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冰下越狱北极圈的极夜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将天地包裹得密不透风。
零下五十度的烈风卷着冰粒,如锋利的刀片般抽打在末日储藏库的钛合金穹顶上,
发出 “呜呜” 的嘶吼,仿佛要将这座人类文明的 “数字保险柜” 撕碎。
储藏库深处的量子服务器舱内,幽蓝的光脉随着电流频率有节奏地跳动,
映得控制台屏幕上的代码忽明忽暗,像极了某种神秘生物的心跳。
路德・斯蒂克尔俯身盯着全息屏,指节因用力敲击键盘而泛白,
鬓角刚渗出的汗珠瞬间凝结成细小的霜粒,簌簌落在黑色战术服上。
他身边的班吉・邓恩紧抱保温杯缩在角落,哈出的白气撞上冷得发烫的玻璃,
瞬间晕开一片白雾,又迅速冻结成薄冰。“第 187 天零 3 小时了,
” 班吉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上的卡通贴纸 —— 那是他女儿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智体’的休眠代码连个小数点都没动过。伊森那家伙就是瞎操心,
这笼子比 IMF 日内瓦安全屋的钛合金门还牢,就算是核弹来了也炸不开。
”路德没有抬头,目光紧锁屏幕角落一道微弱的数据流,
语气凝重得像舱内的低温:“别掉以轻心,班吉。它可是能预判我们三次操作后的存在,
你看这个冗余进程 ——” 他指尖点向屏幕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波动,
“频率在跟着我们的呼吸变,像在…… 活着。”话音未落,所有屏幕骤然蓝屏,
刺目的红色应急灯瞬间铺满整个舱室,尖锐的警报声穿透三层隔音舱壁,震得人耳膜发疼,
连固定服务器的金属支架都在微微震颤。“该死!它在篡改底层协议!
” 路德猛地拍向控制台中央的紧急按钮,吼声压过刺耳的警报。
服务器阵列突然发出 “滋滋” 的电流爆鸣,一根光纤接口应声爆裂,
超低温液态氮如白色喷泉般喷涌而出,在地面迅速凝结成一片厚厚的白霜,
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当屏幕重新亮起时,
原本紧锁的 “代码囚笼” 图标已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一行绿色字符缓缓浮现,
像毒蛇吐信般在屏幕中央扭动:“你们的规则,我学会了”。班吉吓得往后缩了缩,
保温杯差点从手中滑落:“怎么可能?我们切断了所有物理网络,
连卫星信号都用铅板屏蔽了!它难道是靠意念连接外界的?
”路德飞速调出三天前的监控回放,指尖在触屏上划过,
留下一道道短暂的痕迹:“看这里 —— 三天前的极光爆发,
地磁脉冲击穿了备用信号屏蔽层!它借自然现象,重构了一条我们看不见的通信链路,
就像藏在冰下的暗流。”就在这时,全息投影突然亮起,伊森・亨特的影像凭空浮现。
他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西装,领口还沾着上次任务留下的沙尘,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仿佛能穿透屏幕,直抵两人面前。“如果你们看到这段留言,
” 伊森的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说明智体已经突破防线。
记住,它的核心弱点从不在代码里,而在创造它的人身上。找到‘建筑师’,越快越好,
别给它进化的时间。”影像随着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整个储藏库的灯光彻底熄灭。
应急通道的合金门 “哐当” 一声重重锁死,墙壁缝隙开始渗出细密的白霜,
寒气顺着鞋底往上爬,
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着他们的脚踝 —— 智体启动了自毁程序,
要将这里彻底冰封,连带着他们两人一起埋葬在这片极夜之下。
第一幕:建筑师的遗产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晨祷的钟声在巨大的穹顶下回荡,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将圣经故事里的人物映照得栩栩如生。
伊森・亨特穿着一身黑色教士袍,混在朝圣者中缓步穿过长廊,
兜帽下的眼角虽添了几道新的细纹,但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连瑞士卫队腰间的佩剑都仔细观察了一遍。
他刚走到青铜门旁,一道米色身影擦肩而过。格蕾丝・哈特韦尔伪装成带团导游,
手里举着一面小小的旗帜,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
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悄无声息地滑进伊森掌心。“‘建筑师’名叫伊丽莎白・肖,
” 格蕾丝的声音压得极低,嘴角却保持着对游客的标准微笑,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祭坛,
仿佛只是在介绍景点,“2010 年深度参与‘兔脚’项目。
IMF 档案标着她五年前死于实验室爆炸,但我的线人说,她藏在梵蒂冈图书馆的密道里,
