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园酒楼后厨里，刀光剑影。 我手起刀落，一条鲈鱼被片得薄如纸张。 "陈默，
你这刀工真是绝了。" 身后传来赞叹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是新来的学徒小王。
"多练就会了。"我淡淡说道。 这时，酒楼老板娘韩雪推门而入。
她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袍，浑身散发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 我们交往三年了，
她比我大一岁，但在外人面前，她总是很注意分寸。 "阿默，今天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
你准备一下招牌菜。" 我点点头："知道了。" 韩雪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是我爸的生意伙伴，很重要的。" "放心，不会让你丢脸的。" 她笑了笑，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下午三点，那位重要客人来了。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有派头。 韩雪亲自出来接待，我在后厨准备菜品。
春园的招牌菜是"龙凤呈祥"，需要用到秘制的调料配方。
这个配方是韩雪爷爷传下来的，整个春园也就韩雪和我知道。 我正专心调制酱料，
赵宇轩走了进来。 赵宇轩是韩雪的青梅竹马，也是春园的股东之一。 家里开连锁餐厅，
人脉很广。 他总是用一种挑剔的眼神看我，仿佛在说：你配不上韩雪。 "陈默，忙着呢？
"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我听得出其中的嘲讽。 "嗯。"我没抬头，继续调制酱料。
"听说今天的客人是港城的餐饮大亨，如果谈成了合作，春园就能开到港城去了。
"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韩雪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怎么，小雪没告诉你？
"赵宇轩笑了，"也对，这种大事，确实不应该让厨师操心。" 我握紧了手中的调料勺。
"赵总，你来后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们春园的招牌菜是怎么做的。
" 他走到我身边，眼神在调料台上扫了一圈。 "这就是传说中的秘制配方？
" 我皱眉："这是商业机密。" "我是股东，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 赵宇轩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他确实是春园的股东，虽然股份不多，但也有知情权。
我只能继续手上的工作，尽量不让他看得太清楚。 但赵宇轩像是故意的，
一直在旁边转悠。 "陈默，你说如果春园真的能扩张到港城，你还能当主厨吗？
" 我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港城那边的标准很高，对厨师的要求也不一样。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那边更看重出身和资历。" "我的手艺不比任何人差。
" "手艺好还不够，还要有文化，有背景。"赵宇轩摇摇头，"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等小雪自己决定吧。"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今天这顿饭如果搞砸了，
春园可就完了。" 我握紧拳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半小时后，菜品准备就绪。
我亲自端到包厢，韩雪和那位港城老板正在谈笑风生。 "这就是我们的招牌菜，
龙凤呈祥。"韩雪介绍道。 港城老板夹了一筷子，仔细品尝。 "嗯，不错，
这味道很特别。" 韩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制配方。
" "如果我们合作，这个配方能不能共享？
" 韩雪犹豫了一下："这个...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我能理解。不过我听说，
现在市面上已经有类似的配方在流传了。" 港城老板的话让韩雪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
" "今天上午，有人给我发了一份调料配方，说是春园的秘制配方。我对比了一下，
确实很相似。" 港城老板掏出手机，给韩雪看了看消息记录。 韩雪看完后，
脸色彻底变了。 "不可能，这个配方只有..." 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我，眼中满是怀疑。
"阿默，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个配方？" 我心里一沉："没有了，就我们两个。
" "那这份配方是从哪里泄露的？"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港城老板看了看我们，
笑着说："看来你们内部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这样吧，合作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谈。
" 他起身离开，韩雪追了出去。 我独自坐在包厢里，心情沉重。
这份配方除了我和韩雪，确实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我绝对没有泄露过。 那么，
是韩雪？ 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想起刚才赵宇轩在后厨的行为，
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是他？第二章韩雪送走港城老板后，
脸色铁青地回到了包厢。 "陈默，你老实告诉我，这个配方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 她的声音很冷，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柔。 "我没有。"我直视她的眼睛，"雪儿，
你应该相信我。" "可是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个配方！" 韩雪的情绪有些激动，
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那你的意思是我泄露的？" "我没说是你，
但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她心里，
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韩雪，我们交往三年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 "不是我想怀疑你，而是......" 这时，赵宇轩推门而入。 "小雪，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港城的李老板脸色不太好。" 韩雪看到赵宇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宇轩，
你来得正好。配方泄露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 赵宇轩装作很意外的样子："配方泄露了？这怎么可能？
" "李老板说有人给他发了我们的秘制配方。"韩雪说道。 "这太严重了！
"赵宇轩皱眉，"小雪，知道这个配方的人就只有你和......" 他的目光看向我，
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是怀疑你，
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赵宇轩摆手，"也许是有人偷听到了，
或者......" "或者什么？"韩雪问道。 "算了，不说了，免得影响你们的感情。
