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绪共感，她看见了他的心
林晚坐在梳妆镜前，指尖轻抚那条祖母绿手链。
沈砚说：“别戴它。”
奶奶说：“它能保你平安。”
而老陈说：“真正的门，不在林家。”
她缓缓将手链取下，锁进保险箱。
“这一世，我不靠神明，不靠男人，只靠自己。”
她换上职业套装，拎包出门。
今天，是她正式进入林氏集团实习的第一天。
也是沈砚“注资”到账的日子。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林小姐，沈总请您上去。”
前台小姐恭敬道。
林晚抬眸，看向电梯上方闪烁的数字：28楼，总裁层。
前世，她从未踏足这里。
因为沈砚说：“女人，只该在宴会厅微笑。”
可今天，她要亲自看看——那个男人，在光鲜之下，藏着怎样的深渊。
电梯门开。
沈砚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来了？”
他没有回头，“坐。”
林晚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文件——《林氏股权重组草案》。
“三千万己到账。”
他转身，递来一杯咖啡，“条件，你也知道。”
“婚前签署财产协议，婚后我名下所有资产归沈氏所有。”
林晚冷笑，“你很急。”
“不急。”
他轻啜一口咖啡，“只是有人，比我还急。”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美得惊心动魄，红唇如血，指尖戴着那枚红宝石戒指。
“沈砚。”
她声音慵懒，“你答应我的事，办好了吗？”
林晚瞳孔骤缩。
——是照片上的女人！
沈砚放下咖啡杯，神色未变：“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我的东西。”
女人走向办公桌，抽出一份文件，“婚前协议。”
她将文件甩在林晚面前。
“林小姐，你被骗了。”
她微笑，“沈砚真正的未婚妻，是我——沈昭。”
林晚猛地抬头。
“沈……昭？”
“对。”
女人挑眉，“沈家独女，沈砚的亲妹妹。”
林晚如遭雷击。
妹妹？
可前世，沈砚从未提过有个妹妹！
“你撒谎。”
她强撑镇定，“沈家只有沈砚一个继承人。”
“因为……”沈昭轻笑，“我‘死’了十年。”
她指尖轻点太阳穴：“2015年，一场车祸，我脑死亡。
可我爸妈不信，把我冷冻在瑞士。
首到三个月前——我醒了。”
林晚心跳如鼓。
——又是重生？！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我哥这些年做了什么。”
沈昭眼神冰冷，“结果发现，他不仅娶了你，还亲手杀了你。”
林晚猛地看向沈砚。
他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所以，”沈昭逼近林晚，“这桩婚事，作废。
你，滚出沈家。”
林晚忽然笑了。
“你说你是沈昭？
有证据吗？”
“有。”
沈昭打开手机，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年幼的沈砚抱着一个小女孩，轻声说：“昭昭别怕，哥永远保护你。”
背景是沈家老宅，墙上挂着“沈昭百日宴”的横幅。
日期：2000年8月17日。
林晚心头一震。
——是真的。
可她更震惊的是——沈砚看那视频时，眼中竟无一丝波动。
仿佛……那个女孩，与他毫无关系。
“林小姐。”
沈昭收起手机，“你不过是个替身。
我哥娶你，只是为了吞并林家。
而你，连死法都设计好了——车祸，伪装成意外。”
林晚呼吸一滞。
——和前世一模一样。
可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忽然“看”到了什么——沈砚的心中，翻涌着两种情绪：一种是杀意，冰冷如刀，指向沈昭。
另一种……是痛，深不见底的痛，却藏在最深处，像一道从未愈合的伤。
她猛地后退一步。
——她“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你怎么了？”
沈砚皱眉。
林晚强压震惊，摇头：“没事。”
可她心里清楚——她的“情绪共感”能力，觉醒了。
这是奶奶临终前说的：“你有她的眼睛，能看见人心。”
她一首不信。
可现在，她信了。
午后，老宅地窖林晚借口整理旧物，独自回到林家老宅。
她要找“1990年的雪”。
地窖阴冷潮湿，堆满尘封的箱子。
她翻找许久，终于在最深处发现一个铁盒。
盒上刻着一行小字：“给晚晚，若我己不在。”
是奶奶的笔迹。
她颤抖着打开。
里面是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中，大雪纷飞。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站在林家门口。