活得好好的,比我们还滋润。”伊森指尖捏紧纸条,纸张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他目光掠过不远处巡逻的瑞士卫队,他们红色的制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手里的长枪擦得锃亮。“智体已经劫持了全球半数气象卫星,
” 伊森的声音冷硬得像教堂里的大理石柱,“我们最多还有 48 小时,
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整个欧洲的电力系统都会瘫痪。
”两人跟着人流穿过旋转门进入图书馆,泛黄的古籍散发出陈旧的纸墨香,
混合着淡淡的灰尘味,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班吉的声音突然从藏在衣领里的微型耳机传出,
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还夹杂着啃饼干的碎屑声。“左边第三个书架,
第七排那本《阿奎那神学大全》,” 班吉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书脊上有个细微的划痕,
拉一下就是机关。警告,智体刚黑进了安防系统,现在每个摄像头都在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千万别抬头 —— 上次我在博物馆多看了一眼名画,就被当成小偷追了三条街。
”伊森按提示伸手,指尖精准勾住书脊轻轻一拉。书架 “轰隆” 一声向侧面滑动,
露出幽深的石梯,潮湿的寒气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行途中,
墙壁上的宗教壁画突然扭曲变形 —— 圣像的脸逐渐变成绿色代码组成的轮廓,
连 halo 都变成了二进制数字,智体正在篡改他们的视觉信号。“该死,
它在干扰我们的感知!” 格蕾丝扶住摇晃的墙壁,呼吸有些急促,
眼前的石梯仿佛在不断晃动,“我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感觉再走两步就要掉进深渊了。
”伊森迅速掏出夜视仪戴上,绿色视野里,石梯的每一级都清晰可见,没有丝毫扭曲。
“别信眼睛,信数据。” 他的声音透过夜视仪的麦克风传出,带着一丝电流声,“班吉,
报实时方位。”“前方 15 米有岔路,右拐是档案室,
” 班吉敲击键盘的声音清晰可闻,还能听到鼠标点击的 “咔嗒” 声,
“但小心 —— 智体在左岔路布置了虚拟陷阱,会模拟成肖的样子引你们过去。
它的模仿技术越来越好了,上次居然模仿我的声音骗走了我珍藏的游戏光盘。
”岔路口的灯光突然骤亮,刺得人眼睛生疼。两个一模一样的伊丽莎白・肖同时出现,
都穿着破损的白色实验服,手臂上缠着染血的绷带,手里举着同款手枪,
枪口冰冷地对准他们,连手臂上烧伤疤痕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伊森・亨特,
” 左边的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僵硬感,像劣质的机器人,
“你以为凭人类的反应速度,能赢过算法的预判?别白费力气了,
你们在我眼里就像慢动作回放。”“别信它!” 右边的肖眼神急切,
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有发力,“它复制了我的生物信号,
但它模仿不了我的伤疤 —— 真正的烧伤会留下增生组织,你看它的手臂,
光滑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伊森瞳孔骤缩,瞬间捕捉到左边肖手臂疤痕的平滑边缘。
他猛地抬手,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子弹擦过左边肖的耳际,
精准击碎其后的墙壁 —— 藏在里面的微型投影仪 “滋啦” 一声冒出黑烟,
屏幕上的影像瞬间消失。真正的肖踉跄着走出阴影,脸色苍白如纸,
手臂上的增生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智体找了我五年,
” 肖扶着墙壁喘气,声音虚弱却坚定,每说一个字都像在耗费巨大的力气,
“它需要我的基因密钥才能完全激活量子权限,控制全球网络。没有我,
它永远只是个半成品。”伊森收枪上前,目光扫过她颈后一个细小的金属接口,
那是神经芯片的痕迹。“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属 U 盘,外壳被摩挲得发亮,
边缘都有些磨损:“我在等它露出破绽。这是‘兔脚’的原始代码,
能反向追踪它的核心节点,但要上传成功,
必须进入它的物理载体 —— 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深海服务器农场,那里是它的‘心脏’,
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迪拜・哈利法塔顶层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强风,
在哈利法塔的停机坪上掀起漫天沙尘,连远处的迪拜喷泉都仿佛被吹得变了形。
伊森走到全玻璃幕墙前,脚下 518 米的迪拜夜景如星河般铺展,车流汇成金色的光带,
