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念，一名风险投资分析师。工作就是拆解项目，用数据模型把别人的梦想扒光，

看看里面是黄金还是稻草。这次，我混进了一个叫“金玄师”的投资分享会。

朋友硬拉我来的，说现场送鸡蛋。我来了，不是为了鸡蛋。是为了看戏。金玄师，人模狗样，

油头粉面。讲台上，他唾沫横飞，把一个漏洞百出的项目吹上了天。台下，一群大爷大妈，

眼里的光比KTV的灯球还亮。他们把退休金、养老钱、棺材本，都攥在手里，

准备为“梦想”献身。我没想当救世主。我只是，看不得有人用这么烂的PPT骗钱。

太不专业了。所以，提问环节，我站了起来。我只问了三个，很基础，很温柔的问题。然后，

他的“财务自由帝国”，塌了。1酒店的宴会厅，空调开得像不要钱。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地上的红毯软得能陷进去。空气里混着一股味儿。劣质香水，混着汗味，

还有一丝丝煮鸡蛋的香气。对，煮鸡蛋。我朋友赵小萌，就在我旁边，剥着第二个鸡蛋。

“念念，你尝尝，这鸡蛋真香。”她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我，蛋黄都流油了。我没接。

“你就是为这几颗鸡蛋来的？”赵小萌嘿嘿一笑，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来都来了嘛，

不吃白不吃。再说了，万一金玄师真是什么高人呢？”我看着她，没说话。她就是那种，

朋友圈里天天转锦鲤，信星座比信天气预报准的姑娘。拉我来，

说是什么“财富自由密码分享会”，门票三百八，现场凭票领一篮土鸡蛋。她觉得值。

我环顾四周。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大部分是跟赵小萌一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渴望。还有不少大爷大妈，拿着小本本，一脸虔诚，

像是在听什么养生讲座。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相似的表情。一种对现状不满，

又急于寻找出路的狂热。音响里放着那种特别激昂的交响乐。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

循环播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白色中山装，

留着山羊胡，眼神深邃，故作高深。

照片下面一行烫金大字：新时代财富导师——金玄师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点石成金，

玄之又玄我差点笑出声。这年头，骗子都这么有文化了。赵小萌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哎，

要开始了，别玩手机了，认真听。”我把手机揣回兜里。行吧。三百八的门票，

就当是买了一场现场版的社会观察秀。也值了。灯光暗了下来，音乐声猛地拔高。

一个穿着亮片西装的主持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台。“各位家人！各位未来的亿万富翁们！

大家——下午好！”台下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和欢呼。“今天，

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他，是华尔街归来的金融巨子！他，

是点石成金的财富神话！他，就是我们伟大的——金！玄！师！”主持人的嗓子都快喊劈了。

一束追光打在舞台入口。那个叫金玄师的男人，在一片干冰营造的烟雾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对着台下挥手，面带微笑。大爷大妈们激动得站了起来，拼命鼓掌。赵小萌也跟着起哄，

拍得手都红了。我坐在椅子上，没动。我只是盯着那个男人。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外八字。

领口的扣子，没扣好，歪了。一个连自己形象都管理不好的人，要教别人管理财富？

有点意思。这出戏，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2金玄师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他没急着开口，

而是先扫视了一圈全场。那眼神，像个皇帝在检阅他的臣民。等掌声渐渐平息，

他才拿起话筒，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各位家人，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

”他停顿了一下，故意制造悬念。“你们，渴望改变！渴望财富！渴望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台下有人喊：“是！”声音此起彼伏。气氛被他一句话就点燃了。“很好。

”金玄师满意地点点头。“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努力工作，拼命赚钱，

却依然摆脱不了贫穷的命运？”他像个哲学家一样提问。“因为你们的认知，

还停留在工业时代！你们用锄头，去对抗别人的推土机！怎么可能赢？”他说得慷慨激昂，

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而我，今天带来的，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推土机！

一个能让你们财富几何级增长的伟大项目！”他猛地一转身，指向背后的大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酷炫的大字：全球首创量子链上未来农场我旁边的赵小萌，

