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植物人男友三年。为他卖掉母亲留给我的房产。一直不离不弃，任劳任怨。

婆婆人前拉着我的手，哭着说我是世上难寻的好姑娘。人后，

却在直播间对着镜头叹气：家人们别误会，婉婉也挺累的。毕竟她年轻，

没怎么吃过苦，只是比较贪玩。平时半夜玩手机玩累了，白天就没有什么精神。

我这个当妈的苦点累点是应该的。我本想找她理论，却隔着门缝听见她压低声音，

对床上的人说：儿子，你醒了？赶紧把咖啡杯藏起来。01凌晨三点。闹钟没响。

我的身体比它更准时。指尖触到床头柜，摸索到体温计。这个动作，我重复了三年。

我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塞进陈默腋下。他的皮肤很凉。像一块冰。三年前，

他成了植物人。医生说，醒来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我没放弃。以前他打篮球，

手臂结实有力。现在软得像一团棉花。咔嗒。温度计响了。36.4℃。我松了口气。

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腰猛地一麻，像有针在扎。昨晚他又咳嗽，我守到后半夜，

只在床边趴了一会儿。客厅传来塑料袋的声音。是张桂兰，陈默的母亲。

她手里拎着个油乎乎的袋子。婉婉，给你买了巷口的肉包。袋子里是两个凉透的包子。

我接过来。面皮冰凉。咬了一口，干硬的面渣刮得喉咙生疼。我最近扁桃体发炎，

不敢告诉她。妈，陈默体温正常。我声音发哑。张桂兰跟着进了房间。

看我熟练地用针管喂营养剂。她突然掏出帕子抹眼泪。婉婉啊，委屈你了。

王阿姨还说，现在哪有你这么实在的姑娘？换别人早跑了。我推针管的手顿了一下。

心里暖了暖。妈，我跟陈默五年感情，哪能说走就走。可你才29啊。

张桂兰抓住我的手，老茧磨得我皮肤发疼。我老了，腰不好，眼神也差，喂个药都手抖，

只能靠你了……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冰凉的。我赶紧安慰她：妈，我和陈默在一起5年，

我不会丢下陈默不管的。她才破涕为笑。离开房间，婆婆快速拿出手机。屏幕上，

弹幕刷得很快。阿姨你天天守着小陈，刚才那媳妇接包子的时候脸都没笑一下，

是不是心里在吐槽你啊？我看她就是图家产！不然谁会守三年植物人？换我早跑了！

阿姨你别太老实，小心她背地里转移小陈的钱！刚才看她喂药那么快，

一点都不细心，该不会是想敷衍了事吧？看着手机上的弹幕，婆婆嘴角弯了起来。

02早上八点。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标题鲜红刺眼北京协和医院成功唤醒昏迷三年植物人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都在抖。

那个病人和陈默情况一样。也昏迷了三年。我抓起手机，冲进张桂兰的房间。她正在择菜。

听了我的诉求。手一抖，菜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她的脸色变了。从温和变成惊慌，

甚至带着点恼怒。你非要折腾他干啥？市里主任医生都说了没救了，

只能回家好好照顾。可万一能醒呢？我急了，妈你看，这个病人跟陈默一样。

试？钱呢？张桂兰往沙发上一坐，又掏出帕子抹眼泪。去北京来回多少钱？

住院费、治疗费……咱们没钱了啊。说完哭得更大声了。我内心早已下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我把婚房卖了，钱应该够。婚房？张桂兰猛地站起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捏碎。那是你妈留给你的！