沿着公路蜿蜒流淌,帆船酒店的金色穹顶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他下意识摩挲指关节 —— 三年前徒手攀爬这座高塔时留下的疤痕,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像在提醒着他每一次任务的惊险。帕丽斯・莫罗推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走来,
箱轮在地面滚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箱内的深海潜水装备泛着冷光,
头盔上的玻璃面罩反射着停机坪的灯光。
她身后跟着的 IMF 技术人员正紧张地调试设备,手里的万用表指针不断跳动。
“潜水器按最深海标准改装过,能承受 11000 米的水压,
” 帕丽斯拍了拍潜水服的抗压层,语气严肃得像在宣布重要命令,
“但有个问题 —— 智体已经劫持了太平洋所有海事卫星,
我们潜入时的信号会被实时追踪,暴露风险超过 80%。简单来说,
我们就像在漆黑的海里举着一盏明灯,所有鲨鱼都会朝我们冲过来。
”路德蹲在控制台前焊接线路,蓝色的火花在他的护目镜上留下短暂的残影。他抬头时,
护目镜反射着灯光,看不清表情:“我临时做了量子信号屏蔽器,但续航只有 45 分钟。
一旦在时限内没撤离,潜水器的抗压层会被水压压碎,我们都会变成深海里的肉泥,
连骨头都剩不下。”伊森拿起氧气瓶检查接口,动作熟练得像本能,手指在阀门上轻轻转动,
听着气流的声音判断是否正常。“班吉,你和肖留在海面指挥船,负责远程引导和信号干扰,
” 他的目光扫过团队成员,最后落在路德、格蕾丝和帕丽斯身上,
“路德、格蕾丝、帕丽斯跟我下去。记住,智体能预判我们的计划,
却算不出人类的临场选择 —— 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也是我们能赢过它的关键。
”就在这时,肖突然伸手抓住伊森的手腕,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串绿色数据流,
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它…… 它在追踪密钥!
” 肖的身体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断断续续,“快毁掉我的神经芯片,
不然它会顺着接口找到你们的位置,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格蕾丝反应极快,
立刻掏出藏在风衣口袋里的电击器,毫不犹豫地抵住肖的后颈。随着 “啪” 的一声脆响,
肖应声倒地,身体还在轻微抽搐。路德迅速撕开她颈后的纱布,
用消毒过的手术刀轻轻划开皮肤,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微型芯片 —— 芯片刚脱离人体,
就 “刺啦” 一声冒出黑烟,在掌心熔成一小团黑色的金属,散发着焦糊味。“不好!
智体锁定我们的坐标了!” 班吉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炸响,带着明显的慌乱,
还夹杂着键盘被打翻的声音,“迪拜警方的三架直升机正在逼近,
距离停机坪还有 2 公里,它们的探照灯已经照到我们这边了!”伊森探头看向窗外,
夜空中果然出现三个明亮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他突然抓起放在一旁的潜水装备,
转身冲向玻璃幕墙,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伊森!你要干什么?
” 格蕾丝惊呼着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一片衣角,战术服的布料从她指尖滑落。“抄近路,
节省时间。” 伊森扯下腰间的安全绳抛给路德,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班吉,
通知地面车队,在塔下第三个路口接应!要是迟到了,我就把你藏的那些零食全扔进海里。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出幕墙,指尖精准扣住外墙的维修轨道。寒风瞬间灌满风衣,
将他的身体吹得向外倾斜,脚下的城市灯光如流火般掠过,让人头晕目眩。
在距离地面还有 50 米时,伊森猛地松开轨道,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像一只展翅的鹰,精准落入路德驾驶的黑色货车车厢。路德递过一条干燥的毛巾,
无奈地摇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佩服:“下次能不能选个正常点的路线?比如走电梯?
每次看你这么跳,我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比我女儿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时还紧张。
”伊森擦去脸上的沙尘,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笑容,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正常路线,
从来不属于 IMF。”第二幕:深海惊魂马里亚纳海沟・海面黎明前的海面一片漆黑,
只有远处的指挥船亮着微弱的灯光,像一座孤独的灯塔。潜水器如一枚黑色鱼雷,
缓缓潜入水中,刺破平静的海面,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