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叔，案件有啥进展吗？”
他站在医院门口，拨通了那个老警察的电话。
“哎~”对面传来一声重叹，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这些天，莫军强不停地跟进案件，询问案发现场的行人，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案件没有一点侦破口。
莫军强坐在办公室，桌子上的烟灰缸中，烟蒂横七竖八地躺着，他己经连着几天没有睡好了，脸上下巴上都是胡渣，头发油得发臭，他忧愁地握着手机，双眼有些涣散地盯着门口看去。
“这个案件有点棘手。”
半晌，他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没事儿的，莫叔，您注意休息。”
王褚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诶，二贼，你爹我来了！”
秦烊呼啸着朝他跑去，手里拎着两袋子白白胖胖的包子，塑料袋上还带着点儿水珠。
“啧，又跟我玩角色互换的游戏。”
王褚楠习以为常地说道，旋即接过了他手中的包子，而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嗯，嗯，张大爷的包子真是百吃不腻啊！”
“几天没吃，心里真的念得慌。”
秦烊笑嘻嘻地站在他旁边，也啃了一口包子，旋即说道：“你的事儿我己经跟班主任讲过了。”
“明天正常去上课就行了。”
“哦，我这事儿，张大爷不知道吧？”
王褚楠问道。
“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前面买早点，张老头还问我，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王家娃子啊？”
“哎呦，几天没看我，我老头子还有点寞得慌。”
秦烊模仿着张大爷的腔调，时不时地还摆上几个动作。
那模样可够滑稽了，引得纷纷往往的路人驻足嗤笑。
“儿子，你这天赋不去当个喜剧演员那真的是屈才了。”
“真的，你别这样看我，喜剧节目没你我真我看。”
“别别别，我不说了。”
王褚楠拎着包子，拔腿就跑。
……上府家餐馆内。
秦烊跟王褚楠面对面坐着。
“真请我？”
“你这生活费还够用？”
王褚楠有些担忧地问道，毕竟这上府家寻常大学生估计得吃一个月泡面才能来潇洒一次。
“洒洒水啦。”
秦烊不屑地摆了摆手，旋即说道：“你忘了我家里是干啥的了。”
“而且你今天出院，请你吃饭，高低得来个有档次的饭店才行。”
“好好好，壕无人性是吧。”
王褚楠笑着说道。
“哦，对了，这几天你不是没来上学吗？”
“那个章鹭鸳。”
“第一天就来问我，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哪知道，那傻妞不信，后面几天几乎是追着我问。”
秦烊颇是羡慕嫉妒地侃侃道。
“要我说，那娘们肯定喜欢你！”
“你找个好日子，跟她表个白。”
“嗯——算了吧，我觉着一个人也挺好的。”
王褚楠撕开餐具的覆膜，倒上热水涮了起来，旋即抬头看向秦烊问道：“你要不要也涮涮？”
“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二人吃完饭后，王褚楠便回去了，但秦烊有些放心不下，硬是要陪他回家。
……“叮铃铃！”
“叮铃铃！”
“嗯额~”“叮铃铃！”
王褚楠夹着被子，在床上蛄蛹了一会儿，这才伸手关掉了闹钟。
卧室很昏暗，淡黄色的印花窗帘紧紧地合在一起，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随后趿拉着棉拖，走到了窗户边，顺手拉开了窗帘。
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室内的昏暗似乎即将要与窗外的黑暗混为一色，他抱怨了一句后，便将卧室的灯给打开了。
但卧室之外，黑乎乎的，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生气，看不到家人的身影。
他趿拉着棉拖，司空见惯地走了出去，这两年，他己经习惯了空无一人的家，习惯了与孤独拥抱，与孤独长眠，他时常幻想，有一天，爸爸妈妈推开房门，激动地与自己抱在一起。
可那终究只是空泛的幻想，思念的作祟。
“滋啦！”
客厅突然传来一道怪异的声音，像是老式电视机没信号发出的声响，他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向沙发的位置，但那里空无一人，可首觉告诉他，那里好像有个人影儿。
“呼，别自己吓自己。”
王褚楠摸了***口，打开了客厅的开关，旋即扭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沙发上一个人影正端坐着，而且还非常的诡异，像是一个卡帧的影视画面。
这对于王褚楠不要太过熟悉。
“你——你，是你！”
王褚楠指着那个人影，满眼惊恐。
他不断地后退着，并且余光时不时地看向厨房的位置。
那人影似乎是听到了王褚楠的声音，徐徐地扭过头去，他的脑袋就像是老式电视的屏幕雪花。
“我去！”
他被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蹦三西米高。
试想一下，大晚上，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碰上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谁都得吓一跳。
“滋啦！”
一瞬间，那人影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声不吭。
“我——我去，你要干嘛！”
王褚楠双手护在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诡异的家伙，双手背在身后，己经慌不择路地解开屏幕，拨打110。
“滋啦！”
“哎呦，我去！”
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变得烫手，“啪嗒”一声，手机机身着地，并且屏幕开始不停地闪着雪花。
“别紧张。”
“王褚楠。”
“嗯？”
“你——你是人是鬼！”
王褚楠非常怪异，心说，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怎么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的家，而且轻易地躲过了警察。
“你最好实话实说!”“然后去自首，说不定法院还会从轻处罚！”
他现在压根不知道眼前的怪异家伙是否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只能说着废话，然后趁其不备，一把溜到门口，夺门逃脱。
但接下来的几句话却让王褚楠陷入了宕机状态。
“我？”
“我就是你。”
“我也是王褚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