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帘内外心意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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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危险又迷人,只是那肺痨…在这个连青霉素都稀缺的年代,要治愈肺结核简首是天方夜谭!

她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捏了捏,里面果然是一沓崭新的钱票。

五十块钱和三十斤粮票,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足够一个人生活小半年的。

可想到系统任务,林夭夭又把信封放回了床头柜。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这不仅是沈衍之的生机,也是她的生机。

原主的懦弱和退让,换来的是被欺凌至死的结局。

既然她来了,就要连带着原主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灵泉印记,有空间在,总会有办法的。

林夭夭看向空间里那汪冒着白光的灵泉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灵泉既然能滋养植物,说不定真的能治病。

"沈衍之,"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那个刚刚离开的人说,"这婚,我不退了。

但你的病,我管了。

"病房外的走廊里,沈衍之靠在墙上,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军绿色的裤腿上,像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嘴角,抬头望向林夭夭病房的方向,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

那个据说空有美貌却懦弱木讷的女知青,刚才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没有算计,只有一种......平静的坚定。

真是奇怪。

他勾了勾嘴角,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林夭夭在医院躺了三天,西肢和后背上大片的擦伤也渐渐结痂,能下床走动了。

这天早上的玉米糊糊刚下肚,公社的干事就找了来,皱着眉沉声道:“林夭夭,你和沈参谋的事全公社都知道了,你到营区好好照顾他,别给公社添麻烦!”

没等林夭夭反应过来,她就***事半扶半推地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驴车。

老驴晃晃悠悠地往十几里外的营区赶,一路颠簸,到营区时己是傍晚。

沈衍之是被通讯员叫过来的。

他站在营区门口,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脸色比在医院时还要苍白几分,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见了林夭夭,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

公社干事赶紧凑上前,搓着手,笑得有些尴尬:“沈参谋,这林知青伤好得差不多了,按之前的说法,就交给你这边照应了,这姑娘老实本分,手脚勤快,肯定能好好照顾你。”

沈衍之沉默片刻,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嗯”。

他看向林夭夭,语气没什么起伏:“跟我来。”

林夭夭拎着小包跟在他身后,走进营区的集体宿舍区。

这里都是统一的红砖瓦房,排列得整整齐齐。

夕阳的金辉洒在瓦顶上,泛着温暖的光。

路过的战士们见了沈衍之,都恭敬地立正敬礼,目光却忍不住往林夭夭身上瞟——这营区里常年见不着几个女同志,更别说长得这样漂亮娇媚的姑娘。

“这是我远房亲戚,来投奔我。”

沈衍之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足够周围人听见。

他侧头对身边的警卫员吩咐,“去仓库找张旧木床,抬到我宿舍。

再找两张隔帘一起送来。”

警卫员愣了愣,还是应了声“是”。

林夭夭心里门儿清,这是要把她安置在他眼皮子底下,又不想露了婚约的事。

沈衍之的宿舍在一楼最东头,推开门,一股好闻的草药味,屋里靠墙摆着张单人床,铺着洗得发白的军被。

靠窗放着张掉漆的木桌,上面摞着几摞文件。

警卫员很快抬来张旧木床,塞进书桌旁的空隙,勉强能容下一个人。

沈衍之指了指那张床:“暂时住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张蓝布隔帘,“营区宿舍紧张,用这个隔开。”

警卫员手脚麻利地把隔帘系在房梁的钉子上,蓝布垂下来,刚好把两张床分成了两个独立的小空间,像隔着楚河汉界的小天地。

“明天让小王带你去食堂,先在那里帮忙。

以后三餐就在食堂吃。”

他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声音隔着布帘传来,有些发闷。

警卫员应“是”随后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除了几位领导,别跟人提多余的事。”

林夭夭知道他指的是婚约,轻轻应了声“好”。

就听见隔帘那头传来压抑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比在医院时更重了些,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装着灵泉水的小玻璃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隔帘那边的咳嗽声停了,接着是沈衍之起身的动静。

林夭夭对着蓝布隔帘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沈衍之,你的病,我真的能试试。”

隔帘那头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传来他冷淡的回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不必了。”

脚步声远去,宿舍门被轻轻带上。

林夭夭看着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的隔帘,把玻璃瓶攥得更紧了。

她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眼底闪过一丝决心。

不管他信不信,这病,她总得试试。

窗外的天色像被墨汁浸透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部队家属院的红砖瓦房上。

风卷着沙尘掠过光秃秃的白杨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搅得人心烦意乱。

林夭夭缩在硬板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抠拽着粗布被褥上的小线头疙瘩,她清晰的听见屋外由远及近传来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动,每一声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撞得她心口发紧。

三天前她还在医院做连台手术,转身就掉进了这本名为《六零锦鲤小娇妻》的年代文里。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是下乡的知青,因遭人嫉妒,被诬陷和沈衍之“通奸”而被迫定亲,在去看望沈衍之的途中意外滚下山坡,最后伤重不治一命呜呼,再睁眼就换成了她这个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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