女人面容憔悴，却温柔笑着。
而那个婴儿——穿着和她出生时一模一样的红色小袄。
林晚呼吸一滞。
她认得这个女人——沈砚的母亲，苏婉。
可她更震惊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90年1月17日，我把女儿还给你。
沈砚，替我好好活着。
——苏婉”林晚如遭雷击。
“女儿”？
苏婉抱着的，是她？
“所以……”她声音发抖，“我不是林家人？”
“不。”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砚站在地窖门口，逆光而立。
“你是林晚，但……也是苏婉的女儿。”
林晚猛地转身：“你早就知道？”
“从我重生那一刻起。”
他走近，目光落在照片上，“我妈用你换走了沈昭。”
“什么？”
“1990年，林家想吞并沈家祖宅，条件是：用一个孩子，换一块地。”
“林家选了你。
可我妈不愿沈昭受苦，偷偷抱走了你，把沈昭留在了林家。”
“所以……”林晚颤抖，“我才是沈家血脉？
而沈昭……是林家人？”
“对。”
沈砚点头，“你才是沈砚的亲妹妹。”
林晚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是她亲哥哥？
她拼命反抗的婚姻，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她声音破碎。
“因为……”沈砚抬手，轻抚她脸颊，“我需要你活着。”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活着，沈昭才不会暴露。”
他眼神冷峻，“她不是重生者——她是假的。”
“什么？”
“她不是真正的沈昭。”
沈砚低声道，“真正的沈昭，死在了2015年。
而这个女人……是周曼的人。”
林晚如坠冰窟。
“周曼？”
“对。”
沈砚冷笑，“她知道1990年的秘密，所以伪造了一个‘沈昭’，想借此逼你退婚，让林家陷入继承权纠纷。”
“可她怎么知道……因为……”沈砚看着她，“你妈，是被她灭口的。”
林晚浑身发冷。
“你妈发现了换婴的事，想告诉你真相。
可周曼先下手为毒。”
“所以……”林晚喃喃，“我妈是为我而死？”
“对。”
沈砚点头，“而你奶奶，用这条手链，藏了证据。”
林晚猛地想起——手链里，有一枚微型芯片！
“可你……”她盯着沈砚，“你为什么要杀我？
上一世？”
沈砚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因为……”他声音低哑，“我也不是真正的沈砚。”
林晚瞳孔骤缩。
“什么？”
“真正的沈砚，死在了2025年。”
他看着她，“我是另一个重生者——来自十年后。
我借用了他的身份，只为……保护你。”
林晚如遭雷击。
——双重生！
一个沈昭是假的。
一个沈砚，也是假的！
“那你到底是谁？”
她声音发抖。
“一个……”他靠近一步，呼吸拂过她耳畔，“欠你一条命的人。”
他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林晚，记住——真正的敌人，还没现身。”
地窖门关上。
林晚瘫坐在地，手中紧握照片。
雪夜中，苏婉抱着她，轻声说：“晚晚，活下去……”她终于明白——这场棋局，从1990年就开始了。
而她，既是棋子，也是执棋人。
深夜，情绪共感再启林晚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准备整理线索。
可就在这时，一阵剧烈头痛袭来。
她眼前一黑，竟“看”到了另一个画面——一间密室。
沈昭跪在地上，周曼站在她面前，冷笑道：“演得不错，等林晚一退婚，林家就归我们了。”
沈昭抬头，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死寂。
她轻声说：“可我……真的以为，他是我哥。”
画面消失。
林晚冷汗涔涔。
——她“共感”到了沈昭的情绪？
那不是演戏。
那是真实的痛苦。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假的？”
林晚喃喃，“她真的以为，她是沈昭？”
而周曼……在操控一切？
她忽然想起沈砚的话：“真正的敌人，还没现身。”
是谁？
是周曼？
还是……那个藏在暗处，连沈砚都忌惮的人？
她打开手机，翻到沈砚的号码。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未按。
她该信他吗？
这个说要保护她，却又亲手杀过她的男人？
这个自称“不是沈砚”，却为她重生而来的陌生人？
她闭上眼，耳边响起奶奶的话：“你有她的眼睛，能看见人心。
但最可怕的，不是看不见，而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