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荒唐的是,陆时衍是出了名的“嗅觉洁癖”,传闻他连香水味重的女伴都不会多看一眼,却在陆家老爷子的病榻前,点头娶了我这个“嗅觉废人”。
“陆总这婚结得,比签百亿合同还勉强。”
“可不是嘛,娶个没嗅觉的甜点师,以后家里连牛奶馊没馊都不知道。”
“听说苏曼丽昨天在陆家门口哭到半夜,手里还攥着陆总去年送她的香水……”议论声顺着雨丝飘进耳朵,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忽然想起车祸前的日子。
那时我的“微甜”甜品店开在巷口,每天清晨都飘着黄油烤脆的香气,陆时衍偶尔会穿着白衬衫来买蔓越莓饼干,站在柜台前等的时候,会盯着我裱花的手,轻声说“今天的糖霜比昨天甜一点”。
可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我。
婚礼设在陆家老宅,红绸挂满回廊,却没半点喜气。
陆老爷子躺在楼上病房,吸氧管插在鼻子里,隔着门能听见呼吸机的声音。
拜堂时,陆时衍的声音没半点起伏:“爸,妈,我们来了。”
陆家父母坐在主位上,脸色难看,连红包都没递过来。
敬酒环节,苏曼丽端着酒杯走过来,酒液晃荡着溅在我礼服上。
“林小姐,”她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淬着冰,“听说你现在连香草和薄荷都分不清?
也是,以后陆总想吃甜品,怕是得我来帮忙挑材料了。”
我攥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刚想开口,陆时衍却先一步挡在我身前,接过苏曼丽的酒杯一饮而尽:“曼丽,喝多了就先回去。”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可我分明看见,他转身时,眼底掠过一丝对苏曼丽的纵容。
那晚我独自睡在主卧,床很大,却冷得像冰窖。
凌晨三点,我听见房门被推开,陆时衍带着一身酒气和消毒水味进来,坐在床边盯着我的背影。
“林微,”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老爷子的病,你多费心。”
我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原来他娶我,不过是想找个“心善”的人,替他守着病重的爷爷。
婚后的日子像台精准的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