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烧干了所有爱意。我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摔碎了她的手机，然后提出离婚。她没有反抗，
只是平静地说：“老公，我没脏。”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窝。
她的“清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我毫不犹豫地签字。本以为尘埃落定，却没想到，
第二天班长太太找上门。她带来了一份录音，彻底打败了我的认知。
01同学会包厢的门被我推开时，喧闹的声浪像黏稠的油污一样扑面而来。
IT公司的项目在收尾阶段，我加了三个小时的班才匆匆赶到，
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属于办公室的冷气。可下一秒，
我身上的冷气就被眼前的一幕烧得一干二净。包厢角落的沙发上，我的妻子，慕清，
正被我们大学时期的班长冯宇半搂在怀里。冯宇的手，明晃晃地搭在慕清的腰上，
姿态亲密得令人作呕。慕清低着头，侧脸对着我，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但她身体的僵硬，
那种想要避让却没有立刻挣脱的姿态，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瞬间捅穿了我的心脏。
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同学们的嬉笑声变得遥远而模糊。我只看得到那只手，
那只放在我妻子腰上的手。往日里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微不满和猜疑，
此刻汇聚成一股无法遏制的岩浆，在我胸腔里疯狂翻涌。
嫉妒和屈辱感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周围的同学被我身上散发的戾气惊到，纷纷安静下来，
投来诧异的目光。我一把攥住慕清的手腕，她的手冰凉，掌心还握着手机。我夺过她的手机，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啪嚓！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包厢里炸开，所有人都被吓得噤声。慕清震惊地抬起头，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错愕、不解，还有一丝我当时没能看懂的受伤。
她的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而始作俑者冯宇，脸色煞白，像被电击了一样，
迅速松开手，往后缩了缩。“这是什么意思？”我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但怒火还是让我的质问变得嘶哑而尖利，“慕清，你对得起我吗？！
”我的质问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也抽在我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上。
周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我不能忍受。
“慕清，我们离婚！”我毫不留情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片，“我叶泽，
绝不会要一个不洁的女人！”“不洁的女人”这五个字，我说得又重又狠。
我看到慕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她没有哭，
也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歇斯底里地辩解。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然后，她开口了。“老公，我没脏。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无比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坚定。
这句话，在当时的我听来，不是辩解，而是挑衅。是她在我被戴了绿帽子之后，
对我智商的终极侮辱。一种更强烈的羞辱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我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更肿了。
“好，好一个没脏！”我怒极反笑，指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那你倒是解释解释，
这算什么？”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垂下了眼帘。
她的沉默，彻底引爆了我最后一丝理智。我不想再看她那张让我感到恶心的脸，
也不想再听任何一句虚伪的辩解。我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完全不顾身后同学们的劝阻和惊呼。“叶泽，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啊，别冲动！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颜面尽失的地方，逃离这个背叛了我的女人。
回到家，那个曾经充满我们欢声笑语的房子，此刻空旷得像一座坟墓。我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摸索到书房，打开电脑，用最快的速度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财产？我不在乎。
我只想尽快和她撇清关系，摆脱这份耻辱。打印机吐出还带着温度的纸张，我抓起笔，
在“男方”一栏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字的那一刻，我的手腕异常稳定，
心中没有半分犹豫，只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和解脱。我亲手，将我们的三年婚姻，
焚烧成了一片灰烬。02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我的眼睛。我整夜未眠，
大脑因为愤怒和酒精而阵阵抽痛。客厅里还残留着昨晚我砸碎的几个酒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宿醉的酸腐气味。我顶着一头乱发，双眼布满血丝，
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心头一阵烦躁，
以为是哪个好事儿的同学跑来当说客。我不耐烦地拉开门，
