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漏刻引 我是扬扬 2025-09-29 15: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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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铜漏碎永安三年,春祭前七日,司天台的铜漏炸了。是夜三更,

沈知微刚把新制的“莲花漏”校准到最后一刻,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惊雷砸在檐角。

她攥着黄铜扳手的手顿了顿,鼻尖先嗅到焦糊味——不是寻常炭火的味道,

是锡焊遇热熔断的腥气。“姑娘!”徒弟阿桃撞开漏刻房的门,发髻上还沾着草屑,

“司天台那边……那边的‘万历年漏’炸了!铜壶裂得像冰纹,水漫了半间屋!

”沈知微指尖一紧,扳手磕在莲花漏的莲蓬嘴上,发出清脆的响。

万历年漏是宫城最核心的计时漏刻,从太祖年间用到现在,铜壁厚得能挡箭矢,怎么会炸?

她掀了掀身上的素色布裙,踩着木屐就往外走,阿桃捧着她的工具包跟在后面,

灯笼光在青石板路上晃出细碎的影。司天台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禁军举着火把,

把看热闹的宫人们拦在三步外。沈知微刚要上前,

就被一个穿绯色官服的人拦住:“此处是司天台禁地,民女不得入内。”她抬头,

撞进一双极亮的眼睛里。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腰间挂着银质的司天监印牌,

衣摆上绣着北斗七星纹,墨发用玉簪束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眼神冷得像冬夜的星。

“我是沈知微,”她声音很稳,从袖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漏刻司”三个字,

“奉先帝遗诏,宫城所有漏刻由沈家维护。万历年漏炸了,你们拦着修漏刻的人,

是想让春祭误了时辰?”绯衣人目光落在令牌上,眉头微蹙。永安朝的漏刻司早就名存实亡,

先帝在位时特准沈家续任,可这些年朝堂动荡,没几个人还记得这茬。他侧身让开一步,

语气没缓和多少:“我是司天监少监谢临,负责核查漏刻故障。沈姑娘请进,但需谨记,

只许修漏,不许碰司天台的星图与历法册。”沈知微没接话,提着裙摆跨进门槛。

万历年漏就立在司天台正中央,高三丈的铜壶裂了道两指宽的缝,清水顺着裂缝往下淌,

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火把的光。最上层的“日天壶”顶盖飞落在一旁,

铜边上还沾着焦黑的痕迹,显然是内部压力过大炸开的。她蹲下身,指尖蘸了点水,

又摸了摸裂缝边缘——铜壁是温热的,不是自然冷却的温度。阿桃递过放大镜,

她借着光细看,裂缝里卡着一点暗红色的碎屑,指甲盖大小,捏起来有点发脆。“这是什么?

”谢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也蹲了下来,衣摆扫过地面的水渍,却毫不在意。

沈知微把碎屑放在掌心:“像是朱砂和铅丹的混合物,遇热会膨胀。

万历年漏的夹层里不该有这东西,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谢临的眼神沉了沉。

春祭是永安朝的大祭,天子要在卯时三刻准时登坛,漏刻若是不准,轻则是对上天不敬,

重则会被言官参奏“天人感应失调”,问责到司天台头上。他起身道:“沈姑娘,

三日内能否修好?”“不能。”沈知微直言,“铜壶裂缝太深,得重新熔铜补漏,

还要校准齿轮。春祭前七日,最多只能做个临时的漏刻应急。”她指了指漏刻房的方向,

“我新制的莲花漏精度足够,只是体积小,得架在高台上才够用。

”谢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夜色里能看到漏刻房的窗棂透着微光。

他点头:“我让人去搬。但从今日起,你得住在司天台,直到春祭结束。”沈知微愣了愣。

她是女子,司天台全是男子,住在这里多有不便。可看着地上碎裂的铜漏,

她还是应了:“好。但我要带阿桃一起,还要一间能放工具的屋子。”“可以。

”谢临转身吩咐属官,“给沈姑娘收拾西厢房,再把漏刻房的莲花漏搬过来。”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夜里司天台冷,让膳房多送些炭火。”阿桃凑到沈知微耳边,小声说:“姑娘,

这个谢少监看着挺凶,倒也不算难说话。”沈知微没吭声,只是盯着万历年漏的裂缝。

朱砂混铅丹,遇热膨胀——能接触到万历年漏的,只有司天台的人。这不是意外,

是有人故意要毁了漏刻,断了春祭的计时。第二章 莲花漏西厢房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墙角堆着沈知微带来的工具箱。阿桃把炭火盆点上,屋里顿时暖了些,

