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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平安夜,雪落无声。我对着空白的文档,敲下第十五个字,然后全部删除。两个月了,

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灵感像是被冻死在这个冬天。窗外传来轻微的刮擦声。我以为是风,

没在意。直到一个穿着臃肿红色棉服的男人,手脚并用地从我家窗户翻进来。他手脚笨拙,

落地时一个踉跄,背上巨大的白色口袋随之滚落,里面的礼物盒叮当乱响。我没尖叫,

也没报警,只是抱着手臂,靠在书桌旁,冷冷看着他。他拍拍身上的雪,直起身,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轻手轻脚放在圣诞树下。

那是我为了假装自己还热爱生活,三天前买的。他做完这一切,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喂。”我开口。男人的身体明显一僵,缓缓转过身,

帽子和夸张的白色假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黑夜里也显得很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此刻全是惊慌。“什么事?”他声音发紧,听起来很年轻。

我指了指圣诞树下的礼物:“你好像把隔壁的礼物送到我家了。”隔壁住着一对年轻夫妻,

上个月刚生了孩子。男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又看看我,眼神里透出迷茫。

我扯了下嘴角:“我怎么看,都不像小朋友吧?”“抱歉,第一次做,业务不熟练。

”他的声音比我想的还要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五六岁。“见习圣诞老人?”我嘲讽。

他没理会我的嘲讽,快步走过去,拿起那个礼物盒,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懊恼和窘迫。

他走到窗边,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又停住,回头看我。“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比如我为什么会从窗户爬进来,而不是走门?”他问。“我对小偷的作案手法没兴趣。

”“我不是小偷。”他皱眉,语气严肃起来,“我是‘星光计划’的执行员。今天是平安夜,

我的任务是为指定目标送上礼物。”听起来像个蹩脚的谎言。我懒得戳穿。他见我不信,

从怀里掏出一个工作证递给我。深蓝色的卡片,上面印着星辰图案和一行小字:星光计划,

点亮每一个被遗忘的愿望。我瞥了一眼,毫无波澜:“所以,见习圣诞老人先生,

你可以带着你送错的礼物,从我家离开了吗?我还要赶稿。”我说谎了。

我根本没有稿子可赶。他看了一眼我空白的电脑屏幕,眼神复杂。他没动,

反而把礼物盒重新抱回怀里,向我走近一步。“林舒,这个礼物不是给隔壁的。”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是给你的。”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像一颗子弹,瞬间击中我。我盯着他,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往一个方向倒流,手脚冰凉。他摘下帽子和胡子,

露出一张干净却疲惫的脸。额发被汗浸湿,贴在饱满额头上。这张脸,

这张我以为早在七年前就从我生命里彻底消失的脸,此刻正清晰地站在我面前。“陈池?

”我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干涩。他点头,目光沉静:“是我。”七年了。整整七年。

当年那个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笑得会晃眼的少年,如今穿着一身滑稽的圣诞老人服,

在平安夜,从我的窗户爬了进来。而他手里的礼物盒,我认得。那个尺寸,那个形状,

还有包装纸上我画过无数次的小火车图案。那是我弟弟林安最想要的圣诞礼物。七年前,

也是一个平安夜,林安为了拿到这个礼物,死在一场车祸里。2.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愤怒和憎恨像海啸,瞬间淹没理智。我冲上去,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礼物盒,

用尽全力砸在他脸上。“滚!”我咆哮,声音因为激动而劈了叉,

“你有什么资格拿着这个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滚出去!”礼物盒被摔得变了形,

里面的东西发出破碎的闷响。陈池站在原地,没动。他垂着眼,看着地上的残骸,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被砸碎的不是礼物,而是他自己。“你以为过了七年,

一切就能当没发生过吗?”我红着眼,指着门口,“你以为送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物,

就能弥补什么?我告诉你,陈池,你欠我们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七年前的那个平安E夜,也是这样冷。我爸妈出差,家里只有我和弟弟林安。

陈池约我出去看电影,我不想带上林安这个拖油瓶。林安抱着我的腿,

哭着说他想要那套最新款的合金小火车模型当圣诞礼物。我说,你乖乖在家,

明天我就带你去买。他说,他现在就要。我烦躁地推开他,跟陈池走了。

等我看完电影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满地狼藉和警察。警察告诉我,林安自己跑了出去,

在去商场的路上,被一辆超速的汽车撞了。当场死亡。而那个肇事司机,就是送陈池回家的,

他家的司机。更可笑的是,那个司机当庭翻供,说开车的是未成年的陈池。因为陈池未成年,

只判了三年。而他家赔了一大笔钱,足够我爸妈后半生衣食无忧。他们接受了。

他们拿着那笔沾着儿子鲜血的钱,搬离了这座城市,把我一个人扔下。从那天起,

陈池这个名字,就成了我心里的禁忌。他是我人生的污点,是我永不愈合的伤疤。现在,

他却回来了。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我歇斯底里,

随手抓起桌上的书就朝他扔过去。陈池侧身躲开,书脊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痛苦,压抑,

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决绝。“林舒,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很低,

却像重锤,一下下敲击我的耳膜。“我想的哪样?”我冷笑,“不是你,为了早点回家,

催你家司机开快车?不是因为你,我弟弟才会死?陈池,你敢说不是吗?”“我敢。

”他直视我的眼睛,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愣住了。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我今天来,

不是为了求你原谅。”他说,“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真相?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相就是你害死了我弟弟,毁了我的家!你还想编什么?

