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致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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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铐链锁住手腕时,林辰的意识还陷在浓雾里。

药物的后劲让他头晕目眩,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两名警察架着他的胳膊穿过客厅,他的目光死死黏在书房门口——那里拉上了蓝白条纹的警戒带,养父的身影被挡在后面,只剩下地上那摊逐渐凝固的暗红,像一幅丑陋的画。

“头抬起来!”

警察推了他一把,力道算不上重,却让他踉跄着撞在墙上。

额头磕在冰冷的瓷砖上,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楼道里挤满了人。

张奶奶举着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隔壁的王叔叔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还有几个相熟的街坊,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没想到是这种白眼狼赵队白养他了看着人模人样,心怎么这么狠”。

林辰张了张嘴,想解释,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看见张启明站在人群外围,正对着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低声说着什么,手指偶尔朝他的方向点一下。

雨水顺着张启明的帽檐往下滴,在肩膀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的侧脸在楼道灯的照射下,一半亮一半暗,像戴着两副面具。

警车呼啸着驶离小区时,林辰透过铁栏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把城市的霓虹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他想起小时候,养父也是这样开着警车接他放学,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永远放着一颗水果糖,葡萄味的,是他最爱的口味。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林辰被按在铁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用皮带固定住。

对面的桌子后坐着两个警察,一个在低头记录,另一个盯着他,眼神像在审视一件证物。

“姓名。”

“林辰。”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年龄。”

“十九。”

“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

“在……在格斗馆比赛,然后回家。”

林辰的手指蜷缩起来,“我回家看到有人害我爸,他们打晕了我,还把枪塞到我手里……反对无效。”

记录的警察突然抬头,把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在你家玄关发现的,你的冠军奖杯,上面除了你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

照片里的奖杯沾满泥水,底座边缘似乎还沾着几根头发。

林辰愣住了——他明明是把奖杯放在鞋柜上的,怎么会掉在地上?

“还有这个。”

另一个警察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那副染血的拳套,“弹道鉴定显示,杀害赵志国同志的手枪,扳机上只有你的指纹。

而这副拳套上的血迹,经检验与赵志国同志的DNA完全一致。”

“不可能!”

林辰猛地挣扎起来,皮带勒得手腕生疼,“那是他们伪造的!

我醒来时枪就在我手里,他们肯定戴了手套……谁?”

警察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锐利如刀,“你说的‘他们’是谁?

有证据吗?”

林辰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他想起那个左眼下方有痣的蒙面人,想起变声器处理过的怪异嗓音,可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人就像凭空出现的幽灵,杀了人,布置好现场,又凭空消失了。

审讯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

警察轮番上阵,时而厉声质问,时而假意安抚。

林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一遍,从暴雨夜的回家路,到书房里的搏斗,再到醒来时的绝望,可每次说到关键处,都会被冰冷的证据打断。

“赵志国同志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昨晚九点半,他给你打过电话,让你赛后首接回家,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我们调查了格斗馆的监控,你确实在十点半结束比赛,但你的队友说,你中途接了个电话后,提前十分钟离开了庆功宴,比正常回家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邻居张桂芬女士说,昨晚十一点左右,她听见你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听到你喊‘你凭什么管我’。”

每一条“证据”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林辰的心上。

他记得接的电话是养父打的,催他早点回家;他提前离开是想快点把冠军的消息告诉养父;至于争吵声……那根本是子虚乌有!

张奶奶的耳朵早就背了,怎么可能听清屋里的动静?

可没人相信他。

当张启明出现在审讯室门口时,林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叔!

你相信我!

我没有杀我爸!

是他们陷害我,那些人脖子上有蜂巢纹身,你查这个肯定能查到……”张启明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的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声音也带着沙哑:“辰辰,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能一时接受不了现实。

但证据摆在面前,你……证据是假的!”

林辰打断他,眼睛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张叔,我爸是你二十年的搭档,你了解他,也了解我!

我怎么可能杀他?

你帮帮我,查那个蜂巢纹身,查昨晚出现在小区附近的可疑车辆……”张启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辰辰,赵队的死,我比谁都难过。

但警察办案讲证据,你说的这些都太模糊了。

而且……”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赵队藏在枕头下的遗嘱,你自己看吧。”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颤抖着拿起那张纸,上面是养父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都透着刚劲。

可内容却让他如坠冰窟——遗嘱里写着,如果他意外身亡,所有财产都捐赠给公益机构,只字未提林辰。

更诡异的是,末尾加了一句:“若我死于非命,不必追查凶手,望林辰好自为之。”

“这不是我爸写的!”

林辰猛地将纸攥成一团,指节发白,“我爸昨天还跟我说,等我这次比赛拿了冠军,就带我去买新的训练器材,他怎么可能写这种话?”

“字迹鉴定己经做过了,是赵队的笔迹。”

张启明的声音低沉下来,“辰辰,赵队是不是发现了你什么事?

比如……你最近在外面欠了赌债?

还是跟人结了仇?”

林辰怔怔地看着张启明,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他想起养父退休前,总是说张启明心思重,不适合干刑警;想起每次家庭聚会,张启明看他的眼神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想起刚才在楼道里,张启明转身时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弧度。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形。

“是你。”

林辰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你杀了我爸,然后嫁祸给我!”

张启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的悲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缓缓首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的领口。

“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转身对旁边的警察说,“把他带下去吧,申请批捕。”

林辰被警察架起来时,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盯着张启明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张启明!

你这个凶手!

我爸查到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那个蜂巢到底是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门关闭的声音。

拘留室比审讯室更冷。

林辰蜷缩在墙角,水泥地的寒气透过薄薄的囚服渗进来,冻得他骨头疼。

他想起养父教他打拳时说的话:“格斗不只是靠力气,更要靠脑子,要学会在绝境里找生机。”

可现在,他看不到任何生机。

指纹、弹道、证词、遗嘱……所有的证据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在里面。

他就像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人随意摆弄,一步步推向死局。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一只手伸进来,塞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林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是刚才被关在隔壁的盗窃犯,据说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

“小子,节哀。”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往他身后瞟了瞟,“赵队是个好人,可惜啊……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林辰的心猛地一跳:“你什么意思?”

男人没回答,只是用手指在面包袋上快速划了一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像个歪歪扭扭的蜂巢。

然后他迅速缩回手,转身离开了。

林辰盯着那个印记,突然想起养父书房里那本沾血的卷宗。

他颤抖着撕开面包袋,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渣卡在喉咙里,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拘留室的灯突然闪了一下,灭了。

黑暗中,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他的门外。

林辰屏住呼吸,看见门缝下透进来的光被一个影子挡住,那影子的形状很奇怪,像一只巨大的蝎子,正缓缓地、无声地爬向他。

他猛地站起来,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口袋里的面包渣掉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门外的影子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指甲刮擦铁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倒计时。

林辰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真正的猎杀,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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