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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对我没有爱，只有恨。
小学时，她要我每天五点起床，十一点睡觉，只因为她听朋友说学习从娃娃抓起。
我就专门在早起晚睡时，读语文背英语，吵到她神经衰弱。
上初中她换了法折磨，让我穿破衣旧鞋，让我顶着嘲笑的眼神，锻炼我不攀比。
于是我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在家里养起虱子。
高中时，父亲受不了她的神经病，和她离了婚，她开心了一个月。
本以为养家糊口的压力会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却转头和另一个离异带娃的男人结婚。
她常说：“只要我还活着，除非你死，不然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在她的掌控和继父的嫌弃中，我上了大学。
走之前她咬牙切齿：“别以为你上了大学就翅膀硬了，我能直接断了你的生活费！”
我和她抗争了四年，她便断了我的生活费四年。
后来我回了家，她一声嗤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大学生还不是得靠我才能不饿死？”
可她不知道，我这次病入膏肓，真的要死了。
......
“还以为你自己多有本事，到外面碰碰壁，现在明白了吧，你也不过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这种讽刺和贬低，我早已习惯。
看着母亲的神态，记忆也不由回到了刚上大学那会儿。
她没有半点温情，眸子里全是寒意。
“别以为上了个不错的大学就了不起，这连起点都算不上，你还是那个废物，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半点回应，和她相处的那些年，早已经明白，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存在。
她的眼里，只容得下自己，自己认定的东西，我无法反驳。
在大学期间，我和她断了联系，但每天还能接收到她发的消息。
“我看你能强硬多久，没了我，你也只能在外饿死！”
她断了我的生活费，可我却没有半点恐慌。
靠着勤工俭学，我大学四年顺利毕业。
到如今，回到家里，她也没有半点儿改变。
消失的四年时间，她没觉得我能自食其力，反而认为我得回家，只是因为找不到活路。
记忆回到如今，她置气叉腰，一脸的傲慢。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你个废物，现在活不下去了才知道回家！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的地！”
我看着母亲，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脑子里联想到自己的情况，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活不久了，病痛的折磨下，已然时日无多。
我回来这一趟，也不过是想把事实真相告诉给她罢了。
可正当我打算拿出病历的那一刻，继父却忽然走到了身前。
他看向我。一脸的厌恶。
“这个时候知道回家了？难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看你弟弟，从来乖巧懂事，明明都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继父说着，目光也带着莫名的神色看向母亲。
他话里有话，明显是在暗讽我母亲的教育方式。
母亲也有些愠怒，对着我破口大骂道。
“陈潇！这些年我怎么教你的，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真让我失望！还不如死在外面，省得我烦心！”
看着母亲癫狂的神色，我停下了翻找病例的举动。
我对她最后的心意也彻底消散。
本来我打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与她和解，现在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必要。
我扭头打算离开。
可还没迈出那一步，却猛地被母亲揪着头发一把拉回。
“来了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