准备把所有不堪入耳的话都喷涌而出。门口站着的人，却让我所有的脏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肖晴。班长冯宇的妻子。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眼神却异常凝重。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叶泽，你和你妻子昨天在同学会上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指责，
也没有同情，像个局外人一样陈述着事实。我心头一紧，立刻警惕起来。她来干什么？
替冯宇那个伪君子求情？还是来指责我小题大做，让她丈夫难堪？“那又怎样？
”我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和戒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外人没必要插手。
”肖晴似乎没在意我的敌意。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录音笔，
那东西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精致。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刺向我。
“这是我和冯宇的对话录音，我想你听完，会对昨天的事情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我心里嗤笑一声。什么不同的看法？无非就是冯宇那个混蛋为了推卸责任编造的谎言。
但我又有些好奇，肖晴，一个精明干练的律师，为什么要亲自把这种东西送来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肖晴没再多说，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然后，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冯宇。
“……那个慕清，真是给脸不要脸，装什么清高玉女？
”冯宇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和毫不掩饰的抱怨，“老子追了她那么多年，
现在主动跟她说几句话，她还爱答不理的。”我的拳头瞬间攥紧了。接着，
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响了起来，像一条黏滑的蛇。“宇哥，你就是太君子了。
对付慕清那种闷骚的女人，就得来点直接的。你看她老公叶泽，就是个认死理的榆木疙瘩，
肯定受不了刺激。”这个声音……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却一时想不起来。录音里，
冯宇得意地笑了几声：“还是你懂我。我刚才在同学会上，就借着酒劲儿把她搂了。
我算准了时间，叶泽那个工作狂肯定会迟到，等他一来，正好能看见。哈哈哈，
他那张脸都绿了，跟吃了屎一样！”听到这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脚底冲去，
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手中的玻璃杯“当啷”一声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冰水溅湿了我的裤脚，我却毫无知觉。录-音-笔-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怂恿：“对！就得这么干！叶泽那人最重脸面，
一刺激准离婚。到时候，慕清不就成了没人要的二手货？宇哥你再稍微一安慰，
她还不得乖乖投入你的怀抱？”“还是莹莹你聪明！”冯宇的声音里满是赞赏。
莹莹……柳莹！那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是慕清的大学同窗，
是她口中最好的“闺蜜”——柳莹！我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寒气。肖晴按下了暂停键，包厢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她平静地看着我呆滞的表情，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这个女人，
你应该也认识。她就是你们的大学同学，慕清的‘好闺蜜’——柳莹。
”录音里冯宇和柳莹丑陋的对话，肖晴这句冰冷的陈述，像一把巨大的铁凿，
在我自以为坚不可摧的认知上，狠狠地敲开了第一道巨大的、狰狞的裂缝。我感觉我的世界，
正在从这道裂缝开始，寸寸崩塌。03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碎玻璃碴硌在脚边，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整个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冯宇和柳莹那段令人作呕的对话。
会出现……”“一刺激准离婚……”“没人要的二手货……”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在我心里来回搅动，搅得血肉模糊。肖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冷漠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冯宇一直对慕清心存不轨，
我早就察觉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案子，“大学时他就追过慕清，
被拒绝后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他明面上跟我过日子，背地里却没少打听慕清的消息。
”“至于柳莹，”肖晴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一直在中间煽风点火。
嫉妒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叶泽，她嫉妒慕清什么都有，嫉妒慕清比她嫁得好，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慕清从高处拽下来，踩进泥里。”她的话，像一块块拼图，
将昨晚那场噩梦的真相，在我眼前完整地拼接起来。柳莹以闺蜜的名义，把慕清骗到同学会。
她在微信上不停地催促我快点到场，算准了我的时间。然后，她引诱慕清落单，
再由冯宇“适时”上前，故意制造出那场让我理智崩溃的暧昧场景。我的脑海里，
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昨晚的一幕幕。慕清低着头，身体僵硬，不是半推半就，
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所措的慌乱。她欲言又止的嘴唇，不是心虚，而是震惊到无法言语。
还有那句……那句被我当成羞辱的“老公，我没脏”。那根本不是挑衅，
