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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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奇才顾景深因一场意外暂时失明,被迫接受家族安排的看护员苏晴。

苏晴是拥有心理学背景的普通女孩,为偿还家庭债务接下这份高薪工作。

两个世界的人在同一屋檐下,从互相排斥到慢慢靠近。当顾景深视力恢复却选择继续伪装,

苏晴发现真相后心碎离开。三年后重逢,她已是独立心理咨询师,而他仍在原地等待。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顾景深皱紧眉头,不耐烦地扯掉眼前的纱布。“我说了,

不需要什么看护。”他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即使双眼缠着绷带,

那份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依然充斥着VIP病房的每个角落。林修远叹了口气,

熟练地捡起纱布:“伯母特意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现在这样,总不能一个人回家。

”“怎样?”顾景深冷笑,指向自己的眼睛,“暂时性失明,三个月后就能恢复。

这期间我照样可以处理公司文件,听汇报,开视频会议。”“然后撞墙?摔下楼梯?

或者把咖啡倒在重要文件上?”林修远毫不客气地反驳,“景深,接受帮助不是软弱。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顾景深敏锐地转向声音来源,尽管看不见,

但他能听到鞋跟接触地面的细微声响——来人穿着软底鞋,步伐很轻,带着犹豫。“顾先生,

林医生。”女孩的声音清澈,像山涧溪流,“我是苏晴,新来的看护。”顾景深看

向她站的方向:“出去。”苏晴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来之前她就听说顾景深难相处,

却没想到这么直接。“景深!”林修远警告地喊了一声,转而温和地对苏晴说,“苏小姐,

别介意。他最近心情不好。”“我理解。”苏晴走上前,声音平稳,“顾先生,未来三个月,

我将负责您的日常起居和康复辅助。这是我的工作,请您配合。”她站得近了,

顾景深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与他厌恶的消毒水形成鲜明对比。“月薪五万,

就为了忍受我的坏脾气?”顾景深语带嘲讽。

苏晴微微一笑:“顾先生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挑战高难度?”顾景深一怔,

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林修远眼中闪过惊喜,趁机打圆场:“好了好了,

苏晴是顶尖医学院毕业,有护理经验,还修过心理学。最适合不过。”就这样,

苏晴留了下来。尽管顾景深全程冷脸。---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赵媛担忧地看着苏晴收拾行李:“晴晴,你真的要去?我听说那个顾景深脾气特别差,

前几个看护都被他气走了。”苏晴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月薪五万,

做三个月就能还清爸爸的债务。别说脾气差,就是火山口我也得跳。

”“可是——”“没有可是。”苏晴转身,露出宽慰的笑容,“放心吧,修过心理学的人,

还搞不定一个闹脾气的病人?”话虽如此,当她真正站在顾景深那套顶层公寓门前时,

手心还是沁出了汗。公寓极大,装修是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冰冷得像样板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却照不亮室内的沉闷。“你的房间在右边,

每天工作时间为早七点到晚十点,其余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顾景深站在客厅中央,

即使拄着盲杖,依然脊背挺直,“未经允许,不要进我书房。不要动我的东西。

不要过问我的私事。”一连三个不要,苏晴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保持微笑:“好的。

现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离我远点。”苏晴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是看在五万月薪的份上。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苏晴预期般艰难。

顾景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精准而冷漠。他拒绝大部分帮助,坚持自己摸索着做各种事,

即使撞到家具,即使打翻水杯。苏晴默默跟在后面,在他实在无法解决时才出声提醒,

其余时间只是静静观察。她发现顾景深记忆力极好,

只在公寓里走过两遍就记住了布局;听觉敏锐,能分辨出不同人的脚步声;味觉挑剔,

对食物要求极高。她也发现,夜深人静时,顾景深会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一站就是很久。

那时他的背影不再坚硬,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一周后的傍晚,

苏晴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顾景深拄着盲杖走进来:“我要咖啡。”“晚上喝咖啡影响睡眠。

”苏晴头也不回地切着蔬菜,“喝牛奶吧,助眠。”顾景深皱眉:“我说,要咖啡。

”“我说,不行。”苏晴转身,语气温和却坚定,“顾先生,我的职责是照顾您,

包括您的健康。晚上不能喝咖啡。”顾景深愣住,似乎从未有人这样直接拒绝他。

“你被开除了。”他冷声道。苏晴放下刀,走到他面前:“根据合同,

只有顾夫人有权开除我。需要我现在打电话确认吗?”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许久,

顾景深突然笑了——这是苏晴第一次看到他笑,尽管充满讽刺。“好,很好。”他转向客厅,

“那杯牛奶。”小胜一局,苏晴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她不知道,背对着她的顾景深,

嘴角也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晴逐渐摸清了与顾景深相处的模式。

他骄傲,她就给足他面子;他固执,她就用专业知识说服他;他敏感,

她就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两个人,小心地试探着彼此的边界。这天下午,

苏晴接到母亲电话,催问父亲债务的事情。挂断电话后,她独自在阳台站了很久,

直到顾景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在那里吹风,是想生病请假吗?”苏晴迅速整理好情绪,

转身笑道:“顾先生怎么到阳台来了?需要什么?”顾景深拄着盲杖,精准地看

向她的方向:“你的脚步声消失了二十分钟十七秒。”苏晴一愣,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计算。

“遇到麻烦了?”他问得直接。“私事。”苏晴避而不答,“要喝点什么吗?

