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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千金千挑万选,嫁给了一个“哑巴”——
婚后第一年,郦月夜半高热不退,撑着一口气差遣丫鬟去前院找温景行寻医。
十次口信,均无回应。
婚后第二年,郦月归家探亲遭遇劫匪差点被割喉,她飞鸽传书给温景行求救。
二十封书信,无人接收。
婚后第五年,郦月的马受惊逃窜将她甩下地,她孕期血崩危在旦夕,只有让温景行进宫请御医方能保住胎儿。
在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口信通传中。
郦月绝望的感受到孩子一点一点的离去,终于死心。
死胎刚拿掉,她就带着人冲进温景行前院的书房,把他的看门小厮挨个绑了、笔墨纸砚全砸掉。
“不能通传信息的下人,不能看信写信的纸笔,还留着干什么!”
温景行淡定的站在一旁,随她发疯。
直到他专设的一个通信小厮匆匆回来,却被郦月搜出要递出的信当场撕毁。
他的冷静出现一丝裂痕,匆匆去马厩牵出从不舍得骑的御赐千里马,驾车而去。
郦月骑马跟着他。
半个时辰后,温景行的车马在一处优雅的别院停下。
在灿阳中,郦月看见他从内院抱出一个挺着孕肚、一脸苍白的女人。
看侧影,很是年轻。
温景行低头听她哭诉,走得稳健而小心。
“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别怕......”
低沉安抚的声音传入耳中,郦月紧抓着缰绳,用力到指甲断裂,溢出丝丝血红。
她竟不知道,与她朝夕相处五年的丈夫,会及时响应一封书信。
会有担忧的表情,有如此的体贴。
会有......另一个女人,和孩子。
郦月浑身发抖,笑出了眼泪。
偏偏是在她失去孩子的这天,让她亲眼目睹这一切。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家,一头栽倒在床。
那个离去的孩子,来梦里叫她阿娘,郦月一遍遍对她说对不起。
突然一股尖锐力道从手腕传来,孩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景行冰冷至极的脸。
“心湄的孩子没了,因为你发狂毁我书信,我没能看到她的求救及时做安排。”
他的语调越平稳,手的力道越大,郦月的手腕几要粉碎。
她笑了一声。
“死了?死了好啊。凭什么我的孩子没了,你们的孩子还活着!”
温景行盯着她,脸色可怖。
半晌,他跨上床剥她衣服,近 乎魔怔的说:“你欠她一个孩子,怀一个落胎赔她。”
“温景行!”
郦月嘶吼,心已经疼得没有知觉。
她说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没了,他竟然......没有听见。
原来他的世界,就算是面对面,也不对她开放,也是已读不回!
她用力挣扎,手指触碰到床枕下的陪嫁匕首,抓来狠狠***这个男人的胸膛里。
她恨。
她要他死!
可温景行终究没有死,只是轻伤。
郦月带着和离书去看了他一眼,他正卧床跟同僚讨论工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工作的时候,向来不容人打扰。
那个专设的小厮一现身,温景行就抬手叫停了讨论,起身接过书信当场细看。
然后到书桌前下笔回了一封。
来信人的名字,郦月瞥到了,是在他嘴里出现过的女人:心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