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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寄存处……绝不偷吃

洛长歌再次有意识时,正躺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

身下是精雕细琢的拔步床,悬着云雾般的绡纱帐幔。

屋内陈设极尽奢华,金线绒毯铺地,紫檀木案上散落着洒金账册,多宝阁间珍玩琳琅,空气中沉水香与夜花香交织,氤氲出一室富贵雍容。

这凡尘极致的舒适却让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心。

身为修真界万年不遇的天之骄子,洛长歌早已习惯寒玉云床的沁骨灵意与周身环绕的浓郁元气,而非这般甜腻暖香。

他本能地内视丹田,却发现往日浩瀚如海的灵力此刻枯竭得近乎死寂,只余一丝微弱真灵被禁锢在这具毫无修为的凡胎肉体之内。

他出身顶级仙宗,天生道骨,修行一路高歌猛进,被誉为最有可能登临仙道的绝世奇才。

然而他不过是亲手诛杀那个窃取他本命法宝“星辰泪”的小贼,竟引动九霄天罚。

九九八十一道紫霄神雷追着他劈,直至将他轰得肉身崩毁、神魂俱散!

就在湮灭前夕,才知道。

原来那窃宝小贼竟是此界气运之子!

而他洛长歌,纵有惊世天赋,也不过是天道用以烘托天命之子的炮灰工具人!

巨大的荒谬与不甘化作滔天怨念,意外触动了早年于上古秘境中获得的神秘残片——诸天轮回印,护着他最后一缕真灵撕裂虚空,投入了这方全然陌生、灵气稀薄至极的凡俗世界。

感受着此界近乎枯竭的灵气,洛长歌缓缓睁开眼,神念扫过这具身体和周遭奢华却凡俗的环境,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兴味的弧度。

凡间?原主执念?

他缓缓闭上眼,准备接收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与这个世界的“情节”。

这是一个由古代权谋小说生成的小世界。

小说讲述的是小透明皇子成长为天下共主。

大衍国七皇子箫彻,生母只是个小宫女,生下他没几年就过世了,

皇帝无视,兄弟欺负,活得还不如宫里的小太监。

一直到长大后,出宫开府日子才稍微好过些,虽然依旧会被鄙夷看不起,但至少不用再挨饿受冻。

箫彻原本也没什么大志向,想着当个亲王也不错,但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在经过无数次刺杀后。他比明白,有些事不是他不想争就可以的。

他不想被人欺凌,他要让曾经看不起他,欺凌过他的人都匍匐在自己脚下。

他卧薪尝胆,终于做到了。

还因为他的魅力,很多人都愿意为他效劳,这期间亩产千斤的粮种,提升实力的火药,都是他在位期间做出来的,并且还用这些东西完成完成统一。

最后更是成为历史书上的千古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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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开始接收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

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从现代穿越而来!

这原本是穿越主角才有的待遇,前期他也的确像个主角,虽然出身没落家族的庶子,但他争气,凭着自己的能力赚钱、科举两不误,最后高中状元,还得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

这个知己便是男主箫彻,两人合作共赢,原主扶持他登基,箫彻则给他高官厚禄。

不过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洛长歌也不会来到这里。

箫彻作为没有背景,又不受宠的皇子,想要成就霸业那几乎是不可能。

原主存在的全部意义,似乎就是前期用现代知识为男主萧彻的霸业铺路,中期呕心沥血为他稳固江山,后期则成为用来证明帝王无情、巩固皇权的最好祭品。

他是男主登天梯上最结实的那块踏脚石,亦是男主龙椅下被最先献祭的骸骨。

接收完记忆,洛长歌感知了一下当前的时间节点。

箫彻已经登基,并且原主现在已经研究出亩产千的良种,就等着全国推广。

现在研究火药,已经出了成效。

可是现在……

洛长歌的神念扫过紫檀木案上那些原主正准备改良的火药方子,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辅佐真龙? 不过是又一天道操控下的棋局罢了。 而他洛长歌,最擅长的,便是掀翻棋局!

……

“笃笃笃——”

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传来书童席墨恭敬而小心翼翼的声音:

“大人,时辰不早了。大公子那边遣人来问,您是否准备妥当,今日可要一同上朝?”

洛长歌眸光一凝,属于原主的记忆立刻给出了答案。

他的这位这位兄长啊,官居五品,心思活络。

原主官拜一品,御赐的马车宽敞舒适,远超规制。

洛柏川每每叫上原主一同上朝,美其名曰兄弟同行,实则一是贪图马车的舒适,二便是要借这一品大员的车驾和同行之谊,在同僚面前彰显自己的脸面。

既要沾庶弟的光,心底却又嫉恨庶弟才华地位远胜于他,这种扭曲的心态,在原主记忆里清晰可见。

而今日这早朝……结合刚刚明晰的“情节”和原主记忆里一些细微的风向,洛长歌几乎可以肯定——今日朝会上,必有针对他的发难。

弹劾的奏章恐怕早已准备妥当,只等他在场,便可上演一出忠臣直谏、帝王为难,最终顺水推舟令他停职“戴罪立功”的戏码。

原主或许还会心存侥幸,试图辩白,但知晓结局的洛长歌深知,无论他今日去与不去,结果都一样。

既如此,他又何必去配合演出?

洛长歌并未起身,只是慵懒地重新靠回柔软的引枕上,刻意让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扬声道:

“回复大公子,本官身体突感不适,头痛欲裂,恐难支撑早朝。即刻派人去宫中递个话,为本官告假一日。”

门外的书童显然愣了一下,原主可是个兢兢业业、从不缺席的主儿。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应道:

“是,老爷。您身子要紧,可要唤太医来看看?”

“不必,静养即可。无事莫来扰我。”洛长歌淡淡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书童诺诺退下。

洛长歌指尖轻轻敲击着身下的锦被,眼底一片冰冷漠然。

洛柏川!

想到这个名字,他心底只有讥讽。

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一边依靠庶弟获取便利和虚荣,一边又因那可笑的嫡子自尊而嫉恨难平。

最后更是心甘情愿当了萧彻的刀子,伙同皇帝构陷亲弟,主动说服家族将原主除族,以为这样就能瓜分原主留下的一切,愚蠢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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