”顾景深却没有轻易放过:“缺钱?”被戳中痛处,苏晴抿紧嘴唇。是啊,

对顾景深这样的人来说,世界上大部分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我可以预支薪水。”他说。

苏晴惊讶地抬头。“别误会。”顾景深转向室内,“只是不想我的看护因私事影响工作状态。

”典型的顾景深式回答——明明可能是好意,偏要说得公事公办。“谢谢,不过暂时不用。

”苏晴跟上他的脚步,“我还应付得来。”顾景深脚步微顿,没再说什么。次日清晨,

苏晴照常来到公寓,却发现顾景深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顾先生?”她急忙上前,“哪里不舒服?”“头疼。”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苏晴立刻取来医药箱,熟练地检查他的瞳孔反应——尽管他看不见,这仍是必要的医疗程序。

“是偏头痛吗?以前有过类似症状吗?”她一边问,一边准备止痛药。

顾景深却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不用药。”“你在发烧,而且明显很痛苦。

”苏晴试图挣脱。“我说,不用。”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药物会影响神经,

可能延缓视力恢复。”苏晴怔住,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抗拒吃药。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

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重见光明。“好吧。”她放下药,转而取来冰袋,“那我们物理降温。

”她用毛巾包裹冰袋,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着他的太阳穴,

动作专业而温柔。顾景深起初身体僵硬,渐渐在那恰到好处的力度下放松下来。

“这是什么手法?”他闭着眼问。“跟我妈妈学的。”苏晴声音很轻,

“她以前也经常偏头痛,我就自学了***帮她缓解。”顾景深没再说话,呼吸逐渐平稳。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苏晴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看他的脸——挺直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唇,下颌线清晰利落。

若不是总冷着脸,他其实很好看。“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苏晴手一抖,

脸颊发热:“我、我在观察你的脸色。”顾景深轻哼一声,却没戳破她的谎言。那天下午,

他难得地配合完成了所有康复训练,甚至允许苏晴读财经新闻给他听。变化是悄然发生的。

顾景深不再拒绝苏晴递来的手臂,上下车时会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上;用餐时,

他会告诉她今天的菜咸了或淡了;甚至偶尔会在听新闻时,发表几句评论。

苏晴也开始了解这个男人的另一面——他对商业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即使看不见,

仅凭听就能抓住报告中的关键问题;他记忆力超群,几乎过耳不忘;他表面冷漠,

却会在她不小心割伤手指时,准确指出医药箱的位置。“你怎么知道医药箱在哪里?

”苏晴惊讶地问。顾景深面无表情:“这公寓是我的,我当然知道。”苏晴却觉得,

他可能比他自己承认的,更在意周围的人和事。一个月后的深夜,雷雨交加。

苏晴被雷声惊醒,不放心顾景深,悄悄来到他卧室门外。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像是做了噩梦。“顾先生?”她轻声呼唤,没有回应。犹豫片刻,她推门而入。

顾景深深陷在噩梦中,额头全是冷汗,双手紧紧攥着床单。

“不要...不要走...”他无意识地呓语。苏晴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打湿毛巾,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当她的手触碰到他时,顾景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疼...”苏晴轻呼。顾景深猛地惊醒,黑暗中看

向她:“谁?”“是我,苏晴。”她忍痛回答,“你做噩梦了。”他松开手,呼吸粗重。

窗外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他苍白的脸。“出去。”他声音沙哑。

苏晴却站在原地:“需要我陪你坐一会儿吗?”通常这种时候,顾景深会冷声拒绝。但今晚,

在雷声再次炸响时,他只是向里挪了挪。苏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顾景深突然开口:“我母亲。

”苏晴一愣。“刚才的噩梦,是关于我母亲。”他声音很低,几乎融入雨声中,

“她在我十岁时离开,也是一个雷雨夜。”苏晴的心轻轻一颤。她终于明白,

为何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内心深处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孤独。“她为什么离开?