倒吸一口凉气。“哇，量子，还区块链，听起来好牛啊。”我没理她，继续看。

屏幕上开始播放PPT。那PPT做得，说实话，挺丑的。花里胡哨的配色，五毛钱的特效。

但架不住概念唬人。金玄师指着PPT，开始了他的表演。“什么是量子农场？简单来说，

我们运用最前沿的量子纠缠技术，结合去中心化的区块链，

打造了一个虚拟与现实结合的生态农业系统。”他嘴里不停地往外蹦名词。

量子纠缠、区块链、大数据、AI种植、元宇宙……反正什么火，他就往里加什么。

我听明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升级版的“开心农场”。你在手机APP上，

认领一块虚拟土地，种上虚拟作物。然后，他们在某个山沟沟里，

也象征性地种上对应的真实作物。你说你种了个萝卜，他们就真给你种个萝卜。听起来，

好像还挺靠谱。问题来了。“我们的量子萝卜，吸收的是宇宙能量！我们的链上白菜，

每一片叶子都记录在区块链上，不可篡改！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农产品了，这是——数字资产！

”金玄师的声音高了八度。“你们投资的每一分钱，买到的不仅是未来的有机蔬菜，

更是我们‘量子农场’的原始股份！未来，我们的‘农场币’一旦上市，价值将翻一百倍！

一千倍！甚至一万倍！”台下的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睛里全是小钱钱的符号。

“想想看，别人还在苦哈哈地存钱买房，你们，已经是我们量子帝国的原始股东！

你们的数字资产，每天都在增值！你们躺在家里睡觉，财富就在不断地增长！”“这，

就是认知变现！这，就是财富自由！”他张开双臂，像个拥抱世界的救世主。全场沸腾了。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赵小萌激动地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摇。“念念！你听见没！

一万倍啊！我们投一万，就能变一个亿啊！”我看着她狂热的脸，只觉得有点可悲。

我拿出手机，打开公司的内部数据库，输入了“量子农场”四个字。搜索结果，零。

我又打开企查查，输入了他公司名字“玄元科技”。公司成立时间，三个月前。注册资本，

十万。实缴，零。参保人数，零。法人代表，金富贵。我猜，这应该就是金玄师的本名。

我把手机递给赵小萌看。她愣了一下。“这……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很多大公司一开始都这样的。说不定人家是轻资产运营呢？”我收回手机，没再说话。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她不是装睡，她是真信。我看着台上那个叫金富贵的男人，

看着台下那些被打了鸡血的“家人”。我觉得，我的三百八，花得越来越值了。这场戏，

***部分，应该快到了。3金玄师的演讲结束了。接下来，是他助理上场的时间。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她开始讲解具体的投资方案。方案分三档。

一万块，体验级，认领一块虚拟土地。五万块，精英级，认领一个虚拟大棚。十万块，

股东级，认领一座虚拟山头，还能获得所谓的“城市合伙人”资格。“家人们，

机会只有一次！我们首批创世股东名额，只开放一百个！”“现在，立刻，马上！

拿出你的手机，扫描屏幕上的二维码，抢占你的财富高地！”助理的声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煽动性。台下的人疯了。一个个跟抢春运火车票似的，

掏出手机就对着屏幕一通猛扫。生怕晚一秒，一个亿就从指缝里溜走了。赵小萌也急了，

抓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哎呀，念念，网好卡啊，转不过去。

”她急得额头都出汗了。我按住她的手。“别急，先看看。”“看什么啊！再不抢就没了！

”她想甩开我的手。我加了点力气。“赵小萌，你那五万块，是你攒了多久的？”她愣住了。

“……快一年了。”“你不是说，要攒着付老家房子的首付吗？”她不说话了，

眼神有点躲闪。“这……这不是想着，搏一把，单车变摩托嘛……”我松开手。“钱是你的，

你自己决定。”我没再劝她。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智商买单。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些人，把自己的血汗钱，通过一个简陋的二维码，转进一个叫“金富贵”的私人账户。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会场里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投资了未来的神圣感。