你妈走的时候千叮万嘱……你咋能卖？我不在乎住哪儿。我低下头。

只要能让陈默醒。这时。手机响了。是林溪。她的声音像炮弹一样炸过来。婉婉！

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发的朋友圈，你要卖你妈留的那套婚房？陈默躺了三年，

你辞了工作，花光积蓄，还不够吗？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溪溪，我就想再试试。

试个屁！林溪气得大喊。万一醒不了呢？你忘了上个月你贫血晕倒在医院，

医生怎么说的？你妈要是泉下有知……能放心吗？听了闺蜜的话，

再想起妈妈临终前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还是咬着牙。

溪溪，对不起，我还是想试试。电话还没挂。张桂兰就凑到手机旁边，对着话筒喊。

林溪啊，我知道你是为婉婉好，可小陈是我儿子……婉婉愿意卖房，也是心疼小陈，

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她说着，又哭了起来。我赶紧挂了电话。妈您别难过，

卖房是我自愿的。三天后。我签了卖房合同。125万，比正常售卖低了10万。

但为了能赶快卖出去。钱打进卡里后。婆婆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婉婉，

你年轻，社会经验少，钱放你那儿我不放心。要不我帮你存着，一分都不动，

全留着给小陈治病，行不？我愣了一下。想起妈妈说过“钱要自己管”。

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的犹豫很快就没了。我把银行卡递过去。妈，您管吧。

张桂兰接过银行卡，指尖微微颤抖。脸上却笑开了花。03钱到账后，

张桂兰没再提去北京的事。下午，她拎回来一个棕色纸包。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里面是黑乎乎的膏状物。这药可贵了，5万块一个月，一共15万。这可是千年秘方。

专治小陈的病。这下小陈终于有救了。她脸上带着邀功的神色。我接过纸包，

小声问：15万？妈，有药方吗？我看看里面的成分，可别被骗了！你懂啥？

张桂兰突然把纸包抢过去，语气很急。老中医的秘方是祖传的！药方不外传！

难道我会害我亲生儿子吗？信就喝，不信就算了。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妈，

我不是不信，您别生气。听了婆婆对老中医一系列的吹嘘，

我只能拿着药包走进陈默的房间。也许真的出现奇迹了呢。兑药的时候，手一抖，

膏状物洒在了陈默袖口上。我赶紧拿纸巾去擦。擦着擦着，突然愣住了。陈默袖口内侧，

有一块褐色的印子。像咖啡渍，我凑近闻了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和婆婆从不喝咖啡。

张桂兰也总说‘咖啡对病人不好’。家里没道理会出现咖啡。那这印子哪来的？我忽然想起，

上周在垃圾桶里看到过一个星巴克的杯套。张桂兰说是‘楼上扔下来的’。我当时不疑有他。

喂完药，我去厨房收拾。婉婉，收拾好了没？张桂兰的声音从厨房外传来。

还有一会儿，妈，你帮我守一会儿陈默得到回应后我继续洗碗。洗着洗着，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婆婆最近总是趁我忙家务的时候到陈默房间，关着门。在干什么呢？

擦了擦手，我悄悄走到房门口，扒开门缝往里看。她对着手机鞠躬。谢谢家人们的关心，

因为你们的支持，小陈的药终于买回来了。相信不久后就能醒过来。直播间人气很高，

弹幕里多数是加油，还有人刷礼物。阿姨辛苦了，忙前忙后，儿媳妇怎么不来帮忙？

刚才看她喂药，好像很不耐烦。说是说守了三年，每次看直播都是您在照顾，

外人终究是外人啊。张桂兰看见弹幕，赶紧解释。家人们别误会，婉婉也挺累的，

毕竟她年轻，没有怎么吃过苦，只是比较贪玩，平时半夜玩手机玩累了，

白天就没有什么精神。我这个当妈的苦点累点是应该的。唉，不说了，

一会儿还要去洗碗。原来婆婆在直播？听到婆婆在手机前对自己的诋毁心里一阵委屈。

但是转念一想，无非就是婆婆在卖惨博取同情为了让粉丝刷礼物而已。眼不见心为静，

看到婆婆准备下播，刚想走，就听见她突然压低声音。儿子，你醒了？

赶紧把咖啡杯藏起来，别又被看见了。里面竟然传来陈默的声音。清晰又带着点得意。

妈，她没怀疑吧？那125万你都转到我卡上了？我要赶紧把高利贷还了。

婆婆犹豫了一下，说道：转了100万，留了25万给她，免得她怀疑。你放心，

她在妈面前乖巧得很，妈不会让她起疑的。说完急忙转移话题。儿子，你别说，

这网络上的傻子真多。这搞直播还真挺赚钱的。苏婉那里……之后你假装有些起色，

再骗她买几个疗程中药。把她卖房钱花光，加上直播赚的钱，你就可以把高利贷还了。

到时候想法子，你‘苏醒’后跟她断干净。……我浑身冰凉。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耳朵里嗡嗡响。原来，这三年的照顾，全是一场骗局。我努力控制着情绪，掏出手机，