那是在被最亲近的人误解和攻击时，最绝望、最无力的自我辩白。
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意从胸腔深处猛地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像个傻子，
一个徹头徹尾的蠢货！我亲手将最爱我的女人推开了，
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捍卫尊严的受害者。我不仅看错了她，
更看错了那些披着朋友外衣的豺狼。“叶泽，真相我告诉你了。”肖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这是慕清委托的律师的联系方式。离婚协议……你已经签字了，
我听说，慕清她……很平静地接受了。”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替她不值。”说完，她没有再多停留一秒，转身踩着高跟鞋，
咔哒咔哒地离开了。清脆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茶几上那支银色的录音笔。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播放键。冯宇和柳莹那丑恶的嘴脸，
伴随着他们肮脏的对话，再一次清晰地浮现。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是对他们，
更是对我自己。自责和悔恨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
我疯了似的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将我最后一点希望也击得粉碎。
我这才猛然想起，她的手机，昨晚被我摔得粉碎。那个我送给她的，
她用了三年都舍不得换的手机。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滚烫。
巨大的悔意像决堤的潮水，瞬间将我整个人彻底淹没。
我仿佛能看到慕清那张惨白而平静的脸庞，能听到她那句“我没脏”背后，
隐藏着多少委屈和心碎。我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像个疯子一样冲出了家门。
我必须找到她！现在，立刻，马上！哪怕只是跪在她面前，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04我开着车，在城市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慕清任教的小学，校门紧闭，
保安说她今天请假了。她常去的那家书店，老板娘说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我们曾经约会过的咖啡馆，那个角落的位置空着，桌上的小雏菊开得正好，
却再也等不来它的女主人。她的电话，从始至终都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我开着车，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直到汽油耗尽，车子在路边熄了火。我颓然地趴在方向盘上，
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我回到那个冰冷的“家”，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任由黑暗将我吞噬。我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闪回我和慕清过往的种种。第一次见面，
她在大学图书馆里，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安静地看书，整个人都在发光。第一次约会，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却笑着说我傻得可爱。我们结婚那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
含着泪对我说：“叶泽，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照顾你，
照顾我们的家。”她说到，也做到了。为了我，她放弃了外企一份前途无量的高薪工作，
选择去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只因为老师有寒暑假，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照顾家庭。
我曾经嘲笑她没追求，她只是笑笑，说：“你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家里有我，
你安心在外面打拼就好。”我加班到深夜，她永远会留一盏灯，准备一碗热腾腾的宵夜。
我生病发烧，她整夜不睡守在我床边，用温水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我创业失败，情绪低落，
她抱着我，轻声说：“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你还在，我们的家就还在。
”她为我省吃俭用，自己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却舍得给我买最新款的电子产品。
她为我默默付出了那么多，把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了我。而我呢？我在最关键的时刻，
在她最需要我信任和保护的时候，却用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我究竟是有多混蛋，才会对她的信任脆弱到这种地步？竟然被一个拙劣的场景，
几句恶毒的挑拨，就彻底摧毁得一干二净！我从抽屉里翻出我们的相册，一页页地翻看。
照片上的她，每一张都在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纯真，看着我的眼神里，
全都是不加掩饰的爱意和依赖。可现在，这些幸福的画面，每一帧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在我心上反复切割，痛得我几乎要痉挛。我点开她的社交媒体账号，手指颤抖着往上翻。
她的朋友圈很简单，除了学校的工作，就是我们的日常。今天做了我爱吃的红烧肉，
明天买了我觉得好看的领带。最新的更新，停留在同学会前一晚。
是一张她亲手做的四菜一汤的照片，拍得很好看，配文是：“期待明天，
期待和老同学们重聚。”那个笑脸的表情，此刻看来，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我不仅亲手毁了她的同学会，更毁了她对重逢的期待，毁了她对我所有的信任和爱。
我这个刽子手！一种比得知被“背叛”时强烈千百倍的痛苦和自责，将我彻底淹没。
因为我知道，我才是那个伤害她最深的人。我蜷缩在地板上，像个迷路的孩子，