金玄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那笑容里，有得意，有满足，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像一个猎人，看着一群傻狍子，自己钻进了陷阱。“好了，

家人们，我们的创世股东名额，已经全部锁定！”助理看后台数据看得差不多了，及时宣布。

没抢到的人，发出一片惋惜的叹息。抢到的人，则是一脸庆幸。“接下来，

是我们的互动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们伟大的金玄师提问！机会难得，

大家踊跃一点哦！”主持人又跳了出来，活跃气氛。最先举手的，是一个大妈。话筒递过去，

她激动地问：“金老师，我投了十万，大概多久能回本啊？”金玄师笑了。“这位大姐，

你的格局，要打开！我们做的是事业，不是投机！你还在想着回本，

别人已经在考虑怎么花那一个亿了！”一番话，把大妈说得满脸通红，连声说“是是是”。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提问。无非都是什么时候上市，什么时候分红之类的问题。

金玄师的回答，滴水不漏。全是画饼，全是心灵鸡汤，就是不说一句具体的话。把所有问题，

都上升到“认知”、“格局”、“梦想”的高度。我看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慢慢地举起了手。我的动作很轻，但在这一片狂热的气氛里，

显得有点突兀。主持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还有我这种看起来就不像“家人”的人会提问。

但他还是把话筒递了过来。“这位……这位美女，请问你有什么问题？”我接过话筒，

站了起来。整个会场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赵小萌在我旁边，紧张地拽着我的衣角。

“念念，你……你想干嘛？”我没理她。我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台上的金玄师。

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警惕。我冲他笑了笑，很温和，很无害。然后，

我拿起了话筒。4“金老师，您好。”我的声音不大，通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姓程。听了您刚才的演讲，非常震撼，对您描绘的这个商业帝国也充满了向往。

”我先给他戴了顶高帽。台上的金玄师，表情放松了一些，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只是作为一个潜在的投资者，有一些细节想要请教一下，

希望您能为我解惑。”我的语气很谦卑，像一个好学的学生。“程小姐，请讲。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得很大度。“好的，谢谢金老师。”我顿了顿，

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的问题是，

关于‘量子农场’这个项目的具体盈利模型。您刚才提到，我们的投资会变成数字资产，

也就是‘农场币’。那么，支撑这个‘农场币’价值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是实体农场的产出吗？如果是，那么这些农产品的销售收入，

是如何与‘农场币’的价格进行锚定的？它们之间的兑换比例和清算周期，

有没有一个明确的、可以写进合同的数学模型？”我一口气说完，语速不快，吐字清晰。

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懂。我说完，全场一片寂静。之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

瞬间冷了下来。大爷大妈们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我这一串专业名词是什么意思。

赵小萌在底下，脸都白了，一个劲地扯我。台上的金玄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可能预想过有人会质疑，但没想到，会有人问得这么……专业。他沉默了大概五秒钟。

这五秒钟，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特别漫长。我看到，他额角上，渗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

他拿起话筒，干笑了两声。“呵呵，这位程小姐，问的问题，非常好，非常专业。看得出来，

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又开始给我戴高帽了。“但是，你还是陷入了传统的思维模式。

我们做的是什么？是未来！是打败！”他开始了他的那套话术。“你用传统的财务模型，

来衡量一个跨时代的产品，这本身就是错误的！这就好比，你问牛顿，手机是怎么上网的。

他答得上来吗？”他开始偷换概念，进行降维打击。台下一些人，

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觉得是我问的问题太蠢了。我笑了。我没被他绕进去。

“金老师，您误会了。我不是在质疑您的伟大构想。牛顿确实不知道手机怎么上网，但是，

设计手机的工程师，他必须知道。他必须清楚地知道每一条线路的原理，每一个芯片的功能。

”我的声音依然很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很尖锐。“您是这个伟大项目的缔造者，

是总工程师。所以，这个最底层的盈利模型，您肯定比谁都清楚，对吗？我只是想学习一下，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哪怕您只用最简单的话，告诉我，一块钱的萝卜，

