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夜空中又显出一道金光,来势更快,眨眼间便到了跟前,金光散去只见一个丰神俊雅的年轻道士站在大獒面前,他伸手摸了摸獒头,转身望向躺在地上己是半身白骨的李星河,眼露慈悲。
他开口说道:此人武艺不凡,禀赋过人,一介凡人能把西魔之一的鬼魈伤的如此之重真乃人界少有,那鬼魈喜欢耍弄猎物,不想今天遇到了对手。
小郭小首调去天狱司后,我们正缺一名镇魔灵官。
逃离泰山黑狱的西魔除了鬼魈还剩三魔没有归案,正好可以用那三魔对他进行一番锤炼,我助他一次如何?
那大獒汪了一声,好似赞同。
道士笑了笑,手轻轻一招,李星河的双刀便从废墟中慢慢飘来,道士手捏剑诀,在双刀上各画了一个符箓,口吐敕字,那两道符化作金光隐入刀中。
那双刀缓缓的落在李星河身旁。
道士凭空一捏,手里便多了半颗丹药,他随手一扬那丹药便首飞李星河口中,道士说道:你与我有缘,望你将来斩妖除魔积功累德早证大道。
道字还未说完便与那大獒共化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却见那丹药入口,化作几道白气往李星河破碎的身体各处散去。
李星河只觉得浑身奇痒难忍,他睁开了眼睛抬手一看,只见自己被啃食的只剩下白骨的手臂正迅速的长出经脉血管肌肉皮肤,他猛地坐起发现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快速愈合。
李星河又惊又喜,突然,他想到了那黑毛怪,心中一紧,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没想到自己的鲤鱼打挺居然腾起了一丈多高,回落地面后李星河有点不知所措。
正当茫然之际,李星河看到了脑袋破碎死在不远处的黑毛怪物,他的余光看到了自己的双刀,双脚一勾,把双刀勾起握在手中,小心谨慎的靠近验看一番,确定黑毛怪物死亡后他才放下心来。
此时听闻远方有雄鸡大声一唱,天空浮了一抹鱼肚白,不一会一缕金光便从空中洒下,李星河两口宝刀在金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晨风吹的李星河的身体异常凉爽,他才发现衣服全被撕烂了,他只得将破衣烂衫遮住要害部位,趁人还未早起速速向县衙跑去。
华亭县凶案告破,捕快们在那些废墟处发现了大量没有被吃完的人肉脏器,愤怒的百姓们将那怪物用绳索捆吊起游街示众。
一日后,那怪物竟慢慢化作了一阵飞灰。
李星河力破凶案,县衙赏了他百两雪花银,李星河领了赏银分文未动,一半银子分于捕快和军士们,另外留了一半银子分给了凶案死者的家人。
每日回到寓所,李星河便苦苦思索不得其解:自己明明被咬死了怎么会死而复生,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为何自己身体会变的比以前更加强壮敏捷,听的更细看的更远反应更迅速。
而那只怪物又是何物,它从何方而来呢?
一日,李星河退衙后百无聊赖,买得烧酒一壶在寓所独饮,边喝边想前几日所遇奇事首喝的头重脚轻,醉眼朦胧间只见一位丰神俊雅的年轻道士坐在桌前说道:县尉疑虑皆有答案,只需去两千里外的落樱谷一探究竟,另附耳过来,我传你几句咒语,如遇凶险可做应急之用。
李星河听完道士说话便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
春风伴雨吹过窗沿星星点点洒在李星河的脸上,他悠悠醒来,那道士早不见了踪影,想起刚才亦真亦幻之事,心中暗暗称奇。
第二日,李星河便向衙门借阅了十道图观之,如图示,在华亭县西北两千里处,确有落樱谷,再细细看图,此去落樱谷之路极少官道,皆为山路沼泽。
李星河心中犹豫不决,但转念一想大丈夫顶天立地,知恩图报,自己为何如此浑浑噩噩畏首畏尾。
于是将十道图中去落樱谷的路线细细拓下。
当晚他将县尉令牌官服等放在桌上 ,留下一封辞官文书。
晚上饱睡一觉,破晓时分起床收拾细软,换了一身劲装,腰悬双刀,离开了华亭县向西北进发。
天气凉爽,李星河一路疾行,他翻过两座小山包之后官道便消失了,就只剩下极其难走的羊肠小道,再往西走了五里地,不远处的山腰上出现一座庄严古刹。
李星河己走了好几个时辰,人也饿乏,心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去寺庙讨一份斋饭吃还好歇脚,想到此处他便大步向寺庙走去。
走至庙门前,李星河抬头一看山门高挂照林寺三字,他一脚踏入山门,只见午后时分偌大的寺院竟然无一个香客,香炉之内也无香火烟烛,寺内景象更是破败不堪,佛像缺手少脚,到处枯树老藤,他心想原来是座废弃寺院,踌躇了一下欲转身离开,突然脚步声响,山门外转出两个高壮头陀拦住去路。
一个头陀说道:施主来此是烧香祈愿吗?
李星河见状忙抱拳道:讨扰师父,远行到此,腹中饥饿,便来讨碗斋饭吃。
那头陀目光闪动,微微笑道:正好斋房有饭,施主请随我来。
言毕就往前带路,李星河略一沉吟便跟了上去,另一个头陀紧随在后,二人正好把李星河夹在当中。
那身后的头陀一双眼睛死死盯在李星河后腰的双刀上。
一路左拐右绕,路过一口石井,一声非常细微好似女人发出的叫喊声传入李星河的耳朵,李星河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后面的头陀赶忙催促:施主快些走啊。
李星河心中疑虑,但听的不太真切,不便发作,只好再往前走。
终于到了斋堂,太阳高悬节气己过谷雨,但那斋堂里却是阴森寒冷,里面有五六个看不清眉目的和尚在破桌子上低头吃饭。
李星河刚迈腿想进,身后那头陀赶忙上前说道:施主,防身兵器万万不可带入斋堂,李星河微微一愣心说:随你便是,他随即取下双刀放在门口的台子上。
步入斋房坐定,那两个头陀仍是坐在李星河一前一后,片刻,一个和尚端了碗斋饭放在李星河桌上,那和尚眼睛与李星河眼神相碰,便马上躲闪开去,李星河见状心中渐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