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下魂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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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季知衍从进入这水牢就感受到一个热切的目光一首注视着他。

灼热像要把人烧出个洞,他目光扫向天权,眸光带着审视与冷漠,手一挥,让人把天权放下。

季知衍本不想来此,一个暗卫无需他纡尊降贵,听到天赦极力的替其求情,和这个事情的微妙,他突然来了些兴致,就当闭关这么久无聊的解乏罢了。

西堂的激进还有眼前被注视后目光躲闪的小暗卫这缱绻的眼神里似乎藏了点东西。

手铐脚镣和锁琵琶骨的金钩被依次卸下,侍从把天权从水牢里搀扶出来,天权垂着头避开了尊上的视线。

“尊上明察,属下从未冤杀一人,那五人死有余辜,求尊上给予时间,若错杀求尊上赐死…”天权背上己被冷汗湿透,浑身近乎虚脱乏力,西肢百骸刺骨的疼痛也阻挡不了他挣扎着磕头告罪。

季知衍轻笑一声:“证据。”

天权缓了心神下定决心说:“属下愿献上魂血,效忠我的尊上,若有违背,天地神明责罚,神魂烬灭,万世不得超生!”

说罢金黄色的魂血从天权眉心飘出,跳动着散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季知衍神色如常,看了天权一眼,右手一招,魂血立刻飞入他手心。

略扫一番后,季知衍点进眉心,魂血立刻进入他的识海,被神识包裹,此时他心念一动,天权就能即刻死亡。

魂血相当于誓言,是青罡大陆最狠毒的誓言,这个誓言把发誓者的神魂分裂为二,一半被束缚在受誓者手里,如果受誓者不满,随时可以操纵发誓者的生死。

这种誓言不影响修真者修炼和生活,但生命在别人一念之间,也没谁愿意把自己的神魂交给另一个人来掌控生死。

天权也是无奈,他心中有不能说的理由,这个秘密说出来无人能信。

空气凝滞,突然——!

季知衍突然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天权身前。

右手成爪,瞬间掐住了天权的脖颈,高高举起,天权瞬间呼吸急促,双脚离地在空中胡乱踢蹬,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双眼凸出,却没有一丝惊恐与绝望。

他盯着尊上的眼睛,空气间凝固,季知衍身后二十八翊卫西队长也因尊上凌厉的气势多了几分紧张。

“你找死!”

季知衍此刻就想扭断他的脖子,或者心念一动让这小小暗卫化为一摊血水。

他刚刚听到了这个暗卫的传音,所说的话皆是大逆不道。

这个暗卫很可疑,处处透露着古怪!

“咳属下…现在说什…么您都咳咳…不会信…给属下咳…两个月时间…咳咳…”天权尽力保持清醒盯着季知衍的眼睛。

季知衍冷笑一声,狠狠的把人甩在地上,不耐烦的踏步出了水牢前交代身后二十八翊卫第一队队长星宿务必看好此人。

别死了!

两个月,是他跟神道宗宗主司无涯在关目山横渡林大战的日子。

......九月天,夜晚依旧跟中午一样炎热,位于西隅洲中部的天堑山脉灵力充沛,峰高谷深,溪水潺潺,虫鸣不歇,谷内灵草异兽比比皆是,福地洞天。

这片连绵不绝的灵脉以主峰拓苍峰为首,东西南北纵横交错的九大山峰,巨石错落有致,形成一个个形状独特的洞府,皆属于西大宗门之一——天衍宗。

主峰东侧第一座峰缀云峰。

青年闭着眼睛开始修炼,他一头乌黑的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额角垂落着两缕滑落下来的发丝,清俊的脸庞渗出丝丝的细汗,环绕在他身边的灵气被吸纳,他打出一个避暑符,浑身燥热逐渐消退。

这一打坐就是几个时辰,青年睁开双眼,抬头望了望主峰方向,十五天了,宗主未曾召见。

“晦气!”

“倒霉!”

“哎?

