦擦。
啧，看你这样，不会是个雏吧？”
宸寐突然正经起来：“哼，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谈过女朋友的。”
天使：“哦？
是吗？”
她拖长了语调。
“根据你的记忆来看。”
“停，不要再说了。”
宸寐大叫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天使：“是觉得丢人了吗？”
宸寐：“被别人说出自己的感情史都会感觉害羞的吧。”
“是吗？”
天使的笑容突然变得邪恶。
“总共就谈了一个长达一个星期的网恋，最后得到真相是——自己是被对方拿来气自己前男友的工具。”
“你懂什么。”
宸寐马上开口准备反驳“小丑。”
圣洁的容颜，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别瞎说！”
宸寐的声音充满了得意的情绪，“我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爱的啊！
她对我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这一点假不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谁要是质疑他的爱情，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舔狗”站在对面的天使再度开口，“大家都是这么称呼你们这些人的吧。”
这两个字像一把冰锥，精准地刺穿了宸寐试图维护的最后一点尊严。
“滚，滚，滚”宸寐咬着牙，就挤出三个滚。
“行了，玩笑时间结束。”
天使——或者说，那个变幻莫测的存在——脸上的戏谑和鄙夷瞬间消失，恢复了那种非人的、绝对的平静。
圣光微微内敛，将她衬托得更加威严且不可捉摸。
“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你——说——呗。”
宸寐拉长音调满不在乎。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天使伸出两个手指头。
“嗯，我听着。”
宸寐抬起手，随意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空灵，不带任何情绪，“你没有死。”
“那好消息呢！”
宸寐也是期待上了。
“我刚才说的就是好消息。”
天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圣洁的光晕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为什么我会碰上你这种***丝。”
宸寐愣住了，挠后脑勺的手停在半空。
“……啊？
这能是好消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