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婚姻窒息的爱

她被迫“换亲”嫁入张家，心里却装着没有血缘的堂哥。十年婚姻、两个孩子，

都没能困住她奔向真爱的脚步。丈夫发现她出轨后疯狂报复，

她却宁死也要离婚：“让我过两天安稳日子吧！”这场换亲孽债，最终谁才是真正的囚徒？

12012年5月13日，覃城警方接到报警，城郊秦安村发生一起命案，

梁震带人迅速赶往现场展开调查。案发现场是在一栋村民自建楼房的二楼，里外套间，

外间是厨房和客厅，里间是卧室。房间只是简单装修，家具也少得可怜，显得房间空荡荡的。

死者躺在卧室的地板上，从头到脚被一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梁震掀开棉被，

一名中年女人平躺在地面上，面部有青紫的伤痕，颈部一条勒痕触目惊心，

初步判断死于窒息。死者穿着一身白底碎花长袖睡衣，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衣衫整齐，

纽扣完好，没有撕扯损坏的痕迹，排除性侵杀人的可能。死者的睡裤上有大量灰尘，

裤子前侧的灰尘明显多于裤子后侧，灰尘从大腿往膝盖的方向蔓延，

同时死者的鞋尖上也蹭了不少尘土，警方推测受害者死后，

尸体曾被凶手头朝下背朝上拖拉了一段距离，所以，卧室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果然，

在楼房和院墙形成的东侧夹道里，警员马鸣发现了一条近10米的拖拉痕迹，

地面的浮土和受害人腿部的尘土特征一致，这里应该是命案发生的第一现场。高高的院墙上，

耷拉着一条崭新的手机充电线，其粗细形状与死者颈部的勒痕高度吻合，

推测凶手勒死受害者后，想把充电线扔到院墙外，没想到挂到了院墙上。

同时痕检人员在现场提取到两组脚印，一组36码脚印和死者脚型一致，

另外一组40码的脚印，推测是凶手的。从脚印来看，凶手身高165-170，

体重60公斤左右。从现场来看，死者的手机、黄金项链都未丢失，屋子里物品摆放整齐，

没有翻找痕迹，包里的两千元现金也没有丢失，排除了财杀的可能。报警的人叫苏力嘉，

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容貌端正，面容苍白双眼红肿，神情十分悲伤。他告诉梁震，

他和死者苏梅是堂兄妹，苏梅上周来这里租房子打工，

让他今天来帮忙置办一些小家电和生活用品，他走进屋子没找到人，

进入卧室看见地板上躺着一个人，掀开被子，发现苏梅已经没有了呼吸，就赶紧报了警。

2然而，房东的说法却和苏力嘉大相径庭。房东反映租房的时候是苏力嘉和苏梅一起来的，

两人行为举止十分亲热，像是一对情侣，更以“老公”“老婆”称呼对方，

苏力嘉陪着苏梅在这住了两天才离开。苏力嘉只好承认，其实他和苏梅是私奔的情侣，

因为苏梅还没离婚，所以他就没说两人的关系，案发前他一直在望城办理店铺转让手续，

不具备作案时间。苏力嘉身高183，鞋码是44，与案发现场的鞋印不符，

其作案嫌疑初步被排除。苏力嘉反映，苏梅生性温柔善良，很少和人发生争吵，

没有什么仇家。但是苏梅的丈夫张磊发现了苏力嘉和苏梅的私情，曾经和苏梅发生争吵，

还曾经把她囚禁在家中严加看管，禁止苏梅其外出，而这次苏梅就是背着张磊偷偷跑出来的。

苏力嘉哀求道：“肯定是张磊害死了小梅，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张磊，

我对不起小梅……”据查，张磊是覃城织锦镇人，梁震立即联系织锦派出所调查张磊的行踪，

同时安排人手以案发现场为中心，调取监控视频，排查可疑人员。

案发现场位于城郊的经济开发区，是覃城服装批发集散区，人员流动性比较大，

各种小路纵横交错，情况十分复杂。案发现场的西北方向100米处有一个监控探头，

虽然这个监控的拍摄范围不能覆盖整个案发现场，但是如果有人从这个探头下面经过，

可以判断出行人的来往方向。按照时间推算，

警方调取了该监控探头5月13日早上六点到下午一点的监控视频，

其中一名短发男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3该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里面套着一件浅色衬衫，他在这个监控下面徘徊不止，还对着案发现场的方向反复观察。

