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草镇邪惊夜影,粮囤异动现诡踪
陈老道没心思应付闲言,拉着陈建军快步往家走。
自家的土坯房在村东头,院门口有棵老槐树,树干上还挂着去年端午剩下的半截艾草。
他进门先把药筐往灶房一放,转身就去柴房翻找东西:“建军,去把灶台上的火柴拿来,再把院角那捆新割的艾草抱过来!”
陈建军不敢怠慢,赶紧照做。
只见陈老道从一个旧木匣里掏出几张黄纸,又摸出一支用朱砂混了雄鸡血的笔,在黄纸上画了些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爷爷常说的“护身符”。
他把画好的黄纸折成三角,塞给陈建军一个:“揣在怀里,别弄丢了,能挡些邪气。”
接着,爷俩在院门口左右各挂了一串艾草,又在门槛下烧了三张黄纸。
黄纸烧得快,火苗窜起时,竟带着股奇怪的焦糊味,不像平时烧纸的味道。
陈老道盯着纸灰,眉头皱得更紧:“这东西来得快,怨气还不小。”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吱呀”一声,邻居张老太挎着个竹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两个红薯。
她看了看门口的艾草和地上的纸灰,叹了口气:“老道啊,我刚在村口听人说,建军在黑风岭遇着黄仙讨封了?”
陈老道点头,让她进屋坐。
张老太坐下就拍着大腿:“造孽啊!
前几年东头老李家的小子,就是在岭上骂了句黄皮子‘成精的畜生’,没过三天,家里的鸡全死了,还都是脖子被咬断的,后来老李家小子又突然疯了,见人就说‘黄仙来索命’,折腾了半年才好。”
陈建军听得心里发毛,攥着怀里的护身符,手都出汗了。
陈老道给张老太倒了碗热水:“老嫂子,我知道这东西厉害,所以赶紧做了些防备。
只是怕它不按常理来,夜里得多盯着点。”
张老太临走前,又叮嘱:“夜里要是听到啥动静,别开门,也别往外看,黄仙最会装人声骗门了!”
天黑透后,陈家村静得只剩下狗叫。
陈建军躺在里屋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窗外有动静。
他想起张老太的话,不敢睁眼,把被子蒙得严严实实。
可越怕越出事,没过多久,就听到院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扒拉柴火。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那声音又没了。
刚松了口气,又听到灶房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水缸盖子掉了。
陈建军吓得心脏“砰砰”跳,想喊爷爷,又怕惊动了外面的东西。
就在这时,外屋传来爷爷的咳嗽声,接着是脚步声。
陈建军赶紧坐起来:“爷,外面有动静!”
陈老道拿着个手电筒走进来,手里还捏着那把桃木枝:“我听见了,你在屋里待着,别出来。”
手电筒的光在夜里格外亮,陈老道先照了照院子,没见着啥。
走到灶房门口,推开门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水缸盖子掉在地上,缸里的水少了一半,而旁边的粮囤,竟被人扒开了个口子,里面的玉米散了一地,地上还留着几串小小的脚印,尖嘴、短爪,分明是黄皮子的!
“这东西,竟来家里偷粮了!”
陈老道咬着牙,用手电筒照了照粮囤,突然发现囤角放着个东西——是一小撮黄毛,还带着点血,像是从黄皮子身上扯下来的。
他捡起黄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一变:“不对,这毛里有股尸气,这黄皮子怕是刚去过乱葬岗!”
陈家村西头有片乱葬岗,是以前埋夭折孩子和外乡人的地方,平时没人敢去,据说夜里常有“小鬼哭”。
陈老道这么一说,陈建军更怕了:“爷,它去乱葬岗干啥?
难道是想搞啥邪术?”
陈老道没说话,拿着桃木枝在粮囤周围扫了一圈,又在缸边洒了些糯米——他说糯米能驱邪,要是黄皮子再来,踩上糯米就会现形。
做完这些,他才回屋,对陈建军说:“今夜它不会再来了,但这只是个开始。
它偷粮不是为了吃,是想在咱们家留下‘印记’,后面怕是要搞更大的动静。”
陈建军缩在炕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总觉得那片黑影里,有双绿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摸了摸怀里的护身符,冰凉的黄纸让他稍微安心了些,可一想到黄皮子去过乱葬岗,又觉得浑身发冷——这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