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前朝太傅沈家的嫡长女沈青梧。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我与庶妹青鸾从暗无天日的天牢被提出来,命运却走向两个极端:我上了瑞王府的喜轿,
嫁给传说中“药罐子”王爷萧怀瑾冲喜,等待为他殉葬。青鸾被送去暴虐二皇子府当侍妾,
前途未卜。1、三月初三,我出嫁了。从暗无天日的天牢被直接抬进了瑞王府的喜轿。
一个月前,父亲被人诬告通敌,沈家满门下狱。我以为会在那座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了此残生。
直到三天前,宫里来了圣旨。皇上仁慈,念我父亲曾是帝师,特赦我与庶妹青鸾出狱。
但代价是我必须嫁给素有“病秧子”之称的瑞王萧怀瑾为他冲喜。而青鸾,
则被送进了暴虐成性的二皇子萧怀瑞的府里,当一名随时可能被践踏的侍妾。
一道圣旨将我们姐妹二人从一座监狱送进了两座更华丽的监狱。“王妃,到了。
”轿帘被掀开,透过喜帕,我看到一只精瘦又白皙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这手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汤药不离口,走三步就要喘一声的萧怀瑾吧。
我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很凉,像一块上好的冷玉。他扶着我,
一步步走过长长的红毯,拜了天地。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只在旁人高喊“送入洞房”时,
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我被送进了新房,他却没有跟进来。喜婆们说着吉祥话,
为我揭了盖头,又劝我吃些东西。我一概摇头,只静静地坐在床沿。直到深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怀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侍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浓重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他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将药喝了,
然后挥退了下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那还没有散去的药味。“你早些歇息吧。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里透着疲惫。他指了指床榻的外侧,“我睡那里便好,不会碰你。
”这正合我意。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沉默,又补充了一句,像是解释:“我身子不好,
不想过了病气给你。”说完,他便和衣躺在了外侧,背对着我,呼吸很快变得绵长而微弱,
仿佛真的睡熟了。我僵硬地躺在里侧,闻着被褥上清冷的皂角香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味,
没有丝毫睡意。我知道冲喜意味着什么。若他好了,我便是瑞王妃。若他死了,
我便是那个要为他殉葬的未亡人。我闭上眼,手死死地攥着藏在袖中的一根铁簪。不,
我沈青梧,绝不认命。我不是来当王妃的,我是来寻找机会,带我妹妹青鸾一起逃出去的。
2、在瑞王府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平静。萧怀瑾果真如他所说,除了新婚之夜,
他再未踏足我的房间。他住在书房旁边的暖阁里,每日太医进进出出,端进去的是药,
端出来的是染了血的帕子。整个王府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仿佛我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寡妇。我乐得清静。我扮演着一个温顺贤良的王妃,
每日去给府里的老太妃请安。暗地里,我却像一只警惕的兔子,
用尽一切办法熟悉这座“新监狱”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了东边角门守卫最松懈,
知道了后花园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有个狗洞,虽然被堵上了,但挖开并不难。
我还摸清了王府守卫换岗的时间。我唯一牵挂的是青鸾。
我无数次想派人去二皇子府打探消息,却都按捺住了。我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因为我,
给青鸾带去更大的麻烦。萧怀瑾那个暴虐的二哥,可不是什么善茬。我只能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这天,我照例去给老太妃请安。老太妃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她拉着我的手,叹着气:“青梧啊,委屈你了。怀瑾这孩子,从小身子就弱,你多担待。
”我垂下眼,露出一个既懂事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表情:“能嫁给王爷,是青梧的福分。
”老太妃拍了拍我的手,似乎更加怜爱我了:“好孩子,你放心,只要有哀家在一天,
就绝不会让你受了欺负。”正说着,外面有侍女匆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老太妃,王妃,
宫里来人了。”我和老太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传旨的太监尖着嗓子,
宣读了圣旨。内容很简单,皇帝要在三个月后,
为二皇子萧怀瑞和当朝宰相的嫡女赵婉儿举行大婚。旨意宣读完毕,
太监又笑着对我说了几句恭维话,我心不在焉地赏了银子,将他送走。我的心,在那一刻,
沉到了谷底。二皇子要娶正妃了。那青鸾怎么办?一个罪臣之女出身的侍妾,
在新王妃进门之后,会是什么下场?萧怀瑞倾慕宰相之女已久,这在京中早已不是秘密。
赵婉儿更是出了名的骄纵善妒。她怎么可能容得下青鸾日日在她眼前晃悠?我几乎能预见到,
青鸾的未来将是一片暗无天日的绝境。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立刻去见她!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第一次主动去了萧怀瑾养病的暖阁。我推开门,他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
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手里捧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
让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透明。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书,习惯性地拿起手帕捂住嘴,咳嗽起来。我走到他面前,
福了福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爷,妾身有些挂念妹妹,想去看看她。
”他咳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黑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二哥府上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虚弱。“我知道。”我咬了咬唇,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我是她的姐姐。现在,二皇子要娶正妃了,我担心她。”我悲从心起,
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微弱的呼吸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是我看不懂的复杂。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却轻轻点了点头。“好。”他说,
“我来安排。”3、萧怀瑾的安排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第二天,二皇子府就递了帖子过来,
说是二皇子妃听闻瑞王妃与其庶妹姐妹情深,特意请王妃过府一叙。
这个未来的二皇子妃赵婉儿,倒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我捏着那张烫金的帖子,指尖冰凉。
我知道,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姐妹相聚,但我必须去。临行前,
萧怀瑾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只成色极好的暖玉手镯,并捎来一句话:“凡事,有我。
”我摩挲着手腕上温润的玉镯,心中一片冷然。有你?你一个自身难保的病秧子,
能有什么用?我能信的,只有我自己。二皇子府邸的奢华比瑞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被侍女引着,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一座精致的水榭。赵婉儿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裙,头戴珠翠,妆容精致,见到我,便亲热地迎了上来,拉住我的手。
“妹妹可算来了,我可是等候多时了。”她笑容明媚,眼神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地道:“赵小姐客气了。”她也不恼,引着我坐下,
又命人上了茶点。寒暄了几句,我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赵小姐,不知我妹妹青鸾现在何处?
