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钱减半苛待狠，暗中联络找外援
雪花落在她肩头，融成一滴滴冰凉的水珠，却比不上她心头的寒意。
苏凌薇正坐在窗边翻看账本，指尖轻轻摩挲纸页边角，思绪却早己飘远。
屋内寒意未散，她心中却己有了计较。
片刻后，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桌上的碎银上，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一两便一两。”
苏凌薇合上账本，站起身，走到床边，目光落在褥子上，屋内湿冷依旧，她心知这褥子底下必是旧棉絮发霉，但她并未再掀开查看，只是微微蹙眉。
药萝站在一旁，轻声道：“小姐，这屋子湿气重，若再不添炭火，怕是要受寒。”
“炭火我自有安排，你去厨房瞧瞧，今日的米粮可送来了？”
药萝应声而去，玉衡却仍站在原地，眼中怒意未散，咬牙道：“小姐，这日子……您真能忍？”
“忍？
我从没说要忍。”
苏凌薇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语气不疾不徐，“你去把金穗叫来。”
她走回桌前，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铜牌，轻轻搁在账本上。
铜牌边缘微微泛黄，显然己随身多年，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雪”字，是听雪惯用的暗记。
玉衡虽不解，但想到金穗去翠屏庄子办事应该快回来了，便应声而去。
屋内只剩苏凌薇一人。
她将铜牌翻转过来，指尖轻轻摩挲那“雪”字，眼神沉静如水。
片刻后，门帘一动，听雪闪身而入。
“小姐。”
她低声唤了一声，神色凝重，“我方才在东墙外，瞧见那婆子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
苏凌薇眉梢微挑：“哪个婆子？”
“是负责月钱发放的王婆。”
听雪道，“那人穿着青衣，袖口绣着暗纹，像是……宫里出来的。”
苏凌薇眸色一沉，指尖微微收紧。
听雪继续道：“我本想再靠近些，可那人警惕得很，我只听见一句——‘五皇子的事，夫人己安排妥当’。”
苏凌薇轻轻一笑，唇角微扬，却不见笑意：“看来，柳氏是打算彻底断了我的退路。”
听雪低声道：“小姐，要查吗？”
“当然。
你今晚去一趟青云驿，找一个叫‘李西’的驿卒，问他最近可有五皇子府的信件往来。”
听雪应了一声，眼神坚定：“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金穗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风尘之色，显然是刚赶回来。
她走到桌前，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搁下：“小姐，翠屏庄子上个月的收益，我己经兑成了银票。”
苏凌薇拿起银票扫了一眼，是五百两。
她点头：“够用了。”
“你先去库房支些炭火，再买些新棉絮。”
她吩咐道。
金穗点头：“是。”
苏凌薇又道：“另外，从下个月起，听雨轩的开支，不再从侯府月钱中支取。”
金穗一怔：“小姐的意思是……从翠屏庄子出。
账目另立，不再与侯府混在一起。”
金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小姐是要……彻底断了柳氏的控制？”
“不错。”
苏凌薇唇角微扬，“她想让我活不下去，我就让她看看，没有她的施舍，我也能活得更好。”
金穗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她转身欲走，却被苏凌薇叫住。
“慢着。
你去的时候，顺道去趟城南的‘悦来客栈’，找一个叫‘赵掌柜’的人，问他可有新的胭脂铺选址。”
金穗一愣：“小姐要开新铺？”
“不错。
听雪刚才说，有人盯上了我们的安神香，我得早做准备。”
金穗眼中闪过一丝敬意，默默点头，转身离开：“是。”
待金穗离开，听雪轻声道：“小姐，您这是……要开始动了？”
苏凌薇望着窗外，目光沉静：“她们以为我认命了，就该放松警惕。”
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坚定：“可我苏凌薇，从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听雪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敬意与坚定，轻声道：“小姐要我做什么？”
“你今晚去青云驿，我明日要去一趟侯府账房。
我要看看，柳氏到底在账本里藏了些什么。”
听雪应了一声，语气沉稳：“是。”
夜色渐深，听雨轩内灯火未熄。
苏凌薇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支朱笔，在账本上圈圈点点。
烛火映在她眉眼之间，透出几分冷意。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响动。
她不动声色，继续翻页。
片刻后，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动作极快，却仍被她捕捉到一抹衣角。
她轻轻一笑，将朱笔搁下，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扇窗。
夜风扑面而来，她目光落在院墙一角。
“听雪。”
“小姐。”
“你去瞧瞧，是谁在门外转悠。
记住，别惊动她。”
听雪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苏凌薇回到桌前，继续翻账本。
约莫一炷香后，听雪悄然返回。
“是王婆。”
她低声禀报，“她在院墙外徘徊，像是在等人。”
苏凌薇眉梢微挑：“她在等谁？”
听雪摇头：“不知道，但她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苏凌薇眼神微冷：“盯紧她。”
听雪点头，眼神凝重：“是。”
夜深了，听雨轩中烛火依旧跳动。
苏凌薇放下账本，目光落在那枚铜牌上。
她轻轻摩挲着“雪”字，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
“柳氏，你以为我只能被动挨打？
可你忘了，我苏凌薇，从不打无准备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