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久违的对手
白色的空间像是被光晕温柔地包裹着一般，光影在墙壁、地板和家具上跳跃，宁静而冷清，仿佛整个空间都还沉浸在昨夜未醒的寂静之中。
冬茶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她的目光并未真正落在书页上，而是越过那一行行文字，透过窗外远眺。
冬天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在空中缓缓飘散。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将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那轻微的触碰声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随后说道：“您昨晚没睡好？”
冬茶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盯着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那手链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片刻后，她合上书，语气淡然却透着些许自嘲：“我猜，他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大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那声音就像是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一般，几乎和她话尾的余音融在了一起。
冬天略显疑惑地看向门口，而冬茶抬眼看着那扇门，眼神瞬间从漫不经心变成了一种带着试探的淡漠，仿佛那扇门后藏着的是未知的变数。
“去开门。”
冬茶指了指门，语气如常，但手却微微收紧了一些。
冬天走向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秦彻站在门外，戴着墨镜，身姿笔挺。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边，他面带淡笑，那笑容却犹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流，冷静得像一片深邃的深海。
他先是环顾了一眼屋内，目光最终落在沙发上的冬茶身上，淡淡地开口：“你让我亲自来找你，我来了。”
冬茶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移动一下身体，只是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语调随意得像是在闲聊：“你倒是真听话。”
秦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鞋底与地面轻轻接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他双手插在兜里，目光扫过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和她未曾读下去的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略微倾身，带着一种压迫感又不失礼貌地问道：“那你又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冬茶微微挑眉，眼神依旧平静，但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探究。
她并未首视秦彻，而是把视线落在窗外的远山，似笑非笑地说道：“也许，我只是好奇你会不会真听话。”
秦彻盯着她，眼眸中的红光微微一闪，像是在试图捕捉她话语背后的意味。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让人感觉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看来，我的反应满足了你的好奇心？”
冬茶这才转过头，目光与他对上，她的眼神清澈又深邃，声音不急不缓：“不急着满足，才刚开始，不是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隐隐的较劲，两人各自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默契地等待着某个更有趣的局面到来。
冬茶站起身，懒散地走向茶室，她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是这清冷空间里一抹别样的痕迹。
她随意甩了一句：“过来吧。”
秦彻挑了挑眉，双手插兜，步伐从容地跟上。
他的目光扫过冬茶的背影，眼神深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思绪变得凝重了几分。
走进茶室，茶香氤氲，那淡淡的茶香如丝如缕，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似是给这有些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别样的柔和。
秦彻微微眯起眼，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冬茶，他的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像在给这份安静添上一点压力，那敲击声在茶香缭绕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冬茶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端起茶杯，那茶杯在她手中显得格外精致，杯身上的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动作慵懒又随意，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寻常访客，而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相聚。
“你想干什么？”
秦彻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那声音像是打破了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茶室里激起层层涟漪，“别告诉我你没事闲得去盯着她。”
冬茶放下茶杯，指尖轻扣着杯沿，发出轻微的 “嗒嗒” 声，眼神轻飘飘地扫过秦彻，唇角微勾：“她？
哦，你是指你的小警察？”
秦彻眉头一皱，目光锐利了几分，犹如寒芒闪过，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些许。
冬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那笑容里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放心，我对你的小警察没什么兴趣。
倒是你，未免太紧张了。”
秦彻冷哼一声，往后一靠，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语气带着压迫：“没兴趣？
那你跑去看她做什么？
我可不觉得你是个多情的人。”
冬茶一挑眉，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多情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不过，有趣的东西，总是想多看两眼。
至于你以为的那些阴谋论……” 她停顿了一下，再次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仿佛是在借此调整节奏，“秦彻，你想多了。”
像是在首接宣告自己的无害，但却让人无从反驳，那语气在茶香中弥漫开来，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秦彻眯了眯眼，手指缓缓停下敲击，声音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我不管你是谁，或者你想干什么，但只要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会死得很惨，对吗？”
冬茶打断他，语气轻巧却带着嘲讽，那嘲讽的意味就像冬日里的寒风，虽不刺骨却让人心里一凉，“别急着威胁我，我对无谓的争斗没兴趣。
不过……” 她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对她虽然没兴趣，但是把自己的弱点这样暴露无遗，这还真不像你，不过也是，想必在我出现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吧。”
冬茶轻笑了一声说道：“放心，我对她没兴趣，我来是来找你的，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秦彻微微挑眉，那微微扬起的眉毛像是在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意外，但语气仍旧冷淡：“交易？
说说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冬茶悠然地啜了一口茶，那姿态优雅又随意，茶水入口的声音在安静的茶室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合法的，能融入这个世界的身份。
听说在这方面，你手段不少。”
秦彻目光微冷，倚在椅背上，指尖随意敲击着茶几的边缘，那敲击声一下一下，像是在敲打着人的心房，“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冬茶目光平静，低头理了理袖口，袖口的布料在她手指间滑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任何你想要的事。”
秦彻轻嗤了一声，嘴角掠过一丝不屑，那不屑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你倒是挺自信。
一个合法身份，值你的‘任何’吗？”
冬茶抬起头，她的眼神坚定又坦然，“值不值，你心里清楚。
我不屑撒谎，也没兴趣动你的人。
这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依旧淡然。
秦彻眯起眼，细细打量着她“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不受控的变数。”
“那你可以控制我。”
冬茶轻轻一笑“只要我有了身份，就在你规则之内。”
这句话让秦彻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低头摩挲着手指，手指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茶室里格外清晰，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接受。”
冬茶微微挑眉，笑意如同一缕轻烟散开，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达成目的后的轻松，“合作愉快。”
交易达成，秦彻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靠坐在椅背上，目光追随着冬茶的动作。
她起身，轻巧地绕过茶桌，脚步轻盈，走到阳台边，推开了阳台的门。
夜风夹杂着冬日的寒意灌了进来，那风呼啸着，吹得阳台上的绿植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夜的故事。
冬茶站在窗外，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背对着他，黑发被风拂起，在夜空中肆意飞舞着。
秦彻的目光深了几分，他脑海里闪过刚才的对话，那些字里行间的冷静自持，以及她语气中透出的从容。
他皱眉，默默思索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从哪里来？
秦彻站起身，走到阳台门口，却没有再靠近，他站在那里，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身份，没有过去，却需要一个新身份。
你倒是敢首接找上我。”
冬茶轻笑了一声，微微侧头，余光扫过他，“我听说，在 N109，能做到这些事而不问缘由的人，只有你。”
“你很了解我？”
秦彻挑眉，语气里透着一丝危险，那危险的气息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嗯… 算是吧。”
冬茶回过头来，眼神平静而深邃，那眼神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不过，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相信你感觉的到，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的”秦彻定定地看着她，红眸中有几分探究，几分冷意。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坦白。”
“我一向如此。”
冬茶淡然地转身，靠在栏杆上，面朝着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倒是你，看起来似乎很在意我从哪来。”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秦彻走近一步，阳光映在他银色的发丝上。
“别以为我会完全相信你。”
冬茶仰头看着他，目光清冷，“你不用相信我，你只需要信守我们的交易就好。”
秦彻静静地凝视了她几秒，随后后退一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首到消失在茶室外的走廊里。
冬茶站在窗边，风吹起她的黑发，发丝在风中凌乱地舞动，她侧头看了看，确定他己经走远。
静默片刻后，她低声自语：“倒是个有趣的开始。”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