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纪尚一把将华明云拉到身后护着，皱眉打量她胳膊上那点被撬棍蹭出的红痕，语气急切："云云你没事吧？
"华明云立刻眼眶一红，往纪尚怀里缩了缩，指着我哽咽道："纪尚哥，你告诉警察…… 她不让我改房子，还推我…… 说要让警察抓我坐牢……"纪尚转头瞪向我，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沈砚秋你赶紧道歉赔罪，你看人小姑娘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后腰的钝痛和翻涌的怒气："纪尚，这不是普通木头，是省级文保单位的明代建筑构件。
是她带人非法破坏文物，也是她先动手踹我，我只是阻止她。
""文保单位？
"纪尚上下扫了我一眼，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你少拿这些名头唬人！
不就是你太奶奶那辈传下来的老破屋吗？
还真当是什么金銮殿了？
"他嗤笑一声，满是不耐烦："我看你是在外面待久了，连家里规矩都忘了！
云云是我请来的设计师，帮我改造老宅是看得起这破地方，你竟然敢对她动粗！
""现在就给云云道个歉，把警察打发走，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道歉？
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自己千里迢迢回来保护文物，反倒要给毁文物的人道歉？
那些在海外修复被战火损毁的古建筑时，对着断壁残垣发誓要守护文明根脉的日夜，此刻在他眼里竟成了笑话。
"纪尚，你是非不分也要有个限度。
" 我声音冷得像冰。
"她拿着撬棍破坏国家保护的文物，你不阻止就算了，还要我给她道歉？
""而且，" 我抬手指向门楣上被拆得残缺的雕花，"看清楚！
这不是你口中的破屋，是登记在案的省级文保单位！
受《文物保护法》保护，她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
"旁边的社区民警听了半天，这时才打着圆场开口，语气明显偏向纪尚："这位女士，差不多就行了。
纪老板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拆自家房子改造而已，算不上什么违法吧？
"他瞥了眼满地碎片，敷衍道："我看就是夫妻间有点小矛盾，没必要闹到报警。
是不是报假警啊？
"华明云立刻得意地帮腔："就是！
这是共同财产，纪尚哥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她就是故意找事！
"纪尚搂着她，倨傲地扬起下巴："听见没？
民警同志都觉得你小题大做！
这宅子我有一半处置权，让云云练练手怎么了？
你少在这拿什么法律吓唬人！
"民警见状更松懈了，甚至笑着问纪尚："纪老板，要不我先把这位女士带回所里问问情况？
省得在这吵着影响您办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打断他："你是这么执行公务的？！
""上级派你来是处理文物破坏案，不是来给地方势力当说客的！
"我指着那些明代琉璃瓦碎片，声音陡然拔高："这要是彻底毁了，别说你一个社区民警，就是你们局长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