" 赵宇轩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反而让韩雪更加怀疑。 "宇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现在不是考虑感情的时候。" 赵宇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韩雪，最后叹了口气。 "小雪，
我不是想挑拨你们，但是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他要开始表演了。 "什么事？"韩雪追问。 "上个月，我在金海大酒店吃饭的时候，
偶然听到有厨师在讨论春园的菜品。" "讨论我们的菜品怎么了？" "他们说，
春园的配方其实很简单，只要花钱就能买到。" 赵宇轩的话像一把刀，直接插在我心上。
"不可能！"我站起身，"这绝对不可能！" "阿默，你先冷静一下。"韩雪拉住我，
"宇轩，你确定听到的是这样？" "我当时也不敢相信，所以没有告诉你。
但是现在......" 赵宇轩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小雪，
我觉得这件事你必须重视。" 韩雪看着我，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阿默，
你真的没有......"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打断她的话，"韩雪，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件事太重要了。
春园是我爷爷留下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 韩雪的眼中开始有了泪水，
看起来很痛苦。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道。 "我需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
你暂时......" "暂时什么？" "暂时不要参与配方相关的工作了。
" 韩雪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韩雪，你这是在怀疑我！
" "我只是想保护春园，保护我们。" "保护？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愤怒地看着她，
然后转向赵宇轩。 "赵宇轩，你很满意吧？" "陈默，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宇轩装作很无辜，"我只是在帮助小雪分析问题。" "帮助？"我冷笑，
"你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是吧？" "你不要胡说八道！
"赵宇轩提高了声音，"我承认我对你有成见，但这件事我绝对没有撒谎！" "够了！
"韩雪大声制止我们，"你们不要再吵了！" 她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 "陈默，
我需要时间思考。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就不用来酒楼了。" 我看着韩雪，心如死灰。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怀疑我。 "好，很好。"我点点头，"韩雪，希望你不要后悔。
" 我转身离开包厢，走过餐厅大堂的时候，所有员工都在窃窃私语。 显然，
配方泄露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陈主厨真的把配方卖了？" "不知道啊，
但是老板娘看起来很生气。" "唉，这下春园要完蛋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声，
心情更加沉重。 走出春园酒楼，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工作了五年的地方。 曾经，
我以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现在看来，我只是个外人。 一个永远融不进去的外人。
第三章回到出租屋里，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发呆。 手机响了无数次，但我都没有接。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要么是韩雪，要么是春园的员工。
但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需要时间整理思路，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默，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我师父的声音。
师父叫吴大海，今年六十多岁了，是我在春园的引路人。 我开了门，
师父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阿默，听说你和老板娘闹矛盾了？" "师父，
你也觉得是我泄露了配方？" "胡说八道！"师父瞪了我一眼，"我教了你五年，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听到师父的话，我心里总算有了一点温暖。
"可是韩雪不相信我。" "那丫头被人蒙蔽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师父坐下来，
"阿默，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对赵宇轩的怀疑说了出来。 师父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阿默，你有证据吗？
"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直觉。" "光有直觉是不够的。"师父叹了口气，
"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个赵宇轩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你也觉得是他？
" "一个外行人，天天往后厨跑，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师父冷笑，
"而且今天我注意到，他来后厨的时候，偷偷拍了照片。" "什么？你看到了？
"我激动地站起来。 "看到了，但是没有证据。"师父摆手，"他拍照的时候很隐蔽，
我只是偶然瞥见的。" "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当时也没多想，
以为他只是随便拍拍。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拍调料台。" 我紧握双拳，
恨不得立刻冲到赵宇轩面前对质。 "阿默，你冷静点。"师父拉住我，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自己。" "保护自己？" "你想想，如果真是赵宇轩干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赶走我。" "对，他想赶走你，然后趁虚而入。
"师父点头，"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如果你继续冲动，只会给他更多机会。
" "那我应该怎么办？" "忍耐，等待机会。"师父拍拍我的肩膀，"阿默，
你的手艺是真的好，离开春园你也不会饿死。
" "可是我舍不得......" "舍不得韩雪？"师父看透了我的心思，"阿默，
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但是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如果她不相信你，
说明你们之间还缺少点什么。" 我苦笑："缺少什么？" "缺少足够的信任，
也缺少匹配的地位。"师父说得很直白，"阿默，你要承认现实，
你和韩雪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父的话很残酷，但却是事实。 我出身贫寒，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而韩雪是餐饮世家的千金，从小就生活在上流社会。
