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嫁给了那个会在深夜为我煮一碗热粥,
会在我受委屈时温柔拥抱我的沈浩。我甚至以为我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婆婆,她知书达理,
温婉慈爱,从不干涉我们。直到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名为我们仨,相亲相爱的家庭群。
群里只有三个人,我那完美的丈夫,完美的婆婆,还有一个我从未谋面的小姑子。
而我在他们群里的被叫做,提款机和那头蠢猪。
他们聊着如何让我心甘情愿地在房本上加上沈浩的名字,聊着如何一步步掏空我的家底。
原来我的婚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精准扶贫”。但他们不知道,猪被逼急了,
也会变成一头冷静、残忍、只为复仇而生的野兽。1、我曾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嫁给了那个会在深夜,为我煮一碗滚烫小米粥的沈浩。他会用勺子轻轻吹凉,
再一勺一勺喂到我嘴边。嫁给了那个在我受尽委屈时,会把我紧紧拥入怀中,
用下巴蹭着我头顶,温柔说别怕,有我呢的沈浩。他的怀抱,
曾是我在这世上最安心的港湾。我甚至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婆婆,张岚。
她知书达理,温婉慈爱,从不干涉我们的生活。她会引用张爱玲来形容我的独立,
会送我据说是她亲手绣制的丝巾,上面是并蒂的莲花。她每次来,都像一位优雅的客人,
从不多留。临走时总会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未未,沈浩能娶到你,
真是他修来的福气。我把这一切告诉闺蜜。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开玩笑地提醒我。
林未,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这种不要钱的情绪价值,往往最贵。
我当时只是一笑置之,觉得她是在柠檬精发作。毕竟,
不是谁都能拥有我这样的神仙爱情和完美婆媳关系。我以为,我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女人。
婚后第三个月,婆婆张岚照例来我们家吃饭。一桌子菜,都是我亲手做的。饭吃到一半,
她放下象牙白的筷子,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她端详着这套房子,目光从光洁的地板,
一路滑到璀璨的水晶吊灯上。然后,她笑着看向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未未啊,
你看这房子,装修得真好,敞亮。就是……她话锋一转,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这房本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外人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们家沈浩是上门女婿呢。他一个大男人,在单位里,面子上总归是挂不住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沈浩立刻放下碗,从桌子对面凑过来,
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语气带着惯有的撒娇和认真。妈,你说这个干嘛,
未未会不高兴的。他转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不过老婆,
我同事他们结婚,房本上都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说,这才有安全感,
代表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看着他真诚无比的眼神,心头那点不悦被压了下去,
但并未消失。这套房子,是我婚前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全款买下的。
这是我的底气,我的港湾。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以后再说吧,最近工作忙,
而且过户流程很麻烦的。饭桌上的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我看到婆婆和沈浩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快得让我抓不住。但很快,婆婆又笑了起来,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到我碗里。
对对对,工作要紧,是我们老一辈思想陈旧了。那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沈浩在书房打游戏,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便急匆匆地站起来。老婆,同事有点急事找我帮忙,我出去一趟。
他甚至来不及关上电脑,只在我额上亲了一下,就一阵风似的走了。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我走进去,本想帮他关掉电脑。屏幕上,微信的窗口还亮着。
一个名为我们仨,相亲相爱的群聊,突然弹出来一条新消息。发送人,
是我那完美的婆婆,张岚。消息内容,只有一句话。儿子,今天试探得怎么样?
那头蠢猪松口了吗?蠢猪?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凝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的手指像灌了铅,颤抖着,
不受控制地移向鼠标,点开了那个群。完整的聊天记录,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淋到脚底。
时间线,从我和沈浩恋爱时就开始了。妈,这个林未家里条件很好,独生女,
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她自己是金融分析师,年薪很高。嗯,长相也还行,
就是看着有点精明,儿子,你得拿出你的本事来。她这种从小没缺过钱的,
就吃温情这套,你多说点好听的,比什么都管用。记住,要让她觉得,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妈,她今天过生日,我按你说的,给她准备了惊喜,
她感动得哭了,当场就答应了我的求婚。好,干得好儿子!下一步,就是房子!