”“开车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家的司机。”陈池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怔怔地看着他,无法思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我的书桌上。

“七年前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包括那段被剪掉的行车记录仪录像。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U盘上,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撒了谎。一个弥天大谎。”陈池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林舒,你恨错了人。”3.我没有去看那个U盘。

我不敢。我怕陈池说的是真的,那我过去七年的恨,就像一个笑话。我也怕他说的是假的,

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对我最恶毒的二次伤害。

我把他和那个破碎的礼物盒一起推出了门外。“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也不想看你所谓的证据。”我隔着门,对他吼道,“陈池,你离我远一点,永远别再出现!

”门外安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然后,

我听见他疲惫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林舒,我没有在开玩笑。你看看U盘,求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的地方,

空洞得厉害。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看着桌上那个黑色的U盘,

像看着一个潘多拉的魔盒。理智告诉我应该把它扔掉,但某种无法言说的直觉,

却驱使着我伸出手。手指触碰到U盘冰冷的金属外壳时,我打了个寒颤。我把它***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点开,屏幕亮起,一段熟悉的马路画面出现。

那是从我家去往市中心商场的必经之路。画面在晃动,能听见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还有车内微弱的音乐。这是车祸发生时的行车记录仪录像。当年在法庭上,

这段录像被作为证据播放过。但在最关键的撞人瞬间,画面突然中断,变成了雪花。

警方给出的解释是,剧烈撞击导致设备损坏。而现在,我眼前的画面,是完整的。

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我给他买的蓝色羽绒服,从路边冲了出来。他跑得那么急,

好像要去抓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接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侧面飞速驶来,

没有丝毫减速,狠狠撞上了他。那个小小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好远。

我的呼吸骤停,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即使看过一次,再看一遍,心脏还是像被撕开一样疼。

我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我看到那辆黑色的肇事车,在撞人后,

车灯闪烁了一下,然后猛地加速,消失在了夜色里。几秒钟后,另一辆车,

也就是陈池家那辆白色的车,才出现在画面里。司机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猛打方向盘,

车子失控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所以,撞死我弟弟林安的,根本不是陈池家的车。

是另外一辆车。一辆肇p事p逃p逸的车。怎么会这样?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为什么?

为什么陈池家要顶下这个罪名?我颤抖着手,把视频往后拉。

我看到陈池家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慌乱地打电话报警。然后,

我看到了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那辆肇事的黑色轿车,在开出几百米后,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他踉踉跄跄,似乎喝醉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车祸现场,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然后,他没有选择报警,

而是钻进路边的小树林,消失了。路灯的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脸。那张脸,

我看了二十多年。是我爸。4.天亮了。我坐在地板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整整一夜。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很温暖,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电脑屏幕上,视频停格在我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试图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出一点陌生的痕迹,

来证明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可是没有。那就是我爸。林国安。一个在我心里,

正直、善良、永远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撞死了自己的儿子。然后,他逃了。

他眼睁睁看着陈池一家,替他背上了所有的罪名。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我有很多年没主动联系过他们了。他们也很有默契地,除了每个月定时打钱,

从不打扰我的生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舒舒?”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

又有些小心翼翼。“妈。”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七年前,林安出事那天晚上,爸在哪?”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能听到我妈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结结巴巴地问。

“他在哪?”我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是一阵沉默。然后,

我听见我妈压抑的哭声。“舒舒,都过去了。你别再想了,好不好?”“他在哪!

”我几乎是在尖叫。“他在家!那天晚上他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睡觉!

”我妈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像是在掩饰什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吗?

”我轻声说,“妈,你们是怎么做到,拿着陈池家给的赔偿金,心安理得地过了七年的?

那笔钱,买断了你们的良心,也买断了你们的儿子,是不是?”“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那你们敢不敢回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那天晚上,爸到底在哪?

”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

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恨了七年的人,是替罪羊。而我爱戴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所谓的家人,用一个谎言,将我囚禁在名为“仇恨”的牢笼里,

整整七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悲的事情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

我穿过积雪的街道,来到了一个地方。陈池家以前住的老房子。七年前,

他们家为了赔偿我们,变卖了所有家产,连这栋住了几十年的老宅也卖了。

我站在这栋熟悉的房子前,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我拿出手机,

才发现通讯录里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当年事发后,我删掉了关于他的一切。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穿着环卫工制服的阿姨,推着清洁车从我身边经过。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姑娘,你是在找人吗?”我点点头。

“你是不是在找以前住在这里的陈家人?”我愣住了,急忙问:“阿姨,您认识他们?

您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阿姨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老旧的社区。

“他妈妈身体不好,前几年中风了,一直瘫在床上。他爸为了给他妈妈治病,一天打三份工。

后来身体也垮了。现在一家人,就靠陈池一个人撑着。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阿姨继续说:“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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