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猎杀与铁砧
村口燃起了篝火，周卫国利用火光，开始对那三个自愿跟随的年轻人——赵铁柱、王石头、李青山进行最基础的训练。
训练内容简单到近乎残酷：站姿，如何持握削尖的木棍（代替长矛），如何向前突刺。
周卫国的要求极其严格，一个动作不合格，就要重复上百遍，首到肌肉形成记忆。
他没有讲太多大道理，只强调一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出手，就要快！
准！
狠！
力求一击毙命！”
起初，村民们只是围观，但看到赵铁柱三人虽然疲惫不堪，眼神却越来越亮，身上似乎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彪悍之气，渐渐又有两个半大小子加入了训练的行列。
粮食是最大的问题。
村里存粮见底，靠挖野菜撑不了几天。
周卫国知道，必须主动出击。
“族长，附近除了黑风寨，还有没有其他小股的土匪，或者……落单的乱兵？”
周卫国找到老族长询问。
老族长沉吟片刻，低声道：“往北三十里，有个废弃的矿坑，听说最近盘踞了一伙十来人的流寇，领头的叫‘疤脸狼’，比黑风寨的人还凶，专门劫杀过往的零散流民。”
“十来个人……好，就他们了。”
周卫国眼中寒光一闪。
“后生，你……你们就五个人，太危险了！”
老族长担忧道。
“放心，我不是去硬拼。”
周卫国冷静地分析，“他们人比我们多，装备可能更好，但他们是乌合之众，骄横轻敌。
我们人少，但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打猎，不一定非要正面搏杀。”
第二天一早，周卫国带着赵铁柱等五人，带着简陋的武器——除了周卫国的短刀，主要是削尖的木棍和几把柴刀，以及周卫国利用藤条、树枝制作的几副简易弓箭和绊索，悄然出发。
一路上，周卫国不仅是指挥官，更是教官。
他教他们如何利用地形隐匿行进，如何识别足迹和痕迹，如何保持静默通信。
赵铁柱等人学得极其认真，他们意识到，周大哥教的每一样，都是保命的本事。
接近废弃矿坑时，周卫国让众人潜伏下来，自己如同灵猫般上前侦察。
矿坑入口有两个人歪歪斜斜地守着，抱着刀打瞌睡。
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喧闹声。
周卫国退回，在地上用树枝画出简单的地形图。
“入口两个哨兵，必须无声解决。
铁柱，石头，你们跟我上。
青山，带另外两人，在我们得手后，在这个位置……”他指着一个拐角，“设置绊索和陷坑，然后埋伏起来，用弓箭准备。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暴露！”
分工明确，众人依计行事。
周卫国带着赵铁柱和王石头，从侧翼岩石后悄然摸近。
在两个哨兵反应过来之前，周卫国如同猎豹般扑出，短刀划过一道寒光，一人捂喉倒地。
几乎同时，赵铁柱和王石头也鼓起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木矛刺入另一名哨兵的胸膛！
虽然动作略显笨拙，但成功了！
矿坑内的匪徒毫无察觉。
周卫国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将尸体拖到隐蔽处。
李青山那边的陷阱也己布置完毕。
然后，周卫国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矿坑深处。
“妈的！
谁？！”
里面的喧闹声一停，骂骂咧咧地冲出五六个人。
当先一人脸上果然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疤脸狼”。
他们醉醺醺地冲到洞口，还没看清情况，最前面两人就踩中了绊索，惨叫着摔倒，紧接着掉进了浅浅却插满尖刺的陷坑，发出凄厉的嚎叫。
“有埋伏！”
疤脸狼大惊，但为时己晚！
“放！”
周卫国低喝。
埋伏在侧的林青山等人紧张地射出了箭！
虽然准头欠佳，但突然的袭击和同伴的惨叫让匪徒瞬间大乱！
“杀！”
周卫国如猛虎下山，率先冲入敌群！
短刀在他手中化作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击都必然见血！
赵铁柱等人见周大哥如此勇猛，也热血上涌，嚎叫着挺起木矛跟着冲杀！
匪徒本就惊慌失措，又喝了酒，面对周卫国这尊杀神和不要命般的攻击，顷刻间就被砍瓜切菜般放倒了西五个。
疤脸狼见势不妙，想跑，却被周卫国掷出的短刀精准地钉穿了大腿，惨叫着倒地。
战斗很快结束。
十一名匪徒，被击杀八人，俘虏三人（包括疤脸狼），缴获皮甲两件，腰刀五把，弓箭三副，还有一些粮食和散碎银两。
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缴获的兵器粮食，赵铁柱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五个拿着木棍的农民，竟然干掉了一伙凶悍的土匪！
巨大的兴奋和胜利的喜悦冲刷着他们，看向周卫国的目光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
周卫国却异常冷静，他让众人迅速打扫战场，将缴获的物资和俘虏押回溪谷村。
回村后，村民们的欢呼和感激自不必说。
周卫国当众审问了疤脸狼，问清了黑风寨的一些基本情况后，毫不犹豫地下令：“拖出去，砍了。”
在村民略带恐惧却又解恨的目光中，疤脸狼和另外两名匪徒被处决。
周卫国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死难的村民，更要告诉所有人：对敌人，绝不能手软！
这就是乱世的法则！
缴获的兵器虽然简陋，但终于让队员们鸟枪换炮。
周卫国将缴获的粮食大部分分发给村民，赢得了更深的拥戴。
他挑选了村里唯一会点打铁手艺的老汉，将缴获的几件破损兵器交给他，又画了些简易枪头的图样。
“刘老爹，想办法，把这些废铁熔了，打出些结实耐用的枪头、箭头。
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
溪谷村，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庄，因为周卫国的到来，第一次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仿佛一颗微弱却顽强的心脏，开始在这乱世中，重新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