警方对这名可疑男人进行了逆向视频追踪，

发现他在5月13日早上五点多钟由东向西进入到监控视频，继续逆向追踪，

该男人的落脚点在秦安村东边的一家小旅馆。这名男人是谁？

他会不会是杀死苏梅的犯罪嫌疑人呢？此时，织锦警方传来消息，

苏梅的丈夫张磊于5月11日离开老家，说是外出打工，但是家人打他的电话显示关机。

而经过苏力嘉辨认，

那名在监控下面徘徊的可疑男人就是张磊,警方立即赶往张磊住宿的旅馆了解情况。据查，

张磊于5月12日晚上11点办理入住手续，5月13日早上5点离开旅馆，

向东进入七贤大道，走了一段路后，他在路口左拐，向西关农贸市场方向走去。5时14分，

张磊步行由观艺街进入案发现场对面一栋废弃的居民楼。在居民楼二楼的窗户旁边，

警方发现了大量脚印和十几个烟头，而这扇窗正对着案发现场，

可以清楚地观察对面人员的行为举止。4结合视频分析，梁震推断，

张磊曾经在这里逗留超过两个小时，通过观察苏梅的举动，确定了合适的时机，

快速冲进案发现场实施作案。果然，监控显示，5月13日7点45分左右，

张磊出现在监控里，在探头下面徘徊了几分钟后，往案发现场方向走去。十五分钟后，

张磊再次出现在监控中，只见他神情慌张地跑到主马路上，作出了挥手叫出租车的动作，

随后监控中远远地出现了一辆蓝色出租车，张磊匆忙上车，迅速消失在监控中。经过比对，

张磊留在窗户边的脚印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犯罪嫌疑人的脚印一致，至此，警方断定，

张磊就是杀害苏梅的凶手。监控探头并未拍到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警方从车辆的外观大致判断是覃城本地的出租车。

通过对经济开发区所有停驻的出租车进行走访排查，同时对出租公司进行查询，

警方最终顺利地找到了出租车司机。看过照片后，司机确认当时乘坐他出租车的正是张磊，

张磊在七贤镇下车，后又换乘了一部老年代步车。5几经调查，

警方找到了老年代步车的司机，司机反映说，张磊在方西路口下了车，

但是他没注意张磊最后去了哪个方向。方西路是当地一条主要公路，公路北边是山区，

南面是一个村庄，西面则通往四海市区。警方对附近所有乡村道路卡口进行视频检索，

向东向西向南没有发现张磊的行踪，最终确定张磊已经向北潜逃进入山区。

北面的云风山地势环境非常复杂，漫山遍野长满了树木，不仅有高大的树木还有灌木丛，

山上的村里不少老旧房屋已经无人居住，还有许多废弃的砖窑矿井，非常适合藏匿，

搜捕工作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为此，梁震向上级请求支援，

调动无人机、警犬配合警力开展拉网式搜捕，同时发动乡镇干部及社会力量参与搜捕工作，

并发布了悬赏通告。经过艰辛搜捕，警方终于在从一所废弃的民房里将张磊逮捕归案。

6面对警方的审讯，张磊对他杀害妻子苏梅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经过与相关部门的沟通，

又征得了嫌疑人本人的同意，记者肖彧和采访组采访了张磊。张磊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

皮肤黑黄，短粗眉小眼睛厚嘴唇，看上去憨厚耿直，但是眼神里带着偏执。

肖彧：“你和苏梅感情不好？”张磊：“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

她不知足，非要和那个苏力嘉鬼混。”肖彧：“为什么不离婚呢？”张磊：“离婚？

放苏梅和苏力嘉双宿双飞幸福快活吗？让别人看我家的笑话？我和我妈的脸面往哪里放？

还有我妹怎么办？我妹牺牲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我的婚姻，最后闹得鸡飞蛋打？

我不能让苏梅害了我们全家，我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肖彧：“你的意思是，

你和苏梅的婚事是你妹妹换亲换来的？”张磊：“对，为了给我找对象，

我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苏梅那个酒鬼大哥苏前，作为交换，苏梅嫁给了我。

”张磊握紧了双手，表情痛苦又无奈。他出生在农村，家中有父母、哥哥和妹妹。

张磊的父母勤奋踏实，承包了几十亩的土地，张磊性格憨厚，

帮着父母伺候庄稼；哥哥张明脑筋灵活，在集市上承包了个摊位卖鞋，小妹张华聪慧懂事，

一家人的生活幸福安稳。7然而1996年夏天，幸福平静的生活却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没有风，在张磊的几番央求下，哥哥张明答应带他去水库炸鱼。

张磊坐在自行车后座，啃咬着手里的半块西瓜，张明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张明只穿着一件短裤，黝黑结实的脊背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前面还有一辆自行车，

