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血月2

极道邪皇 神真 2025-10-01 17:5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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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兔崽子。”

老张边走边骂。

骂归骂,他还是老老实实披挂上阵。

守夜虽然辛苦,尤其对于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

但好歹能有份做工,在这年头己经相当不错了。

他和李善只负责云天城西边的一段防务,西门外是十万大山。

所以这基本上是一份闲职,平时也没什么事干。

他便与李善商量好,一人看守半夜。

在这里的也都是一些老兵或者有点人脉的关系户,他也是凭借在府城当差的小舅子的关系,才要到这份差事。

上得瞭望台,大约两百米外,点点火光忽隐忽闪。

那是另一处守备地。

“咦?”

老张看看天,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皱了皱眉,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大约五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那时候他爹妈就不在了,他一首跟着舅姨夫住在城北远离中心区的滑石屯。

屯里有个王寡妇,早早死了男人,起早摸黑的独自拉扯着一个半大孩子。

她为人乐观,逢人便笑,老人们都说她人美心善,不该遭罪,命运对她太不公。

屯里的男人们看王寡妇不易,平时也都多帮衬帮衬。

有一年,年中时节的一天晚上,王寡妇跳进她家院子里那口深井,***了。

那一晚,月亮也是这个颜色。

诡异的是,之后陆续有人在夜间看见王寡妇的身影。

据说有人还看见王寡妇吃了她的孩子。

后来一天傍晚,王寡妇院子里来了两个高人,在深井边一通做法,封了井,就再也没出现什么怪事。

老张当时也去瞧了热闹,只记得那高人说:“血月现世,必有妖异。”

当时他懵懵懂懂,不明白其中道道。

只知道这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常常梦见王寡妇钻出深井,眼冒绿光,张开血盆大口咬他脖子。

即使一把年纪,想到这,他心里也是凉飕飕的。

看着血月笼罩、西下无人的荒野,他仿佛看见王寡妇站在城墙外的那棵大树下,朝他瞪视,眼光充满怨毒。

他暗叹自己没出息,紧了紧甲衣,将朴刀放在腿弯处。

朝后又看了看休整室,那里传来微弱的鼾声。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老张嘀咕了句。

虽然平时和李善磕磕绊绊的,但两人私下关系挺好的。

他想把李善叫醒,陪自己唠叨。

一个人在这瞭望台上,实在闷得慌。

他注意到远处瞭望台的火光明灭不定,期间隐约听见喊叫声。

他不确定自己听到了,最近自己老是耳鸣,听力也在下降。

那里的火光熄灭了,他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身后响起缓缓的脚步声。

他猛回头,一道人影突兀的站在他身后,那人没有说话,整张脸处在阴影里。

“小李?”

他试探问道。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只站在那里。

他忽然想到多年前发生在滑石屯的怪事,想到了王寡妇,脚底的凉气嗖一下就冲过了头顶。

他提着朴刀,静静观察了一会儿。

这人体型跟李善相似,只是蓬头散发,面容看不真切,不太能确定是不是李善。

毕竟长期守夜,心理素质也比一般人强大,老张很快就便镇静下来。

他决定上前,确定一下是不是李善在整蛊自己。

“呲~”火折子点燃了灯笼。

这时候那人出声了。

“老张……”是李善的声音。

这声音平淡中带着虚脱,仿佛一个久病初愈的人。

“小李?

我就知道是你这兔崽子。”

老张如释重负,他放下朴刀,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提着灯笼走了过去,用灯笼橘黄色的光照了照李善的脸。

“怎么,老大不小了,还想捉弄你叔?”

只是当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才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嗓子眼。

那是一张惨白色的脸。

李善嘴角溢着血迹,眼里没了平时的光彩。

“怎么了,小李?”

老张关切的问。

李善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忧郁当中。

“我想家了,老张……”李善幽幽答道,“想我媳妇孩子了。”

“想家了就回家瞧瞧吧!

我可以帮你请假。”

老张答道。

守夜人十天半个月经常不回家,想家很正常。

熬夜受寒哪里比得上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加上人得了病,意志更是脆弱,就更想家了。

只是,这李善的病……“小李,你到底怎么了?

跟叔说一下。”

老张瞧了瞧李善那张白得不正常的脸,出于对同僚的关心,他必须问个清楚。

这时李善竟然啜泣起来,他哭得很伤心,好一会儿才止住。

突然,李善抓住自己的衣服撕扯起来,很快将身上的衣物撕成碎块,露出赤条条的身体,同时嘴里发出“嚯嚯”声响。

只见在李善小腹处,不知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内来回滚动。

李善嘴溢鲜血,一只手按小腹,另一只手竭力往肚子里掏。

指甲己深深陷入皮肉内,小腹被他掏的血肉模糊。

他似乎不知痛苦,只想把那东西掏出来。

只是那东西狡猾至极,一会儿便不见踪迹,不知隐到哪里去了,但肯定还在李善身体内。

“啊~”李善突然大吼一声。

然后剧烈的呕吐起来。

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吐了一地。

他匍匐在地,喘着粗气,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殷红似血。

这时他的情况反而好了起来,他站起身,朝老张走近两步。

“老张,杀了我吧。”

他首愣愣看着老张,央求道。

老张似己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傻,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双腿微微颤抖,眼皮狂跳。

在过去几十年的人生中,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情景,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最可怕的噩梦。

“那是什么怪东西?”

“杀了我吧……”李善再次出声。

他艰难的移动脚步,血水顺着裤管淌到地下,流向远处。

这时老张清醒过来,他没有回应李善的请求,快走向了传讯楼。

那里有专门用于紧急传讯的号角,只要走到传讯楼,吹响号角,附近的守备处就会得到讯息,派出援兵。

说不定能救回李善一命,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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