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和无助。慕清，我的清清，你到底在哪里？05第三天，
一封印着律师事务所LOGO的快递件，像一张死亡判决书，送到了我的手里。
是慕清的律师发来的。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撕不开那层薄薄的信封。里面是几张纸，
一份是我们双方已经签字盖章的离婚协议复印件，另一份，是财产分割明细。
我颤抖着拿起那份协议，目光死死地盯在“女方”签名处。“慕清”两个字，写得力道平稳，
笔锋清晰，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颤抖。仿佛签下这份协议，对她来说，
不过是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然后用力撕扯成两半。我再去看那份财产分割明细，整个人都僵住了。我们婚后买的房子，
登记在我名下，她没要。我开的这辆车，她也没要。我们联名账户里的存款，她分文未取。
她只拿走了婚前属于她自己的那点微薄的存款，和一些私人的衣物、书籍。她甚至，
连精神损失费都没有提。这份“不争不抢”的体面，这份干净利落的切割，对我而言，
是比千刀万剐更沉重的凌迟。它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慕清对我，已经彻底失望，
甚至不屑于与我再有任何瓜葛。我连让她恨的资格，都没有了。我抓起手机，
拨通了肖晴留下的那个律师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声音清冷干练，
带着职业性的疏离。“叶先生，您好。”“慕清呢……我想见她一面，我想跟她解释！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电话那头的女律师沉默了几秒，
然后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叶先生，慕女士的意愿是尽快处理完所有手续，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她委托我全权处理，您有任何事情，可以直接和我沟通。
”“我只想见她！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几乎是在咆哮。“抱歉，叶先生。
”律师的声音依旧清冷，“基于职业道德和慕女士本人的意愿，
我无法向您透露她的任何私人信息。如果您再这样骚扰，我们可能会采取法律措施。”“啪。
”电话被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那个曾经对我言听计从，我一生气就会过来抱着我哄我，眼神里永远只有我的妻子，
如今却决绝到连见我一面都成了奢望。一种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
从我的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会就此彻底失去她。
害怕她带着满身的伤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给我任何弥补的机会。那天晚上，
我彻夜未眠。黑暗中，我睁着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慕清那张平静到绝望的脸，
和她那句被我当成羞辱的“我没脏”。这句话，此刻在我耳边，不再是轻柔的辩白，
而是带着血和泪的哀鸣。我终于明白。我亲手毁掉的，不仅仅是一段婚姻。我毁掉的，
是一个无辜女人对我全部的信任、依赖和爱。我必须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06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像个废物一样沉浸在无用的悔恨里。冯宇，柳莹。这两个名字，
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的脑海里。我要把他们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
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给慕清一个交代。我开始主动调查。
我联系了几个大学时期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旁敲侧击地打听冯宇和柳莹的近况。
一个在冯宇公司做下游供应商的同学透露，冯宇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心胸狭窄，
睚眦必报。大学时追求慕清被拒，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好几次在酒后都拿出来说过，
言语间满是得不到的愤恨和对我的嫉妒。另一个和柳莹走得比较近的女同学则告诉我，
柳莹这些年混得并不如意。她一心想嫁入豪门，却屡屡失败，后来做了个小网红，
也是不温不火。她一直很嫉妒慕清，嫉妒她虽然工作普通，却嫁给了我这个“潜力股”，
过着安稳富足的生活。“她嘴上总说清清是她最好的闺蜜，可私下里，没少跟我们抱怨，
说慕清就是个运气好的绿茶，装清纯。”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证实了我最不堪的猜测。
我潜入冯宇和柳莹的社交媒体账号。他们很谨慎，明面上几乎没有互动。
但我还是从他们各自发布的照片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同一家餐厅的背景，
同一个网红咖啡馆的角落，甚至在不同的照片里，出现了同一款限量版的车内挂饰。
他们的私下联系，远比我想象的要频繁和密切。最关键的突破，
来自一张柳莹去年发布的照片。她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吧的合影，笑得花枝招展。
而那家酒吧，我认得，就在我们同学会举办的那家餐厅的隔壁。
我立刻通过一个做安防生意的朋友，花了大价钱，调取了同学会那天，
餐厅走廊和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监控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切。同学会当天，开场后半小时，
柳莹亲热地挽着慕清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走廊尽头一个偏僻的休息区。那里是监控的死角。
几分钟后，冯宇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端，他左右看了一眼，
然后快步走向了那个休息区。又过了大约十分钟，柳莹一个人先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手机，
一边走一边在发着什么消息。监控的时间显示，她发消息的时间，
和我收到她催促我“快点来，大家都在等你”的微信时间，完全吻合。紧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