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 "师父，那我就这样认命了？
" "谁说让你认命了？"师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阿默，既然他们看不起你，
那你就让他们刮目相看！" "怎么刮目相看？" "自己干！"师父斩钉截铁地说，
"你的手艺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打工？" 师父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确实，
我为什么一定要待在春园？ 为什么一定要看别人脸色？
"可是开餐厅需要很多钱......" "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师父站起身，
"阿默，你记住，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能依附任何人。" 师父走后，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很久。 也许师父说得对，我应该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拿出手机，翻到韩雪的号码。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发了一条短信： "雪儿，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很快，她回复了："阿默，我也希望你是清白的。
但是现在我真的很乱，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看到这条回复，我彻底死心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等着瞧吧。 我要让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第四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开始联系各种资源。 首先是寻找投资人。 师父介绍了一个老朋友，
是做餐饮供应链的老板。 "陈师傅，听老吴说你想自己开餐厅？" "是的，王老板。
" "现在餐饮行业竞争很激烈，你有把握吗？" 我拿出自己准备的菜谱和经营计划。
"王老板，您看看这个。" 王老板仔细翻看了我的计划书，眼中逐渐露出赞赏的神色。
"不错，很有想法。但是启动资金至少需要五十万，你有吗？" 五十万，
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 "我可以慢慢筹集。" "这样吧，
如果你能拿出二十万，剩下的我可以投资，但是要占股份。" 王老板开出了条件。
虽然要让出股份，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 "好，我同意。
" 接下来就是筹钱的问题。 我把这些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还差十万。
正在发愁的时候，师父拿着一个存折来了。 "阿默，这里有十二万，你拿去用。
" "师父，这是您的养老钱，我不能要。" "废话！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我的钱不给你给谁？"师父瞪我一眼，"而且这不是白给你的，算我入股。
" 有了启动资金，接下来就是选址。 我看了很多地方，
最后选定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小店面。 虽然面积不大，但装修精致，很适合做精品餐厅。
签完租约，我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开业。
装修、采购、招聘、培训...每一样都需要亲力亲为。 累是累了点，但心里很充实。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完全为自己做事。 就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意外收到了韩雪的电话。 "阿默，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似乎经历了什么。 "我在准备开餐厅。"我淡淡地说。 "开餐厅？"韩雪很意外，
"你要自己开餐厅？"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毕竟要生活。"我的语气很冷淡，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韩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默，配方的事情有新进展了。
" 我心里一动："什么进展？" "可以见面说吗？我现在就在你店门口。
" 我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韩雪的身影。 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没有化妆，
看起来很憔悴。 我开门让她进来。 "你的店...很不错。"韩雪打量着我的餐厅，
眼中有复杂的情绪。 "谢谢。"我没有多说，"你说的新进展是什么？
" 韩雪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你听听这个。" 录音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正是赵宇轩在和别人通话。 "配方已经拿到了，很完整...对，
就是春园的那个...放心，不会有人怀疑的，
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那个厨师干的..." 听到这里，我的拳头紧握起来。 果然是他！
"这个录音你从哪里得到的？" "是宇轩的助理给我的。"韩雪的声音很小，
"她说宇轩最近行为很奇怪，总是偷偷打电话，所以她悄悄录了音。
" "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了？" 韩雪点点头，眼中满含歉意："对不起，阿默，我错了。
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
我为自己洗清了冤屈而高兴。 另一方面，我又为她的不信任感到寒心。 "道歉就够了吗？
"我问道。 "我知道光道歉是不够的。"韩雪走向前来，"阿默，你回春园吧，我需要你。
" "回春园？"我冷笑，"韩雪，你觉得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吗？
" "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摇头，
"韩雪，有些东西一旦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阿默......" "你走吧，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我转身继续整理餐具，不再看她。 韩雪站在原地很久，
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走后，我感到一阵空虚。 但我知道，这是必须经历的。 有些路，
必须一个人走。第五章一个月后，我的餐厅正式开业了。 餐厅取名"默香轩"，
寓意着用心做菜，以默传香。 开业当天，来了不少客人，其中很多都是冲着我的名声来的。
在春园工作这些年，我在业内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陈师傅，恭喜开业大吉！
" "谢谢各位捧场。" 忙碌了一整天，我累得够呛，但心情很好。 自己的餐厅，
自己的规则，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正当我准备打烊的时候，韩雪又来了。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来。 "还没关门吗？" "刚准备关。"我看着她，
"你要吃点什么吗？" "随便做点吧，我不挑。" 我给她做了一份简单的蛋炒饭，
这是我们刚认识时我经常给她做的。 韩雪吃得很慢，似乎在回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