她一边铺床一边说:“姑娘,你说谁会跟司天台过不去啊?春祭要是误了时辰,

可是掉脑袋的罪。”沈知微正擦着她的黄铜扳手,闻言抬了抬头:“不清楚,

但肯定是懂漏刻的人。朱砂铅丹的量得算得正好,多了会提前炸,少了又炸不开,

刚好卡在春祭前七日,就是想让我们来不及修。”门外传来敲门声,阿桃去开了门,

是司天台的小吏,捧着一个食盒:“沈姑娘,谢少监让送来的夜宵,还有一壶热酒。

”食盒里是两碗热汤面,卧着荷包蛋,还有一碟酱菜。沈知微接过,道了声谢。小吏走后,

阿桃咂咂嘴:“这谢少监看着冷淡,倒还挺细心。”沈知微没说话,拿起筷子吃面。面很烫,

暖得她胃里舒服了些。她从小跟着父亲学修漏刻,父亲去世后,她成了沈家唯一的漏刻匠人。

先帝念着沈家的功劳,给了块令牌,可这些年,愿意学漏刻的人越来越少,

连阿桃都是她去年才收下的徒弟。第二日天没亮,沈知微就醒了。她穿好衣服,

刚走出西厢房,就看到谢临站在莲花漏旁。晨光熹微,他穿着常服,没束发,墨发披在肩上,

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正对着莲花漏的方向比划。“醒了?”谢临回头,看到她,语气平淡,

“莲花漏的刻度得再调一下。昨日测了,卯时比标准时辰慢了两刻。”沈知微走过去,

俯身看莲花漏的刻度盘。莲花漏是她按《天工开物》里的图纸改的,壶身刻成莲花状,

水从莲蓬嘴里滴下,落入下层的铜盆,铜盆里有个浮箭,箭上刻着时辰,水满箭升,

就能读数。她拿出小锤子,轻轻敲了敲莲蓬嘴:“是出水孔有点小,我扩一下就好。

”谢临站在一旁看着她。她做事很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着,阳光落在她的发顶,

镀了层浅金。她的手很巧,指尖纤细,却能稳稳地握着锤子,每一下都敲得恰到好处。

他以前听人说过,沈家的漏刻匠人能把时辰校准到瞬息不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少监,”沈知微突然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司天监里,谁最熟悉万历年漏的构造?

”谢临收回目光,沉吟道:“是李监丞。万历年漏是他父亲当年参与铸造的,

这些年一直是他负责维护。”“那昨日爆炸时,李监丞在哪?

”“他说自己在值房整理历法册,有两个小吏能作证。”谢临语气微沉,“但我查过,

那两个小吏是他的远房亲戚。”沈知微点点头,继续敲着莲蓬嘴:“我知道了。

今日我想再去看看万历年漏的残骸,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可以。”谢临道,

“我陪你去。”两人走到万历年漏旁,沈知微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铜壶的每一寸。

谢临站在她身后,帮她举着灯笼虽然是白天,但铜壶阴影里光线暗。突然,

沈知微的手指顿了顿,在铜壶底部摸到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刻着一个“李”字。

“谢少监,你看这个。”她指着凹槽。谢临蹲下来,借着光细看。那个“李”字刻得很隐蔽,

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李监丞的标记?”“有可能。”沈知微道,

“每个漏刻匠人都会在自己修过的漏刻上做标记,有的刻名字,有的刻符号。

我父亲就喜欢刻一朵小莲花。”她指了指莲花漏的壶底,“那里就有一朵。

”谢临走过去看了看,果然,莲花漏的壶底刻着一朵极小的莲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回头看向沈知微:“你的意思是,李监丞动过万历年漏的底部?”“不止底部。

”沈知微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个凹槽的位置,正好对着漏刻的夹层。

要是想往夹层里放东西,从这里下手最方便。”谢临的眼神冷了下来。

李监丞这些年在司天台一直不太安分,去年还因为推算历法出错被陛下斥责过,

难道他是想借漏刻爆炸,嫁祸给司天台其他人?“我会去查李监丞。”谢临道,

“你继续修莲花漏,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沈知微点头。看着谢临离开的背影,

她心里却有些不安。李监丞虽然有嫌疑,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他想嫁祸,

为什么不把痕迹清理干净?那个“李”字刻得太明显了,像是故意让人发现的。

第三章 星图案接下来的几日,沈知微都在忙着校准莲花漏。谢临每天都会来看看,

有时会跟她讨论漏刻的构造,有时会说些司天台的事。沈知微发现,

谢临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冷淡,他懂天文,懂历法,说起星象时,眼睛里会有光。春祭前四日,

夜里突然下起了雨。沈知微被雨声吵醒,想起莲花漏还在外面,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刚走出西厢房,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莲花漏旁晃动。“谁?”她喝了一声。那人影顿了顿,

转身看过来,是谢临。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拿着一盏灯笼,灯笼光映着他的脸,

比平时柔和些。“我来看看莲花漏,怕雨水进去影响精度。”谢临道。沈知微走近,

看到他已经在莲花漏外面搭了个棚子,棚子是用竹篾和油布做的,很简陋,但能挡雨。

“你怎么知道会下雨?”“昨日观测星象,看到‘毕星’旁有云气,按《步天歌》里的说法,

毕星有云,必主降雨。”谢临道,“你也懂星象?”沈知微摇头:“不懂,我只懂漏刻。

我父亲说,漏刻是‘地上的星’,只要把漏刻校准了,就能跟天上的星象对应上。

”谢临笑了笑,这是沈知微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浅浅的纹路,

不像平时那么严肃。“你父亲说得对。漏刻和星象,都是用来记录时间的,一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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