”顾景深沉默良久,久到苏晴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为了自由。”他轻笑一声,充满讽刺,

“她说在这个家快要窒息了。所以抛下一切,包括我。”苏晴不知该说什么。

安慰在这种时刻显得苍白无力。“我父亲很快再婚,有了新的家庭。我从小在寄宿学校长大,

只有假期才回顾宅。”他继续说,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在这个家,要么强大,

要么被遗忘。我选择了前者。”所以他才如此固执,如此不甘示弱。苏晴想。

因为从小就知道,脆弱不会换来怜悯,只会换来更多的忽视。“顾先生...”她轻声唤他。

“睡吧。”他打断她,转身背对着她,“明天还有早会。”苏晴看着他的背影,

第一次没有觉得他冷漠,只觉得心疼。那夜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顾景深依然很少笑,但对着苏晴时,语气不再那么冰冷。他甚至开始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不喜欢吃什么。苏晴则发现,自己看向顾景深的目光,渐渐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她知道这很危险。他是雇主,她是雇员;他是天之骄子,她是普通女孩。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时明,更是整个世界的距离。但心,从来不受理智控制。

顾景深的视力开始有了微弱的光感。当他在晨光中告诉苏晴这个好消息时,

苏晴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真的吗?能看到多少?能分辨颜色吗?”她一连串地问,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顾景深嘴角微扬:“只能感觉到光,像隔着毛玻璃。

”“这是好迹象!说明神经在恢复!”苏晴比他还激动,“我要告诉林医生,

调整接下来的康复方案!”她转身要跑去打电话,顾景深却拉住她的手腕。“不急。”他说,

“推我去阳台坐坐。”苏晴推着轮椅来到阳台。五月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微风拂过,

带来楼下花园的玫瑰香气。“苏晴。”顾景深突然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往常的苏小姐

或直接省略称呼。“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永远看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苏晴怔住,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医学上说,你的情况恢复可能性很大。

”她谨慎地回答。“假设而已。”苏晴思考片刻,认真地说:“那我就一直做你的眼睛。

告诉你天空是什么颜色,树叶如何从绿变黄,冬天的第一片雪花是什么形状。

”顾景深沉默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为什么?”他声音低沉,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晴看着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心跳突然加速。为什么?

因为她心疼他,因为她佩服他的坚强,因为...她可能已经喜欢上他了。但这些话,

她不能说。“这是我的工作。”她最终选择了最安全的答案。顾景深脸上的期待淡去,

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是啊,工作。”他轻声重复,带着自嘲。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苏晴如蒙大赦,急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着顾母和一位陌生女子。

那女子穿着香奈儿套装,拎着爱马仕包,全身上下写满昂贵二字。“伯母。

”苏晴礼貌地问好。顾母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屋内:“景深呢?

”顾景深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过来:“妈,你怎么来了?”“带薇薇来看你。

”顾母语气温和了些,“她刚回国,听说你出事,立刻就要过来。

”那位叫薇薇的女子走上前,声音甜美:“景深,你还好吗?我担心死了。”苏晴站在原地,

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她默默退到厨房准备茶点,耳边传来客厅里的谈笑声。

那个薇薇的声音格外清晰,讲述着她在国外的见闻,不时逗得顾母发笑。顾景深话不多,

但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那位看护小姐。”顾母突然提高声音,“咖啡要现磨的,

薇薇只喝手冲咖啡。”苏晴端着托盘的手一顿:“好的,马上来。

”当她端着咖啡走进客厅时,听到顾母在对顾景深说:“...等你好起来,

就把婚事定下来。顾家和陆家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苏晴手一抖,

咖啡杯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陆薇——她终于想起这个名字。

财经杂志上常出现的名媛,陆氏集团的千金,与顾家门当户对。“小心点。”顾母皱眉看她,

“这套茶具是景深从拍卖会拍回来的,别毛手毛脚。”“对不起。”苏晴低头道歉,

将咖啡放在每人面前。顾景深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保持沉默。那天下午,苏晴格外安静。

送走顾母和陆薇后,她默默收拾着客厅。“苏晴。”顾景深叫住她。“顾先生有什么吩咐?

”她公式化的语气让顾景深皱眉:“你不高兴。”“没有。”她继续擦拭茶几,

“只是有点累。”顾景深沉默片刻,突然说:“我和陆薇的婚事,是我母亲一厢情愿。

”苏晴动作停住,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她轻声问。

顾景深看向她,尽管视线模糊,但他的方向准确无误:“我不想你误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晴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顾先生,”她深吸一口气,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这太越界,太不明智。

顾景深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凭借记忆和逐渐恢复的光感,准确无误地走到她面前。

“如果我说,你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你信吗?”他声音低沉,带着苏晴从未听过的温柔。

苏晴抬头,撞进他朦胧却专注的目光中。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警告都烟消云散。“我信。

”她轻声回答。顾景深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指尖微凉,

却让苏晴觉得被触碰的皮肤滚烫。“等我眼睛好了,苏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那一刻,

苏晴仿佛听见心中花开的声音。

续伪装的原因· 苏晴发现真相后的心碎离开· 三年后的意外重逢· 两人如何解开误会,

最终走到一起。顾景深的视力如医生预期的那样,一天天好转。从最初只能感知模糊的光影,

到能分辨物体的轮廓,再到能看清近距离的人脸。这天清晨,

苏晴像往常一样推开顾景深卧室的门,准备叫他起床。“顾先生,

该起床了——”她的话戛然而止。顾景深正坐在床边,背对着她穿衬衫。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和紧实的腰线。他动作流畅地将纽扣一颗颗系好,

转身面向她。那一刻,苏晴呼吸一滞。

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被纱布覆盖、空洞无神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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