最近的记录,全是关于如何让我心甘情愿地在房本上加上沈浩的名字。甚至,
还有一个我从未谋面的小姑子,沈浩的妹妹。她的头像是个可爱的卡通娃娃,
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哥,等名字加上了,就找个由头跟她离婚!
到时候这房子就是你的财产了!妈说得对,这种蠢女人,
不榨干她都对不起她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仨,相亲相爱。提款机。那头蠢猪。
原来,我的备注是这个。原来,我的婚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精准扶贫”。
我猛地关掉电脑。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我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洗手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和滔天的愤怒。我没有哭。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无用的东西。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沈浩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
老婆,想我了没?他身上熟悉的,我最喜欢的洗衣液味道,此刻钻进我的鼻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恶心,转过身,对着他笑了笑。嗯,
你快去洗澡吧,一身汗。他毫无察觉,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走进了浴室。那一晚,
我躺在他身边,第一次彻夜未眠。他均匀的呼吸声,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我复盘了从认识到结婚的所有细节。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到落泪的瞬间,如今看来,
都变成了精心设计的陷阱。他记得我的生理期,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所有的小怪癖。
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这是一个骗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不是嫁给了爱情。
我是掉进了一个屠宰场,而我,就是那头待宰的猪。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化好妆,去上班。
电梯的镜面里,映出一张精致却冰冷的面孔。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是林未,28岁,
金融分析师。我最擅长的,就是数据、逻辑和风险评估。我要把这场婚姻,
当成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投资项目。现在要做的,就是及时止损,并向欺诈方,
索取最大程度的惩罚性赔偿。我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最新款的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
回到家,我趁着沈浩不在,将它们安装在客厅和书房最隐蔽的角落。那个名为我们仨,
相亲相爱的微信群,我用我自己的手机、备用手机、甚至我妈淘汰下来的旧手机,
从不同的角度,录屏、拍照。所有的证据,加密后,上传到三个不同的云端硬盘,
又分别拷贝进两个U盘,一个藏在公司的保险柜,一个寄给了我最信任的闺蜜。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冷静的特工。晚上,沈浩洗完澡出来,我靠在床头,状似无意地开口。
老公,我想通了。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爱意和顺从。房子的事,
是我之前太小气了。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等我找个时间,
我们就去办手续,把你的名字加上。我看到他眼底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像黑夜里炸开的烟花。那光芒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逞。但他很快就用深情掩盖了过去。
他冲过来抱住我,声音激动到颤抖。老婆,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我靠在他怀里,那个曾经让我无比眷恋的怀抱,此刻只让我觉得冰冷。我的手机屏幕,
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亮了一下。是那个群里,欣喜若狂的消息。妈!成了!蠢猪她同意了!
太好了儿子!我就说她吃你这套!下一步,我们就……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嘴角,
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2、为了方便我们去办过户,也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
婆婆张岚以老房子要翻新为由,理直气壮地搬了进来。她只提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
箱子的滚轮在我家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她却像一位巡视领地的女王。
我精心挑选的香薰,被她换成了气味沉闷的檀香,丝丝缕缕,像无形的绳索,
勒紧了整个屋子的空气。她来的第一天,就径直走进了我的书房。那是我在这座房子里,
最私密、最自由的角落。她指着我最喜欢的,那张陷进去就不想起来的鹅黄色懒人沙发,
皱起了眉。未未,年轻人不要总这么瘫着,对脊椎不好。第二天,那张沙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她从老家带来的硬木太师椅,雕着繁复的花纹,冰冷、僵硬,
像一座小小的审判席。沈浩下班回来,看到后,非但没有一丝诧异,反而搂着他妈的肩膀,
笑得一脸灿烂。妈,还是您想得周到,未未就是太懒散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和谐画面,微笑着走过去。妈,您真是太贴心了。转头,
我等他们都进了厨房,便走到书房门口。在那个崭新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的角度,我弯下腰,
面无表情地,将那把沉重的太师椅,一点点拖进了杂物间。门关上的瞬间,
隔绝了它散发出的陈腐气息。当晚,我放在客厅的录音笔,
清晰地捕捉到了张岚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看她!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沈浩在旁边小声安抚:妈,您别急,等房子到手了,这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您说了算。
婆婆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战场。她开始频繁地邀请她的老姐妹、远房亲戚来家里“参观”。
客厅里挤满了陌生人,他们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我的一切。当着我的面,张岚会拉着我的手,
满脸骄傲地对众人说:这是我们家未未买的房子,她能干,有出息。
可只要我一转身去厨房倒水,录音笔里就立刻传来她压低了声音的炫耀。
这是我儿子和儿媳的婚房,主要还是我儿子有眼光,找了个会挣钱的。这装修,
都是我儿子盯着的,品味好吧?我端着水杯走出去,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那个下午,
她在我化妆台前“不小心”碰倒了我最贵的一瓶绝版香水。玻璃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独特的木质玫瑰香气,悲壮地弥漫了整个房间。她捂着嘴,一脸惊慌失措。哎呀,
你看我这手脚,人老了真不中用!未未,你别生气,回头妈给你买个新的!