我想见见她。”赵婉儿掩唇一笑,那笑声像银铃一般,却莫名地刺耳。“哎呀,瞧我这记性。
妹妹怕是还不知道吧?青鸾那丫头,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被殿下罚去浣衣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浣衣局,那是整个皇子府里最苦最累的地方。“冲撞了殿下?
”我盯着赵婉儿,“不知我妹妹是如何冲撞的?”“也没什么大事。”赵婉儿端起茶杯,
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殿下让她唱个曲儿,她笨手笨脚地,
把茶水洒在了殿下的新衣服上。殿下脾气不好,妹妹是知道的。”我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抿住唇。青鸾胆子小,又有些笨拙。让她当着二皇子的面唱曲儿,她不紧张出错才怪。
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想见她。”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寒意。
赵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辜的表情。“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
当然可以。来人,去把青鸾带过来。”很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拖着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当我看清那人影的瞬间,我心都快碎了。青鸾穿着一身粗布的仆役衣服,瘦得几乎脱了相,
脸上带着几块明显的淤青,额角还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她的手因为泡在冷水里太久,
已经变得红肿不堪,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口。青鸾看到我,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青鸾!”我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
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姐姐……”她终于哭出了声,那声音微弱得像猫叫。“看到了吧,瑞王妃。
”赵婉儿的声音在我身后悠悠响起,“不是我不照顾她,实在是她自己不争气,上不得台面。
”“这样的人,留在殿下身边,只会给殿下丢脸。”我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目光里含了火。“赵婉儿,”我咬牙说道,“我妹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沈青梧对天发誓,
定要你血债血偿!”赵婉儿被我眼中的狠戾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恼羞成怒。“沈青梧,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一个给病秧子冲喜的工具!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太傅府的嫡小姐吗?你敢威胁我?”“那你试试看。
”我扶着虚弱的青鸾,肃声说道。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带着青鸾离开二皇子府的。
回到瑞王府,我将青鸾安置在我的院子里,请来了大夫为她诊治。大夫说,外伤倒还好,
只是这双手,怕是以后都弹不了琴,做不了精细的活儿了。我遣走大夫,坐在床边,
握着青鸾那双被毁掉的手,心如刀割。青鸾昏昏沉沉地睡着,嘴里还在喃喃地叫着“姐姐”。
我看着她,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再等下去,恐怕等来的就是青鸾的尸体。必须立刻逃走,
就在今晚!我从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了所有的积蓄。那是母亲留给我的一些首饰,
还有这些日子老太妃和萧怀瑾赏赐的一些金银。我将它们仔细地包好,
塞进早已准备好的的包袱里。最后,我摸出一把短匕首,紧紧地握在手心。如果被人发现,
如果逃不掉……我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青鸾,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就拼了这条命,
也要为她杀出一条血路!4、夜深了。月亮被乌云遮蔽,
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之中。我叫醒了青鸾,
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男装,又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塞给她。“姐姐,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睡得迷迷糊糊,看着我这一身利落的打扮,眼中满是茫然。
“离开这里。”我压低声音,“跟我走,别出声,别回头。”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但看到我眼中的决绝,她立刻懂了。她没有再问,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脸上满是信任和依赖。这世上,我们只有彼此了。我拉着她,蹑手蹑脚溜出了院子。
夜风很冷,吹得我脸颊生疼。白天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的路线,在黑暗中却显得格外漫长。
我们避开了一队巡逻的护卫,又屏住呼吸躲在假山后,等另一队走远。青鸾很紧张,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我能感觉到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终于,我们来到了东角门。
这里果然如我所料,只有一个老迈的守卫在打瞌睡。我示意青鸾躲在暗处,自己则猫着腰,
悄悄地靠近了那扇门。我从袖中摸出一根铁簪,深吸一口气,将它探进了锁孔。在天牢里,
一个老囚犯教过我,开锁的诀窍不在于蛮力,而在于听。用铁丝轻轻拨动里面的弹子,
感受那细微的震动和声响。“咔哒,咔哒……”我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比我想象中要难,王府的锁比牢里的要精巧得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远处似乎又传来了巡逻护卫的脚步声。青鸾紧张地抓住了我的衣角。就在这时,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锁开了!我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栓,
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快!”我拉着青鸾,闪身而出。