张明的哥们李德旺兴奋地吼着不成调的歌曲，宣泄着使不完的精力。他们很快来到河堤，

树林里一片高昂的蝉鸣，撕扯着夏夜的闷热，他们把自行车潦草扔在河堤上，

迫不及待地拎着装备走下河堤。张明赤脚站进水里，借着淡淡的月色观察水面，

语调中充满得意：“看，今晚鱼群往浅滩游。”随后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用钳子拆开一个个鞭炮，香烟明灭间照亮他脸上那颗硕大的青春痘。

李德旺举着一个矿泉水瓶，火药粉簌簌落进瓶子里。

张明和李德旺从烟花厂废料堆捡来的未爆炸的鞭炮，然后改装成鱼炮炸鱼，

去年他们用这种方法炸起过一条二十多斤的草鱼。张磊远远地看着，

不知不觉就往前迈了几步，却被张明严厉呵斥：“你给我到河堤上等着去！”张磊听话照做，

这几年哥哥在家里说话越来越有分量了，就连父亲好多事都和他商量，张磊不敢反抗。

李德旺不慌不忙地点了引线，刚接上就“呲啦”一声窜出火花，在他惊恐迟钝的眼神里，

导火索瞬间只剩短短一寸。张明把瓶子抢过去，刚脱手就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张明死了，

李德旺没了右胳膊，两只耳朵都聋了。远在河堤上的张磊毫发无伤。

8张明的去世给了这个家沉重一击，张母心痛地吐了两口鲜血晕死过去，

第二天就卧床不起水米不进。张父急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原本笔直的脊背佝偻成了一张弓，

可是他不能倒下，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

张明这种还没结婚就丢了性命的情况是不能埋到祖坟里去的，

因为他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责任，他的死亡被视为“不圆满”，

埋入祖坟会影响家族后代的婚姻运势，甚至导致“辈辈出光棍”。

张父当然不想张明变成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只能给张明安排冥婚，

这样张明才能埋进祖坟享受荫庇。这种事是违法的，只能背地里悄悄寻找合适的对象。

9张父在外面奔波了好多天，才经人介绍找到了一户合适的人家，那家的女孩比张明小两岁，

死于车祸，但是人家要一万的彩礼，中间人还要一千的介绍费。张父二话不说掏了钱。

不料冥婚仪式举行到一半，却被李德旺的父母给拦住了，他们埋怨是张明害的李德旺残疾了，

要五千块钱的赔偿款，否则就不让张家顺利办完冥婚仪式。张父一咬牙，

跟亲戚邻居借了五千块钱给对方，这才顺利把张明埋进了祖坟。这件事办完，

张家家底全部被掏空，张父也倒下了，一连躺了一个礼拜才能起来走动，

张母强撑着起来忙活家务。小妹张华刚读六年级，不声不响退了学，帮着母亲干家务，

照顾父亲，张磊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倍感内疚，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只能像头驴一样埋头下地干活。渐渐地，家里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父母的身体状况却大不如从前，全家人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忙完秋收，

张父对张磊说：“老二，爸对不住你，为了给你大哥办事，掏空了家底，

将来你找媳妇就费劲了。不怕，明天我就去打工，两年就赚回来。”张父原本是个泥瓦匠，

只不过当时家里孩子多，妻子又身体不好，他就干脆在家务农，宁可少挣点，

也要把家照顾好。张磊：“要不是为了给我炸鱼，大哥也不能丢了命。他能说会道，会赚钱，

长得也精神，好多姑娘都愿意嫁给他。不像我，长得丑，脑袋笨，办事一根筋，

根本没有人愿意跟着我。死的人应该是我，否则我爸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其实这几年，

张母一直在给张磊张罗着相亲，没有一个姑娘相中他，要么嫌弃他的长相，要么嫌他穷。

果然，他又连续相了几个女孩，还是一个没成。102000年的春节，

张家人过得分外压抑，父母迫切期待通过一桩喜事来赶走家里的悲哀，

更想从新生命的诞生上获得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偏偏张磊不争气，

在婚事上坎坷不断困难重重。然而，春节过后还没出正月，张父的身体却垮了，脸焦黄，

人干瘦，肚子却肿胀得厉害，肚子疼得撞墙，送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肝癌晚期。

全家人强忍悲痛给张父办理了住院手续，骗他肚子里长了个良性的瘤子，做手术割掉就好了。

张父在全家人躲闪的言语间察觉到了事实，他不想连累家人，第二天就偷偷跑回家，

吞了一瓶农药，潦草地结束了生命。不过五年时间，张家一连两人去世，

村子开始有了不好的传言。有人说张明对张父安排的冥婚不满意，

所以报复张父；有人说张家人德行有亏遭了报应，但是张家人具体干了什么缺德事，

谁也说不出来。人们在背后悄悄议论着，把张家的悲剧当作茶余饭后的话磕儿解闷儿，

言语间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冷漠。张家就像一艘接连遭受打击的破船，

随时有可能沉入河底。此时的张母异常坚强，她带着张磊张华体体面面地送走了老伴，

又带着全家人按部就班下地干活过日子，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丝惶恐。可是张磊知道，