我看着一地狼藉,心脏抽痛了一下。那是我找了很久才买到的味道。可我只是摇摇头,
温顺地说:没事的妈,一个香水而已,您没伤到就好。她转身就在我们仨,相亲相爱
的群里发了条语音,语气里满是得意。那个香水味太冲了,一股子狐媚味,我帮你给除了。
以后这个家,都得是我喜欢的味道。我默默地拍下香水残骸的照片,上网查了它的市价,
连同截图,一起存进了名为索赔清单的文件夹。我还故意把另一瓶***版的香水,
放在了更容易“被碰倒”的位置。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陷阱里,放下了更诱人的诱饵。
我以工作项目进入关键期,银行那边预约流程复杂为由,将加名字的事情一拖再拖。
沈浩的耐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耗尽。他不再每天对我说晚安,不再为我吹头发。
他的温柔,像退潮的海水,露出了底下嶙峋的礁石。那天,
我发现一份重要的项目文件被婆婆当成废纸,垫在了她啃完的鸡骨头下面。
我只是皱着眉说了一句:妈,这是我的工作文件,您下次别乱动了。沈浩立刻就炸了。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她年纪大了,又不是故意的!林未,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怎么变得这么敏感多疑?我妈是长辈,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他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试图剖开我的理智,植入名为“愧疚”的病毒。
这就是所谓的煤气灯操控。我内心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委屈、受伤和自我怀疑。
我红着眼眶,声音都在发抖: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的示弱,像一剂强效镇定剂,瞬间抚平了他的烦躁。他把我拥进怀里,
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别想太多了,啊。
他以为我已经被彻底拿捏。录音笔里,张岚得意地对沈浩说:你看,我就说吧,女人嘛,
敲打敲打就听话了。几天后,婆婆见我还是没有动静,终于使出了杀手锏。我在厨房做饭,
她端着一碗汤,在我身后不远处,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哎哟”一声,
缓缓地摔在了地上。碗碎了,汤洒了一地,她抱着脚踝,开始痛苦地***。我甚至看到,
在她摔倒前,她脚边根本没有任何水渍或障碍物。客厅的摄像头,将她影后级别的表演,
一帧不差地记录了下来。我立刻关了火,冲过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妈!
您怎么样了!沈浩闻声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我。
林未!你是不是又在地上洒水了!我百口莫辩,只能带她去医院。
检查结果是“脚踝轻微扭伤,无需住院,静养即可”。可张岚拿着一万多的检查费和药费单,
在我面前唉声叹气。我这把老骨头,都是为了照顾你们才累成这样的……我二话不说,
立刻刷卡付了钱。不仅如此,我还“关切”地给她请了三天的全职护工,费用自然也是我出。
我表现得像一个深明大义、孝顺无比、内心充满愧疚的儿媳。
我把所有的支付凭证和那张写着“轻微扭伤”的诊断记录,都一一拍照存档。绿茶分两种,
一种要你的钱,一种要你的命。我婆婆比较高级,她全都要,还要你笑着递给她,
顺便夸一句妈,您辛苦了。可惜她不知道,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满上一杯福尔马林。在确认了所有证据都万无一失后,我请了半天假。我没有去逛街,
也没有去做SPA。我走进了一家本市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
是业内以打离婚官司著称的金牌律师。我没有哭诉,也没有抱怨。我像在做项目报告一样,
冷静地陈述了我的婚姻状况,
咨询了关于婚前财产、婚内赠与、以及精神损害赔偿的相关法律条款。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