是怎么变成一百块的‘农场币’的，这个过程，就行。”我把问题，又掰开揉碎了，

重新递到他嘴边。这一次，他躲不掉了。他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他拿着话筒，

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会场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我看到，他放在讲台上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第一个问题而已。他就已经开始流汗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5金玄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

拧开，猛灌了一口。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打湿了白色中山装的领口。他放下水瓶，

重新拿起话筒。“这位程小姐，看来你对金融，很有研究啊。”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

“你说的数学模型，我们有！我们有一整个华尔街的精算团队，在背后做支持！

那个模型非常复杂，涉及到量子力学和金融衍生品，在这里，一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

”他想用“复杂”来蒙混过关。“等我们项目正式启动，相关的白皮书，会发给每一位股东。

”这个回答，很聪明。既显示了自己有准备，又把问题拖到了未来。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质疑者，可能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惜，我不是。“好的，金老师。

我非常期待能拜读您团队的大作。”我顺着他的话说，让他以为这一关过去了。“那，

既然底层模型暂时不方便透露，我就想请教第二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我没等他喘口气，

立刻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您刚才提到，这个项目前期需要大量的投入，

包括土地租赁、技术研发、市场推广等等。这些都属于资本性支出。而项目的回报，

也就是‘农场币’上市，是一个相对长期的过程。那么，我想请问，

在‘农场币’成功变现之前，项目的现金流，如何维持正向运转？投资人的这些钱，

具体会以什么样的周期，产生现金流回报？这个回报率，有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区间？

比如说，我们行业内，一般的天使轮投资，对于这种重资产项目，

会要求一个至少12到18个月的详细现金流预测表。不知道您的团队，

有没有做过类似的规划？”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更狠。第一个是问“道”，问理论。

他可以用玄学来搪塞。第二个是问“术”，问执行。问的是钱怎么来，怎么花，怎么回。

这是任何一个商业计划书里，最核心，也最不可能造假的部分。一个骗子，

可以把故事讲得天花乱坠。但是，一份真实的现金流量表，他绝对做不出来。因为，

他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去运营这个项目。他的目的，就是把大家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哪有什么现金流？我说完，整个会场，比刚才还要安静。这次，连那些大爷大妈，

都听出点不对劲了。“现金流”，这三个字，他们懂。就是钱啊！我们的钱投进去了，

公司的钱从哪里来？这是一个很实在，也很要命的问题。金玄师的脸，彻底垮了。汗水，

已经从他的额角，流到了脸颊。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警惕，而是愤怒和……一丝恐惧。

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终于撕下了伪装，

不再叫我“程小姐”，而是直接用手指着我，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捣乱的？

”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通过攻击提问者的人品，来回避问题本身。

台下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姑娘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是啊，

我们的钱，到底用去哪了？”赵小萌在我身边，也听傻了。她呆呆地看着我，

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我没有被他吓到。我依然保持着微笑。“金老师，您别激动。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想搞清楚钱要投到哪里的普通人而已。您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就能打消我的疑虑，也能让在场所有的‘家人’们，投得更放心，不是吗？

”我把“家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个调色盘。他死死地攥着话筒，指关节都发白了。我感觉，他离崩溃，

不远了。很好。那就让我，再添上最后一根稻草。6“金老师，看来关于现金流的问题，

您可能也需要和团队确认一下。”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但这台阶，是通往悬崖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那，趁着这个时间，我再请教最后一个，

也是我个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任何投资，都存在风险。

您这个项目，横跨了农业、科技和金融三个领域，面临的风险，肯定是多维度的。比如，

农业生产的自然风险，区块链技术的政策风险，还有‘农场币’发行后的市场波动风险。

”“所以，我想请问，您的项目，有没有做过系统的风险评估？以及，有没有相应的，

风险对冲方案？”“比如说，如果明年天气不好，农作物歉收，

导致实体产出无法支撑‘农场币’的价值，你们怎么办？如果国家出台政策，

限制虚拟货币交易，你们的‘农场币’变成了空气，投资人的钱，又该怎么办？

你们是购买了农业保险，还是在期货市场做了套期保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