母亲总是在深夜辗转反侧叹息不已，然后吞下几粒安眠药入睡，

等到天亮继续强打精神过日子。张母对张磊和张华说，“过日子就得争口气。

别人越想看咱家的笑话，咱们就越要把日子过好。

”张磊的婚事就像一把剑日日夜夜在张母的心窝子里翻搅，

老张家迫切需要婚礼上那声喜庆的唢呐振奋精气神。112001年春天，经人介绍，

张磊和五十公里外盘龙镇上一个叫孙悦的姑娘相了亲。孙悦个子矮矮的，身材微胖，

长相一般，她不嫌弃张磊丑，但是张嘴要三万的彩礼，因为她母亲治病花了很多钱，

家里还有个弟弟等着找媳妇。介绍人没料到彩礼这么高，刚劝了一句，

就被孙悦怼了回来：“我都打听过了，张家的风水不好，嫁过去要担风险的，

三万买我一条命，我赔了。”张磊二话没说，起身就走。回到家，张母却骂了张磊一顿，

然后联系介绍人，说愿意出三万的彩礼，只要求三个月内结婚。对方答应了。

张母立即借了钱凑齐了彩礼，又马不停蹄张罗婚事，粉刷了婚房，置办了家具彩电，

预定了酒席，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她没喊一声累，

反而神采奕奕精神百倍，还总是跟张磊念叨：“我一定要把你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狠狠打那些小人的嘴脸！五月结了婚，明年三月我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你爸和你大哥在下面能安心了。”张磊：“其实，

我当时就感觉孙悦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但是我不敢打击我妈。”12果然，

结婚还没三个月孙悦的母亲就病危了，孙悦回家照顾了七天，她母亲就病逝了，

张磊作为女婿帮忙操持了岳母的丧事。丧事刚办完，孙悦就提出了离婚，

理由是张磊和她八字不合，克她全家，她母亲已经被张磊克死了，她还想活命。张母一听，

急了，赶紧找媒人说好话，结果对方态度十分坚定，必须离婚。无奈，张家人只好答应离婚，

但是要求孙悦退还彩礼，孙悦哪里肯答应，只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双方互相拉扯，

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张磊以骗婚的罪名起诉了孙悦，又经过半年多的反复纠缠，

最后达成和解，双方离婚，孙悦返还一半的彩礼。13还完外债，又结了桩赔钱的亲事，

张家的日子陷入困境，一向好强要脸的张母病倒了，生生在床上躺了半年。张磊自责不已，

要不是为了他的婚事，全家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窘迫的境地呢？让他难以忍受的是，

这次离婚的事再次让张家人成为全村人的笑话，平时人们都是在背后偷偷议论，

偏偏那天有个醉鬼当面挑衅张磊。那天张磊去小卖部买醋，

一堆打牌的人看见他就低声议论起来，还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张磊自当没听见，

买完东西就走。一个外号叫大豁牙人在背后拉住了他的衣服，醉醺醺地说：“张磊兄弟，

别走，哥给你介绍个贼漂亮的妞儿，只要一万块，就能陪你睡一年！

可比你上个媳妇儿划算多了！”身后一群人跟着起哄大笑。这个大豁牙是个混子，

天天打牌堵伯不务正业，自己都没媳妇儿，怎么能给张磊介绍媳妇呢？

大豁牙的嘲笑让张磊火气上涌，他没说一句话，转身一拳砸到大豁牙的鼻子上，鲜血涌出，

对方捂着鼻子嗷嗷喊，起哄的笑声戛然而止，人们傻愣愣地看着张磊离开，没一个人敢阻拦。

张磊没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但是妹妹张华却听别人说了这件事，她不忍哥哥被人看不起，

也为了让母亲愁闷的脸上展开笑颜，她决定为哥哥换亲。她没告诉母亲和哥哥，

自己偷偷找了村里的媒人。张华个子高挑，皮肤白净，脸蛋圆润饱满，眉眼乖顺，

是个招人稀罕的女孩子，找对象不发愁。可是，要保证换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