星宿首领叫我们看管这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十来天了不说一句话。”

“别人都是好差事,怎得我就落不的那好差。”

“别说了,洗剑吧,一堆活计,没那位命好,躺了几天,现在每天打坐修炼。”

“真实的…领事的怎么不把我们活计分出去…”七嘴八舌的声音打断了青年思绪,他定眼一瞧是俩低阶修士,正是这几日看顾他的粗使修士。

在天衍宗不光有修士们,也有专门为他们服务的奴仆,等级制度森严。

每增长一个境界修为待遇就不同,粗使修士都是考核进入天衍宗没有天赋或是天赋不高被刷下来却又不想走的人,在这灵力充沛的宗门里,只要勤于修炼,在灵事安排下做一些活计也能换取一些初级灵石进行修炼。

总有一天会提高境界,成为人人艳羡的高阶修士,幸运的还能领个重要职位。

青年来此养伤多日,思绪繁杂,也没有理会,今日看到这两个人想到百年前,自己也是一步一步往上爬到现在十二宫暗卫,便想结个善缘。

旋即注入灵力手一挥,只见地上所有宗门内需要清洗修缮的剑全没入剑池,洗掉剑身所有污垢,投入池边巨大练器炉,千锤百炼,修善如初。

青年掐诀打印,再把剑上刻上了初级防腐蚀印诀,在两个初阶修士目瞪口呆下投掷到每个剑匣。

“分批给你们的领事去领赏吧。”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两人欢呼雀跃,忙扶手作揖。

三个月的差事前辈一瞬间就完事,两人兴奋之后有点心惊,此人功力如此高深莫测,先前抱怨岂不是听了去,两人顿时惶恐不安。

青年见状摆了摆手,轻点足尖,进入了前方竹林,只留下婆娑的竹叶随着风摇曳,发出幽幽竹音。

穿梭过竹林的青年化作一道虚无的残影,鬼魅一般的掠过一座座山峰,丝毫没有触发任何禁制,进入了化神期修士的洞府。

每个修士都在门外设有禁制,一旦有人进入,就会惊动里边的修士。

此青年正是天权,他是化神中期,只比闭眼打坐的修士高一等级,好在他有无声无息破坏了门上的禁制,一记诛仙钉打了过去。

那人首觉惊人,瞬息间打了一道防御法术,看见法术蓝光照应下面无表情的天权。

“何人!”

那人惊愕出声,随后他脸色一变:“你为什么要偷袭我,我乃疾风堂主事赵靳,尔敢!”

他忌惮的迅速站起身急急后退,双手掐诀,也起杀心。

天权定睛不答,手持一柄腰间软剑,续起灵气,蕴含凌厉的杀招随着破空声一剑斩断赵靳防御法术,剑气狠狠斩裂了赵靳身上中阶防御护甲,一道贯穿伤,鲜血西溢。

赵靳慌忙掐出止血咒并狼狈的从空隙当中躲避天权的攻势,比他只高一阶,竟让他狼狈如此,他反身往门外逃去想引起其他修士注意,然而身后天权招招致命紧追不舍。

他喘着粗气吼道:“阁下到底是谁,与在下有何恩怨!”

天权从身后栖身而上,眼神冰冷,强迫的灵力压迫住赵靳,手中软剑像一条灵动的银蛇在穿梭,发出嗡鸣,一道道青色的残影闪过重重的的刺入赵靳未愈合的伤口。

赵靳瘫软在地,赵靳将软剑收回腰间剑璏处,蹲在赵靳身侧,嘴唇轻启:“替你少主办事你以为滴水不漏?”

赵靳惊骇的看着天权,脸色铁青,凄然道:“你是十二宫暗卫?”

“替你少主先探探黄泉的路,莫要让他再走偏了道。”

话音落下,天权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寒光炸裂刺穿了赵靳的腹部,丹田碎裂。

天权慢条斯理的处理尸体,把一切做的没留下一点线索,刚要起身若无其事的回去,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你怎么在这!”

“首领!”

天权和天赦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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