手指抖得厉害。打开了录屏功能。屏幕里，张桂兰正给坐起来的陈默递咖啡。

陈默笑着说：苏婉那傻子，随便哄两句就信了。当初我就说，

她妈那套房子肯定能骗到手。张桂兰一脸得意傻是傻。但你一直躺着，

那是没看见妈的演技。就在这时，婆婆突然回头。眼睛正好对上门缝外的我举着个手机。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婉婉！你咋在这儿？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猛地冲出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指甲掐得我手生疼。你录啥呢？小陈他……他刚醒，

我想给你个惊喜！陈默也从房间里出来。他假装虚弱地扶着墙。婉婉，我……我刚醒。

妈正和我说着这三年里你对我的照顾。我好感动，谢谢你。

我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心里像被刀割。我辞掉工作，顿顿吃泡面，冻得手生疮，

贫血晕倒……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傻子’。我看着他们，声音发颤。

你们……你们一直在骗我？我伸手去抢手机。张桂兰死死攥着，知道事情败露，

把手机使劲往地上摔。啪。屏幕碎成了蛛网。可她不知道，录屏已经保存到云盘。

张桂兰见瞒不住了，索性破罐破摔。脸上的温柔全没了，只剩下刻薄。是！我们是骗你了！

陈默没病，就是投资失败欠了200万高利贷！要是不装病，怎么还钱？

还不是怪你，对我儿子一点帮助没有。他投资失败全赖你！你以为他真喜欢你？

要不是你有套房，他能跟你处五年？我看着婆婆身后的陈默。

陈默也没了之前的‘虚弱’。双手交叉抱胸，冷笑一声。苏婉，算你倒霉。

要怪就怪你太傻。现在钱到手了，你赶紧滚吧。我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人。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不值。我抹掉眼泪，声音冷得像冰。钱呢？

卖房的钱，还有你们直播骗的打赏，都得还给我。还你？张桂兰笑了。

钱都给陈默还高利贷了，你想要？自己去跟高利贷要啊！陈默也跟着嘲讽。苏婉，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敢报警，我就说你虐待我。市里主任医生是我们的关系，

有正式医疗报告的，看谁信你。我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这场荒唐的骗局。该结束了。

04走出陈家。晚风灌进衣领，很凉。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项链，是妈妈留给我的。

她临终前说。婉婉，别轻易信人。人心最容易藏脏东西，别让自己吃亏。

那时我不懂。现在懂了。手机屏幕碎了，但云盘里的录屏还在。那是我的底气。

我去了林溪家。她开门时，看见我眼睛红肿。婉婉，出事了？我走进屋，没急着说经过。

先打开备用机，登录云盘。把录屏、直播弹幕截图、张桂兰买星巴克的照片，都导了出来。

陈默没病。我声音很平静。他们母子装了三年，为了骗我的婚房还高利贷。

林溪看完证据，比我还生气，直接飙脏话。这对***畜生！

合着以前陈默在床上拉屎拉尿，你还给他擦全身，都TM是装的？

我以前就一直跟你说……呃，算了！不说了，我这就找我认识的律师，告死他们！

说着就要拨打电话。我拉住她。溪溪，谢谢你。这次，我想自己来。我打开手机，

给她看我下午查好的资料。本地三个擅长诈骗案的律师。胜诉率、客户评价，都整理好了。

你帮我看看哪个更实在。林溪愣住了。以前的我在她印象里连买衣服都没法做决定。

她看着我眼里的坚定。点头道：好，听你的。我打开张桂兰的直播账号。最新视频里，

她还在哭着卖惨。弹幕里全是骂我的话。我没生气。把最恶毒的辱骂一条条记录下。

截图保存。你这是干啥？林溪凑过来。我指着屏幕。这些都是诽谤的证据。

我妈以前说过，‘遇到事别慌，先把证据攥在手里’。我在评论区敲下一段话。

没有指责，只有陈述。第一，张桂兰女士声称无钱为陈默治病，拿了我的卖房钱，

却于10月12日购买8999元名牌包及38元星巴克咖啡，附图为证。第二，

陈默‘昏迷’期间，袖口出现咖啡渍,我已收集好他装病期间喝咖啡的证据。第三，

……后续将提交完整证据至警方。发出去后。果然有几条质疑的弹幕冒出来。

真的假的？要是装病也太缺德了吧？我没再回复。把评论截图保存。对了，溪溪。

我说。我想联系民生报。不是让他们帮我造势，是想把这事曝光，

让更多人知道这种骗局。我找到民生报的热线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

我条理清晰地说了事情经过。留下联系方式。挂了电话对林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