就在我们踏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而虚弱的声音。“王妃,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我缓缓地回过头。
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萧怀瑾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那里。夜风吹得他的衣袂翻飞,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要被风吹散的纸鸢。他身后没有一个侍卫。
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你要走?”他又问了一遍。
青鸾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我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被发现了。
在他一个人面前,我或许还有机会,带着青鸾强行冲出去。我将青鸾护在身后,
一只手摸向袖管里的匕首,冷冷地看着他。“王爷不是都看到了吗?”“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是我对你不好吗?”“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凄凉和嘲讽。“王爷所谓的好,
就是让我顶着一个冲喜王妃的名头,等着给你殉葬吗?
就是眼睁睁看着我妹妹在二皇子府被人作践,差点丢了性命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愤怒和绝望。“你的好,我沈青梧要不起!萧怀瑾,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今日我把话说明白,我不是你的王妃,你也别想让我做你的陪葬品!”“你放我们走,
我们两不相欠!”我说完,拉着青鸾,转身就要跑。“站住!”萧怀瑾大喝一声。
我没有理他,反而加快了脚步。然而,我没跑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我下意识地回头,眼神一震。萧怀瑾倒在了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蜷缩着身子,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迹。在清冷的月光下,那抹红色烫在了我的心上。
5、这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跑?还是回去?理智在疯狂地叫嚣着:快走!沈青梧,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他死了,你正好不用殉葬了!可是我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怎么也迈不动。我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挣扎,那双深沉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破碎的光。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阵急促而痛苦的咳喘。
“姐姐……我们……”青鸾在我身后,声音颤抖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深吸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最终,我还是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愚蠢至极的决定。我松开了青鸾的手,
转身,一步步地走了回去。“你疯了吗?”我蹲下身,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
有些慌乱。“你身体不好,穿这么少跑出来吹风,你是想死吗?”萧怀瑾没有回答我,
他伸出了冰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要走……”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你先放手!”我试图挣脱,
他却抓得更紧了。“王爷!王爷!”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是王府的管家和侍卫,
他们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异动。完了。我心中一凉。这下,是真的走不掉了。
管家带着人冲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萧怀瑾和我们姐妹,顿时脸色大变。“快!快传太医,
王爷犯病了!”“来人,把王妃和那个丫头,先带回去!”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一切都徒劳了。
我被重新押回了那间华丽的婚房,青鸾则被关在了隔壁。房间里灯火通明,
几个侍女和婆子神情严肃地守在门口,我像一个真正的犯人,被软禁了起来。
我能听到外面乱成一团,太医来了,老太妃也来了,哭喊声,训斥声,脚步声,
乱糟糟地交织在一起。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明明那么恨他,明明只想逃离他。可为什么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
我的心会那么慌?“吱呀”,门被推开了。是老太妃,她由管家扶着,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
“你可知罪?”老太妃站在我面前,声音威严,再没有了往日的慈爱。我抬起头,
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不知罪。我只想带着我妹妹活下去,何罪之有?
”“活下去?”老太妃冷笑一声,“哀家待你不薄,怀瑾更是处处忍让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深夜私逃,还气得王爷吐血昏迷!沈青梧,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他要我殉葬,难道我的心就该任由他捏扁搓圆吗?”我梗着脖子,毫不退让。“殉葬?
”老太妃愣住了,随即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谁告诉你,你要殉葬的?
”我也愣住了。“难道不是吗?冲喜的王妃,不就是要……”“胡说八道!
”老太妃厉声打断了我,“我大周朝早就废除了活人殉葬的陋习!何况,
你是皇上亲指的瑞王正妃,是记入了皇家玉蝶的!谁敢让你殉葬!”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没有殉葬,这怎么可能?我嫁过来,不就是因为他快死了,
需要一个女人来……“你以为怀瑾娶你,真的只是为了冲喜?”老太妃看着我震惊的表情,
眼神复杂,既有愤怒,又有怜悯。“你把你父亲临终前托人送出的信,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